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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密


http://www.sina.com.cn 2005年08月04日13:02 新闻晚报

  这是一部讲述现代都市情感的小说。顾海洋有一个幸福的小家庭,当他把母亲接来一起住以后,两代人的不同生活习惯引起婆媳矛盾,一系列的故事展开了……小说情节纵横交错,包容了所有我们需要并渴望之美好的人间感情———爱情、友情、亲情……根据小说改编的同名电影,在今年北京举行的大学生电影节上获得最佳导演奖。

  三十六、肖晓怀孕与婆婆之死

  妇科在二楼。肖晓下到三楼时,忽然愣住了,她看到了顾海洋。若不他穿着自己给他买的那件浅蓝格子衬衣,她真的几乎不能认出,面前这个蓬头垢面,消瘦憔悴的男人就是顾海洋,他正一手捏着下巴,在走廊里埋头走来走去。

  等他走到面前,肖晓低低地叫了一声:“海洋,你怎么在这里?”

  顾海洋猛然停住了走动的脚步,半天才慢慢抬头,他看着肖晓,目光落在肖晓和陈鲁拉在一起的手上,眉头慢慢皱起,他终于一点点仰起了脸,冷冷地看着肖晓,愈来愈冷的目光似是利刃,能在抵达肖晓身体的瞬间将她刺穿。

  “海洋,你怎么在这里?”肖晓抽出手,想去抚摩他乱蓬蓬的头发。

  顾海洋灵敏地将头偏了一下,闪开了,好像她手上沾着致命的病毒。他偏着头,用斜斜的目光看着她和陈鲁,紧紧地抿着唇,一语不发。

  陈鲁有点怒了:“你这人怎么这样,肖晓发烧到40℃,你为什么不陪她?”

  顾海洋冷冷地撇了一下嘴角,转身向里走,肖晓要去追,被陈鲁一把拽住了:“别管他,妻子发烧这么厉害,他居然还有心思耍脾气。”说着,拽着肖晓就往妇科走。

  陈鲁把肖晓交给妇科一位医生,就跑下去挂号了。

  ……

  医生在病历上写了一段话,跟让护士带肖晓去做化验,做超声波检查。

  陈鲁回来时,化验结果刚拿到。医生拿过来看了一下,递给陈鲁说:“你朋友确实怀孕了,都两个月了。”

  肖晓拿着化验单,眼泪刷地就落下来了,她一下子明白了自己最近为什么总是情绪焦虑反常,也明白了惹祸的并不是那碗稀饭,而是肚子里的孩子。

  医生见肖晓哭得这样汹涌,便温言询问道:“是不是不想要这个孩子?”

  肖晓哽咽得喉咙剧疼,说不出一个字,只是拼命摇头,陈鲁见状连忙把她拉出来问:“究竟是怎么了?和顾海洋闹矛盾了?”

  肖晓只是哭,陈鲁搓着手转来转去,无计可施,走廊里的音箱正广播说让他赶快回门诊,那边有急事。他没辙,只好折回去,让医生给开了一些医用酒精,塞给肖晓道:“怀孕了,不能随便吃药,你先回家,用酒精擦身上,物理降温。回家路上买只西瓜带上,擦完酒精吃点西瓜,然后就睡觉,暂时我能想到的只有这些办法。我那边还有个手术要做,等我忙完了马上电话你,或者去看你。”说着,拉着肖晓出去,叫了一辆出租车把她塞进去,站在台阶上挥了挥手就回去了。

  一路上,肖晓的手轻轻抚在小腹上,满心委屈地流泪。

  哪个妻子在怀孕之后得到的不是加倍的呵护?而自己却赚得了呵责。她想到了那天早晨,作为过来人的母亲,在她呕吐之后,为什么会没想到她是怀孕了而一味地认为是嫌弃饭不干净呢?

  她愈想愈是委屈,哭得汹涌凄惨。出租车司机吓得大气不敢出,将车开进了茉莉花园后,就驾车落荒而逃了。

  肖晓上楼,从冰箱里拿出半只西瓜,在茶几上挖着吃完,又在身上擦了些酒精,凉丝丝的感觉在皮肤上奔跑,感觉舒服了很多。她躺在床上,看着依旧优美平坦的小腹想,若是顾海洋和母亲知道她是因为怀孕了才呕吐的,他们该是会多么内疚,然后又是多么因此而幸福呀。

  她决定先睡一觉,恢复一下,然后,精神抖擞地打电话通报这个喜讯给他们。

  或许是因了心里潜藏的喜悦,她心理上竟然轻松了不少,烧好像也退了一些,很快就睡着了。梦里,肖晓还笑得乐出了声,怀孕让她心理上有了莫名的松弛感,就像孩子开门时不小心打碎了母亲最爱的花瓶,正当她内疚无措时,却发现窗子开着,穿窗而过的风掀动了窗帘,它动荡的一角正好来回扫荡到花瓶的位置。孩子终于明白,是风而不是她打破了那只花瓶。

  睡到了快中午,肖晓才醒来,脑袋清爽了很多。她喝了一杯白开水,夸张地挺着尚无痕迹的小腹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初秋的阳光,把地板打成一片灿灿的金色,很美,像极秋天的稻田。

  电话响时,她故意摆了个孕妇坐下的姿势,叉开两脚,屁股向后翘着坐稳,拿起话筒,是陈鲁,他小心问:“你好些了没有?”

