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低票价昙花一现”印证“鲇鱼幻觉”

　　中国民营航空出现了上海飞烟台199元的超低价机票？是真的！不过别太兴奋，这个超低价仅只昙花一现，刚面世就夭折了。

　　据7月19日《新闻晨报》报道，昨日沪上首家民营航空春秋航空首航飞往烟台，此次航班买出了13张超低价的机票，此次春航的低价旋风引发了同一航线一场降价风暴———不过春秋航空总裁透露：这个超低价票正面临终结的命运。此票价事先得到了民航总局的特批，

　　如此，国人依附于民营航空超低票价的“廉价航空兴奋”还没焐热，立即随着超低价票的终结而冰冷———与这种兴奋同时冷却的，还有对民营航空的“鲇鱼期待”。超低价票面世后立即遭遇同行既得利益的阻力和政策压力的事实告诉我们：消费者对民营航空“加入航空阵营后发挥竞争和搅局作用”的“鲇鱼期待”，不过是一种自作多情、自欺的“鲇鱼幻觉”罢了。

　　遥想今年2月26日，那架有“奥凯”标志的波音737900飞机首次降落长沙时，给人们带来了多少遐想：我国民航历史上首家民营航空公司的飞机飞天，中国民航市场由国有控股和地方航空公司主导的格局在维持了几十年后终于被打破，它会像一条生猛的鲇鱼，激活国有航空公司主导下的沉闷局面，提升整个行业的效益和竞争力———“鲇鱼”对我们最现实的是，它会带来超低的票价，以后坐飞机就像坐公交车一样简约！

　　可是，几个月的现实告诉我们，似乎民营航空一点鲇鱼的脾气都没有，什么也没带来：票价没怎么变，误机后依然那么傲慢，价格联盟时而被拣起———我们在想，可能鲇鱼发飙需要时间，鲇鱼效应需要耐心等待。好，我们等。

　　可等到了什么呢？等到的是彻底的失望！民营航空未发生效应与时间无关，而是受到了体制的禁锢。春秋航空“试探性超低票价”的昙花一现告诉我们：在既有的体制中，哪儿有你鲇鱼的生存空间，铁笼一般、宠大的既得利益阵营会立即修理掉你露出来的触角；同时，进行了所谓的改革但换汤不换药的体制也会迅速举起“规则”的大棒，打击刚露出的异端。

　　如此，同行的阻力和体制的压力之下，哪会有什么鲇鱼呢？它只能扮演粉饰“航空改革先进性”的“塑料鲇鱼”，扮演与大鱼们不同、徒具观赏性的“金鱼”。结果只不过是，成为一个“垄断利润的分羹者”：以民营的身份，借助行业的垄断性赚取高额利润，一团和气地“闷声大发财”。受伤的只有满怀“鲇鱼幻觉”的消费者。

　　春秋航空超低票价昙花一现的现实告诉我们：不从体制上对航空业进行根本的动刀，不在制度上给予民用航空以独立经营空间，不打破既得利益者们订立的重重潜规则，是别指望产生什么搅局的“鲇鱼效应”的。民营航空如果只是旧体制的被动接受者，而不能主动地参与订立新的规则和体制，它的命运，只有被同化，它的异端行为，只能被打压。

　　也许，“鲇鱼幻觉”的破灭，让我们清醒地看到，民航改革与真正意义的“破垄断坚冰”，还有很远很远的距离，重组也罢，分拆也罢，开放民营也罢，那许多带着改革名号的“概念”，改革含金量实在低得很。曹林/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