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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师为范


http://www.sina.com.cn 2005年09月08日09:26 合肥报业网-江淮晨报

  合肥晚报我鬼使神差般地喜欢起音乐来,这绝对是受朱宝强老师的影响。

  那时我正在合肥三中读初中,新学期,同学中传播着这么一条新闻:学校要调来一位音乐教师,是位作曲家,他创作的许多作品都在电台播放过。新奇、崇拜、盼望,终于有一天这位老师兼作曲家走进了我们的音乐教室。魁岸的身材、得体的服饰、儒雅的举止、诙谐的语言、嘹亮的歌喉,一下子吸引住全班同学的目光。他,就是朱宝强老师。

  第一节课成了一块吸引力极强的磁石。朱老师拉起手风琴,微微昂首,扬声歌唱,每到动情之处,总还要甩动一下额前的长发。声情并茂,出神入化,同学们完全陶醉于他的歌声之中。自此,一周仅有一节的音乐课,总是在同学们的热切盼望中迟迟到来。

  学校里的合唱团、民乐队成立起来了,一个个有音乐天赋的学生,全都被朱老师挑了出来,我也有幸成为合唱团中的一员。我们唱了《半个月亮爬上来》、《好久没到这方来》,尤其是男同学洪道中的独唱《放牛歌》,女同学张仲梅演唱的、由朱老师作曲的《乡村来了女教师》,在合肥的舞台上,引发过无数次热烈掌声。我们的合唱团,不止一次到省广播电台录音,还登上了刚刚落成的长江大戏院。在这个合唱团里,我第一次知道什么叫合唱、齐唱,合肥叫伴奏、指挥;在这个合唱团里,我不止一次感觉到音乐的无穷魅力。

  最让我们骄傲的是朱老师带着他的获奖作品《春耕》去北京参加全国第一届音乐周,而且受到了毛主席等党和国家领导人的亲切接见。朱老师载誉归来之后,我们校园里的第一个角落,都在传唱着那充着喜悦和朝气的《春耕》:“清清的河水哟,蓝蓝的天嗬”。朱老师,成了我们学生中一颗璀璨的明星,我也成了一个不折不扣的追星族。喜欢唱歌自不待说,而且偷偷地学着写起歌词、歌曲来。一日,我壮着胆子把抄满一本子的歌词送给朱老师看,不期他竟然在课堂上大大地夸奖我一番。高兴之余,我真的有那么点飘飘然,晕晕然,不知所以然的味道。也就在这时,我暗暗地下定决心:当不成作曲家,也要当一名音乐教师。

  就在我们热情万丈的时候,朱老师调走了,调到了省里的音工组去了。这对于他,当然算是高升;而对于我们这一群崇拜他的学生,留下的只是无限的惆怅。这以后,我不止一次地去看望过他,那时,他住在省黄梅剧团的单身宿舍里。

  追逐着当音乐教师的梦想,我考进了一所远离省城的师范学校。寒假里,本想约几位同学一道去看望朱宝强老师,谁知得到的竟是这样的消息:因为朱老师对“五四”时期的电影歌曲看法与别人相左,被领导排到队伍的“右”边去了。目下他在何处,同学们一个个不得而知。

  1962年,那时我在一个县级文艺团从事音乐工作,虽然举家迁至农村,还时不时地到合肥走动。有同学告诉我,朱老师从华阳河农场回来了,我立即赶到长江路132号他的家中看他。师生重逢,唏嘘不已。朱老师已经青春不再,甚至鬓角间都有丝丝白发。他没有谈论已经成为过去的过去,只是告诉我他已经分配到省梆剧团工作,并且说梆剧音乐很有特色,是一块很好的园地;他要我系统的学习一些音乐理论知识,把自己喜欢的音乐工作做好。

  自打这以后,我与朱老师就没有再见过面,只知道他已经调巢湖文工团、巢湖群艺馆工作,还不断在一些音乐刊物上看到他的作品,在广播里听到他创作的歌曲,尤其是那首女中音独唱《我家的宝贝睡着了》,几乎是家喻户晓。这时的我,亦紧步朱老师的后尘,当了一名师范学校的音乐教师,也时不时地发表点音乐作品。

  2003年,是我退休的第三个年头,在老年大学里有一位同事告诉我,他从朱老师弟弟口中得知朱老师已回合肥老家定居,还要来了他家的电话号码。迫不及待地联系,终于又听到了朱老师那赋有乐感的声音。此时,恰好旅美音乐家、朱老师的朋友贺爱群先生回国,我俩相约,一道去拜望我阔别38年的朱宝强老师。

  朱老师住在一个很偏僻的地方,连我们这些常住在合肥的人也说不准具体方位。为了怕我俩迷路,朱老师说他在站牌前等候。几经周折,总算摸对了方向,当我们的出租车向前方疾驶的时候,我发现不远的站牌下站着一个瘦削的老人,拄着拐棍,时不时地用手在额头前挡着太阳向我们这边张望。真不敢相信,这就是朱宝强老师。

  紧紧的握手,久久地相望。“老了,老多了!”我在心里呼喊。朱老师则喊着我在学校的名字大声说:“没有想到瘦猴似的陈云,如今也这么富态!”忍不住一阵大笑,驱散了我心里的丝丝悲悯。

  尽管是拐弯抹角,却也是曲径通幽。在朱老师的带领下,我们在一座二层的小楼前停下,一走进门,就给我们一种别有洞天的感觉。屋里有摆设,墙上的悬挂,无不透出文化人的韵味。一落座,话是就自然而然地说到音乐上去了。贺爱群说,在美国,想家的时候就唱安徽民歌;朱老师听此言,情不自禁地唱了一首经过他改编巢湖民歌;我则放开了嗓子忘情地唱起了《春耕》。这时候朱老师的眼睛湿润了,喃喃地说:“都五十多年了,你还记得那么清楚。”

  这天的午饭吃的时间很长,酒也喝了不少。席间朱老师又一次夸奖我的歌词写得不错,醉眼朦胧的我嘟囔道:“没有你朱老师到三中教书,没有你夸奖我歌词写得很好,我怎么也不会走到音乐这条路上。”朱老师说:“误导,误导!”贺爱群说:“正道,正道!”稍倾,我们三人同时笑了。

  陈频

  (来源:合肥晚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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