  肖晓把脚放在茶几上,又拿下来,说:“我睡了一觉,好多了。”

  陈鲁“嗯”了一声,又说:“真的吗?你现在能不能下楼?””

  能啊,不过小小的发烧而已,爬山都成。“肖晓忽然想吃点东西,觉得肚子空了,其实,不是肚子空了,而是想起这几天没怎么吃东西,她可以不吃,但肚子里的孩子怎能没营养吸收呢?就把话筒夹在下颌与肩之间,把茶几另一端的果盘拖过来,里面装着新鲜的大枣,红白相间,甜得腻嘴。她捡了一颗,放在嘴里。

  “那你下楼打车来医院吧,我在医院楼下等你。”陈鲁说:“快点!”

  “别那么严肃好不好。”肖晓说着,就挂了电话。

  去医院的路上,肖晓琢磨了一下陈鲁的口气,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事,又不便在电话里说。能是什么事呢?大不了就是在自己走后他去找顾海洋了,现在脑袋轻松了脉络也清晰了,她忽地一个激灵,顾海洋怎么会憔悴成那样呢,又是在医院里?肖晓的心一点一点地悬了起来。

  很快,她就到了中心医院,老远看见陈鲁焦灼地走来走去。见她来了,冲过来拉开车门,一把拽下她,什么也不说就往楼上走。

  肖晓挣了一下,问:“你总要告诉我是怎么回事呀?”

  “顾海洋的母亲不行了?”肖晓顿时觉得脑袋嗡地响了一下,晃了晃,抓起陈鲁的手:“谁告诉你的?为什么?”

  “我也是刚知道的。做完手术后,我想去楼下问问脑外科的同事,顾海洋是不是他的患者?因为我看他脸色不好,加上他在这里转来转去,我以为他在脑外科看医生呢。我下去时,正好顾海洋刚从医生办公室出来,两眼通红,我问了一下医生,才知道是他母亲不行了。”

  “我婆婆是什么病?”

  “不是病,是车祸。她是三天前的早晨被送来的,好像是过马路时不小心被一辆车撞了,脑部受了重伤,抢救了几天,还是不行了,撞得太厉害了,颅骨都碎了……顾海洋没告诉你?”

  “我明白了。”肖晓有气无力地说:“是我,害死了她。”

  肖晓扶着栏杆慢慢往楼上爬,陈鲁追上来扶她:“你急着做什么罪人,是车祸,不是你。”

  “就是她出车祸的那天早晨,我把她气走的,她说要回老家。如果不是因为我,她就不会哭着要回老家,如果不回老家,她就不会死,你知道吗,我是凶手……”

  肖晓挣开陈鲁的手,跑进病房。病房里人很多,但是很安静,有两个男护工正把一个用白单子蒙起来的人抬到平台车上,两个护士给刚刚空出来的病床换床单枕套什么的。正午的太阳静静地停泊在地上,顾海洋默默推开两个护工,自己推着车子往外走,对迎面而来的肖晓仿佛视而不见,他轻轻调了一下平台车的方向,从肖晓身边走过去,木然的脸上,看不到一点情绪变化,肖晓追过去,哽咽着说:“海洋,对不起……”她伸手要帮顾海洋推车子,顾海洋一声不响地把她的手推开,她便死死地握住了平台车的把手,不肯松开。顾海洋抬眼看了她一下,停下来,把她的手指,一根根地从把手上剥开推掉,然后,头也不回地推着车子进了电梯。

  肖晓望着缓缓合拢的电梯门,大颗大颗的眼泪落下来,她哀哀地喊了声“娘”,身体就软得站不住了。陈鲁扶着她在走廊的长椅上坐下,找不到任何可以宽慰的话。

  肖晓挣扎站起来:“我要去找他。”

  陈鲁说:“你能行吗?”

  肖晓头也不回地说:“你不要跟着我,算我求你了,好不好?”

  陈鲁点了点头,又跟了几步,肖晓回过头来,哀哀地看着他:“算我求你……”

  陈鲁只好作罢。

  肖晓去了太平间,已不见了顾海洋,给他电话,他不接,发短信,他不回。

  (36) 作者:连谏 汉语大词典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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