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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羡林:几代人的镜子(图)


http://www.sina.com.cn 2005年08月08日09:59 中国新闻网
季羡林:几代人的镜子(图)
  2005年8月6日,是北京大学教授季羡林的94岁生日。当天,由山东省中国孔子基金会发起的季羡林研究所在京成立。季羡林是我国著名的梵文学家、翻译家、教育家,他博古通今,熟谙六七种外语,受到世人的钦佩和敬仰。

  7月29日上午,温家宝总理来到解放军总医院康复楼,看望了季羡林,并向他祝贺生日。在交谈中,温总理还特别提到了最近出版的与季老有关的两本书:《学海泛槎———季羡林自述》和《非凡人生———季羡林先生》。

  这次由华艺出版社再版的《学海泛槎———季羡林自述》,内容新增了《我的小学和中学》、《我的高中》。新世界出版社编辑张世林告诉笔者,他曾在中华书局工作,与季羡林先生有过长期接触,在2000年和2001年先后出版过季羡林的《千禧文存》和《新纪元文存》。这次,张世林以最快速度抢在季羡林生日前夕出版了王树英的《非凡人生———季羡林先生》。张世林说,应该把老先生们当作文化财产来抢救,“季先生是一面镜子,他桃李不言,他笔耕不辍,对年轻一辈也是一种鞭策。”张世林介绍,《非凡人生》的作者王树英教授是季老60年代的学生,毕业后在北大任教,后来调到中国社科院南亚研究所工作。

  在季羡林生日前夕,笔者采访了王树英教授和季羡林的秘书李玉洁。

  季先生一般不大看别人写他的传记

  问:季羡林先生著作等身、成就卓著,应该有不少人想为他写传记。有报道说,《非凡人生》是“第一本真正的季羡林传记”,请问,你们怎么看?季先生本人对为他立传持什么态度?

  王树英:我写的是季先生的人生,未提传记,当然实际上是传记。这本书出来后,我接到很多读者的电话。有读者说,“这是几代人的镜子”,可以从中看到他年轻时、中年时和老年时都是怎么做人的。我是研究印度问题的,接触国内外的学者比较多,与印度学者接触时,他们都大吃一惊,说“你们中国还有这样的人物?!”季先生为中国争了光,印度人也觉得他为东方争了气。我毕竟是他的学生,也曾经与他同事,觉得有责任向大家介绍我所了解的季先生。

  李玉洁:其实,季先生的传记以前也有一些。1996年,江苏文艺出版社用季先生自己的文章编成了一本季先生传记《季羡林自传》,后来还有《季羡林传》、《东方宏儒:季羡林》、《季羡林先生》。这四本书的共同点是没太多涉及季先生的业务,王树英这本则是重点写季先生与印度学的关系。

  季先生一般不大看别人写他的传记,他说溢美之词太多。王树英这本他是看过目录的,王树英的所有材料来源也是我们知道的,我认为他比较踏实。

  他就是想当他的教书匠

  问:季先生于1935年秋去德国留学,当时留德的学生似乎不多,我记得只有宗白华、冯至、周子亚等少数人,而当时留学英美的最多。一般认为留日的学生归国后大多倾向革命,而留学英美的比较倾向自由主义,留德的背景对季先生以后的学术人生有什么影响?

  王树英:留学德国的作用很多,对他以后研究印度问题帮助很大。之前,他在清华,选课时对印度有兴趣。后来去了德国,他如鱼得水。开始在德国没想到留那么长时间,但因为战争延长了时间,吐火罗文也是在那时学的,打下了基础。

  李玉洁:“文革”后,有人建议季先生去中国社科院当副院长,但他不去,可是1978年让他兼任北大副校长,他却答应了。有人不理解地说为什么放着副部级的职位不去当,他说:“什么级别,我脑子里没想过这个!”他就是想当他的教书匠。

  他对时势的判断也有不清楚的地方

  问:季先生在“文革”前后也经历过大起大落,在晚年撰写的《牛棚杂忆》中,他回望往昔,是不是对“文革”看得比较透彻了?

