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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丽的河山,勇敢的人民


http://www.sina.com.cn 2005年08月04日16:34 人民网

  在新义州到平壤的火车上,我得到两个非常强烈的印象:朝鲜的河山十分美丽;朝鲜的人民,是勤劳而勇敢的。

  17日上午11时30分朝鲜时间较中国早一小时,火车从新义州出发。这是一列客车,共十二节车厢。乘客中百分之七十是新战士,他们还穿着白色的农民服装和学生制服。欢送者人山人海。一长列排得整整齐齐的中学生,大声唱着朝鲜的送别之歌。新战士们年青、

健康而愉快,他们从车窗中探身出去,挥动着手中的帽子和手巾。欢送者把苹果和鸡蛋塞到新战士手里,齐声高呼“满塞”意即万岁。

  在平壤,北朝鲜劳动党中央宣传部部长朴昌玉同志对我们说:“战争爆发以后,北朝鲜人民参军者已有八十万人,南朝鲜新解放区参军者也有五十万人。”这列车上的新战士,只占朝鲜全国新战士中很小的一部分,但是,车中的情景,已经足够说明他们与人民的关系,是这样血肉相联的。

  火车在长白山余脉的峡谷中向南行驶。沿途景物异常秀丽。山上长满伞状的小松树。灿烂的野花点缀在各种草木的苍翠中。山坡上种着谷子、豆类和玉蜀黍,玉蜀黍已经吐穗了。峡谷的开旷处有许多苹果园,苹果累累枝头,已呈粉黄色。有时候火车进入盆地,立刻出现了一望无垠的稻田。什么都是绿色的。只有蜿蜒的小溪和镜子一样的池塘,闪着灰白色的光。农妇们穿着白色的衣服,戴着白色的头巾,三三两两地在稻田中工作,好像海鸥飞翔在碧波万顷的海中。山坳中经常出现红色的小洋房,灰色的瓦房和苍黄色的草房,牧群在山坡上静静地吃草。杜鲁门、麦克阿瑟们看中了朝鲜的锦绣江山,已经伸出了它们的猪嘴。朝鲜人民为了保护自己的锦绣河山,被逼着起来反抗了。

  全朝鲜人民都在欢送这样的列车。农夫和农妇们放下工作,在田里挥动白色的头巾。渔人在池塘边站起来,用钓竿比画着射击的姿式,跳着、笑着、嚷着。北上的列车和我们的列车相遇,对方总要响起一片欢呼声。从新义州南行五公里,到一个叫作南新义州的小车站,列车停了。车站西边有一个小工厂,工人们趴在窗口上,挥动着粗黑有力的手臂。车站东边,有一个包括两排房屋的小营房。在营房前面的小坪上,有几十个人民军的士兵,向新战士行军礼致敬。

  每个车站都拥满送行的人,但是没有比南市车站上的情形更动人的了。天下着微雨,朝鲜母亲们背着小孩,头上顶着送给自己儿子和丈夫的礼物。老态龙钟的农民,戴着朝鲜“卡梯”类似中国旧戏中县官带的纱帽,没有翼翅,朝鲜六十岁以上的男人才能戴这种帽子。他们满面风尘,喋喋不休地嘱咐自己参了军的儿子。妇女们泪光满面,悲愤地送别自己的丈夫和儿子。车上的新战士却唱着愉快的朝鲜有名的民歌。这支歌的意思是:“你有了正义,你就有力量,那么你就能胜利。”歌声和泪光融合成一种复杂的情绪。任何母亲都舍不得自己的儿子,但是,为了正义的战争,朝鲜的母亲们献出了自己的儿子。可以想到,在不久的将来,当着战士们凯旋的时候,这些朝鲜母亲们又会破涕为笑了。

  黄昏,车过清川江。江面不宽,水黄且浊。隋炀帝侵略朝鲜时,曾经进至此江,大败而回。那是古时候的事情了。7时,在离清川江不远的一个车站上,我看见不少穿着中国衣服的华侨,他们和朝鲜人站在一起欢送朝鲜的新战士。在“万岁”声中,两种不同的语言混在一起,反对着一个共同的敌人——美帝国主义。新的时代,国际主义的时代到来了。

  原载《人民日报》,1950年7月

  作者:李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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