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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歌:黄土高原一瞥(二首)


http://www.sina.com.cn 2005年08月05日10:09 人民网

  天池记忆

  在山西宁武县桑干河和汾河的分水岭地带,海拔近1800米处,竟有一天然湖泊,名曰天池,又名马营海。它是中更新世的古河道,可叹的是有些地方已有淤浅和沼泽化趋势。

  孤零零地站在草丛里

  看树林和灌木

  在波纹的水岸

  很自由地涂抹远去

  黄昏

  被天池的湿气降了温的太阳

  安静下来

  微微颤动着

  卧进了野性的墨绿之巢

  目光

  在水面上飞了很远很远

  融入对岸渺茫的树丛时

  又复活为一只只飞起的想象

  望着空空的湖面

  和无底的蓝天

  竟想起一句

  白云啊谁是你的主人

  空旷的应答

  竟又使我看到

  高原的荒秃

  河流的干枯

  人流的嘈杂

  密集的建筑

  叠印在车窗的画框中

  太阳都回家了

  我的双脚

  仍在河岸画着印记

  那是一串问天的音符——

  天池,你真是上苍保留的

  一块遥远的记忆?!

  雨中牧人

  千万把雨点银锤

  在天池的水面敲出细碎的鼓声

  天空没有了飞鸟

  湖岸没有了人影

  风 是唯一的精灵

  在树枝上晃动

  在水波上旋舞

  空空的小船

  摇着苍凉的雨景

  就在那泛白的天空

  与黑色山脊的吻合之处

  就在那高高的山脊线的下面

  一把张开的红雨伞异常的醒目

  深褐色的牛群纹丝不动

  像一堆凝固的石头

  牧人雕塑一般

  以黑色为背景

  立在牛群的高处

  我什么也听不到

  但又在用心灵仔细地倾听

  风雨声中分明传递着牛吃草的声音

  那红雨伞下面的黑色人影

  仿佛在哼着一首没有歌词的古老歌谣

  牧人呵,你的心中一定鸣响着无题的旋律

  风儿呵,你也许正是他心中颤响的丝弦呢

  我站在湖边

  看风雨在青青的山峦泼墨写意

  却又想象得十分细腻具体

  牛群发光的毛身淌着雨水的珠子

  嫩嫩的青草在白色的牙齿间吱吱作响

  红雨伞的下面

  一双黑眼睛熠熠闪亮

  这是黄土高原上极普通的一个牧人

  这是黄土高原上千百年来流传下来的一个象征

  飞鸟 行人 炊烟都被雨水熄灭

  惟有红雨伞

  在灰色的雨中燃烧着牧人的火星

  我只凝视了片刻

  却永久地刻录在心中

  作者:网友:谭曙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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