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管·金融业]“破墙前行”的桑迪·韦尔

　　《解读花旗银行》郑先炳著中国金融出版社2005年5月版46.00元

　　《花旗帝国：金融奇才桑迪·韦尔传奇》莫尼卡·兰利著中信出版社2005年1月版38.00元

　　□书评人曾昭逸

　　多年来，花旗银行尝够了“寂寞高手”的滋味。作为目前规模最大的银行，它已在全世界106个国家和地区设有分支机构，也是全球国际化和综合化程度最高的银行。有人说，凡是有钱可赚的地方，花旗集团都去了；凡是能够赚到的钱，它也都赚了。这一切，很大程度上源于其灵魂人物桑迪·韦尔以及其惯于不断“破墙前行”的果断作风。从《花旗帝国：金融奇才桑迪·韦尔传奇》和《解读花旗银行》中可以知晓，正是通过不断打破华尔街乃至金融界的藩篱，桑迪不断地创造着新的辉煌和记录，并在很大程度上改写了美国乃至世界的金融史。

　　桑迪不断冲破华尔街的偏见。几十年来，华尔街金融圈子内的银行和证券公司把自己当成与其他行业截然不同的世外桃源，只有那些出身好、有钱、衣冠楚楚、人缘好的人才可以进入该行业，他们还公开或私下抵制黑人、非德裔犹太人和女性。对于桑迪这样的东欧犹太人后裔来说，偏见重重。1955年桑迪新婚后即开始在华尔街闯荡，备受排挤。直到1969年，他们成立新公司，依然被那些所谓的华尔街精英们称为“夹生菜的腌牛肉。”可以说，桑迪在事业上成功的每一步都伴随着一系列社会阶层的冲突———犹太人与盎格鲁·萨克逊人后裔的白种教徒、晚期移民与五月花后裔、企业家与管制当局。最终，这位被贬损为一个街头混混和粗鄙无理、专门进攻“病弱猎物”的猎食者，一步一个脚印，建立起了他在21世纪的金融世界，并被《首席执行官》杂志评为“2002年度最佳CEO”，至此达到事业的巅峰。

　　桑迪购并的拿手好戏让华尔街格局大变，华尔街无出其右。

　　每次购并，几乎都引来相应公司股价的上涨。

　　利用金融危机，桑迪低价收购一家家声名显赫而陷入困境的公司，更改或保留其名称，关闭经营不佳的业务，压缩成本，关注效益，不断壮大自己。桑迪在一连串的辉煌公司里留下自己或喜或悲的痕迹，如经纪公司海登·斯通、希尔森公司、美国运通公司、商业信贷公司。在运通公司，桑迪遭遇了他的滑铁卢，但是随后的商业信贷公司成了他的巩固后方。以此为基地，桑迪先后收购了美邦公司，成功回到证券业；随后又收购了旅行者保险公司，并从运通公司手中回购了希尔森公司；1997年，收购了风雨飘摇的投资银行所罗门兄弟公司；1998年4月，旅行者集团和花旗银行成功合并，巨无霸诞生。当时的《格拉斯—斯蒂格尔法案》和其他法律都禁止银行进入证券业和保险业。

　　但是，最终经过努力，桑迪等终于劝服国会于1999年11月废除了该法，从而使这起“终极并购”名正言顺存续下去，并改变了美国的金融格局。

　　桑迪给金融界带来了新的管理风格。他奉行的是“通过闲聊进行管理”的风格，爱打听小道消息，喜欢和管理人员经常非正式地、面对面地交流，尽管很多时候大家受不了他的大喊大叫。他经常把头探进自己助理的办公室问：“有什么好消息吗？”弄得助理总是要准备三个好的要点给老板。同样，严谨死板的原花旗员工在一开始很惊讶于桑迪亲热地拍人肩膀和“叫我桑迪”的作风，他酷爱旅行者集团原来的标志红雨伞，到了几乎片刻不离的地步。此外，桑迪酷爱美食，并喜欢带着他的高级管理人员及其配偶一起享受奢侈的疗养。在这些轻松管理风格的背后，是桑迪对经营管理本质的极端重视：既重视战略，又重视过程管理，严格控制成本，关注赢利。也正是因此，桑迪得以屡屡逢凶化吉，深得股东和众多投资者的认可。

　　但是，支撑桑迪“破墙前行”的是桑迪对大势的判断和勇于担负责任。桑迪抓住了金融发展的脉络，通过购并取长补短，急速壮大自己的实力。比如，在旅行者集团和花旗银行合并前，桑迪就发现两者业务有惊人的互补性，在产品和地理分布上没有任何重叠。

　　花旗银行的国际存款业务遍布全世界，并有着全美规模最大的信用卡业务，而旅行者集团也有着分布广泛的包括保险、证券和消费信贷在内的金融业务。在“9·11事件”发生后，作为领头向美国航空公司贷款的财团，花旗集团在没有得到其他银行任何偿付担保的情况下，代表整个银行集团提供了全部贷款。

　　此外，桑迪还亲自介入向竞争对手提供援助，一直设法救助那些受害者并积极协助美国政府的工作。当2002年安然公司解体引发整个金融界信任危机时，桑迪主动出击，告诉大家真相并声称遵守最高标准，在一定程度上带领金融界渡过了难关。

　　桑迪对忠诚有着特殊的偏执，父亲在自己毕业前夕对母亲的背叛让他深知忠诚的价值。他将自己与夫人琼的结合称为人生最重要的“合并”，一直彼此忠诚。正因对忠诚过分敏感，他对手下也多有霸道作风，不喜欢部属夺其光芒，比如，其长期得力助手杰米戴蒙最终因为获取的权力越来越大、并阻碍了其女儿在旅行者集团内的高升，而被桑迪排斥。但不管怎样，桑迪始终是一个富有魅力的人，他以自己独特的方式，在金融界不断“破墙前行”，实现了自己的美国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