  王树英:“文革”这个悲剧,他认为很多人是受害者,他自己也是受害者,真正的坏人是少数。“文革”中,季先生虽然大名鼎鼎,但是,比他“资格”老的,还大有人在,学术成就或社会影响更大的,有他的老师或前辈,如陈寅恪、朱光潜、俞平伯等,所以,在历次运动中,他“被批、被斗”并不严重,在运动中做“检查”也是必然的,他自己也承认,“老年反思,我在政治上是个蠢材。对这一系列的批与斗,我是心悦诚服的,一点没有想到其中有什么问题。我虽然没有明确地认识到,在我灵魂深处,我真认为中国老知识分子就是‘原罪’的化身,批是天经地义的。”他对时势的判断有时也有不清楚的地方,但至少不会乱来。

  季先生对恩师特别重情谊

  问:我看到季先生有文章回忆胡适、陈寅恪等老师一辈的人物,在季先生和你们的接触、讲述中,他讲到哪位老师比较多一点?

  王树英:有时他提到胡适,也不是顶着风头,也不像当时的极端看法那样认为胡适“反动”,该肯定的还是肯定的。季先生还回忆过他的老师陈寅恪先生,他说:“一旦批到陈寅恪先生头上,我心里就感到不是味,虽然经人再三动员,我却始终没有参加到这一场闹剧式的大合唱中去。我不愿意厚着脸皮,充当事后诸葛亮,我当时的认识也是十分模糊的。但是,我毕竟没有行动。现在时过境迁,在四十年之后,想到我没有出卖自己的良心,差堪自慰,能够对得起老师的在天之灵了。”

  李玉洁:好些年前季先生写过《为胡适说几句话》,当时还很敏感,我劝他别写,写了也没地方发。但他坚持要写,他说这是他的真实想法,对人不能主观、片面,他还说当时与胡适在一起工作的人剩下的不多了,我要不写出来就不舒服。从这件事可以看出季先生对恩师特别重情谊。

  1999年,季先生88岁高龄时还去了台湾。我说,你不是不轻易出门吗?他说这次对方邀请,开会的主题“人的素质教育”他很感兴趣,去台湾第二个目的就是想给胡适先生、梁实秋先生扫墓。我问他,这合适吗?他说:“有什么不合适的?”到台湾后他高烧39度多,他还是坚持去给胡适扫墓,还写下了《站在胡适之先生墓前》。

  他毕竟是那个时代的人

  问:您书中的第120页提到季先生的封建包办婚姻时写道:“(夫人德华)天资确实不是太高,只念过小学。她到了晚年,连早年能认的千八百字也都大半还给了老师。因此,她对季先生一辈子搞的什么研究,有什么意义,根本不知道,她似乎从来也没有想知道过”。这种“夫妻二人毫无共同语言”的婚姻是不是一个悲剧?

  王树英:留学生的婚姻状况比较复杂。据我了解,留学生后来离婚、再婚的不少。季先生的包办婚姻是既成事实,他是尊重既成事实的。恐怕有很多人不理解他们的婚姻,但他对老伴儿还是肯定的方面多。季先生说,在道德上,“她却是超一流的,上对公婆,她真正尽了孝道,下对子女,她真正做到了慈母做的一切,中对丈夫,她绝对忠诚,绝对爱护,她是一个极为难得的孝顺媳妇,贤妻良母。”

  季先生的老伴儿确实很贤惠,他们老俩口几十年没拌过嘴,都为对方考虑。季先生不会做饭,到家就吃老伴儿做的现成饭。季先生的老伴儿把婶母也接过来养着。现在年轻人可能难以理解他们的婚姻,他毕竟是那个时代的人。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问:“21世纪是东方文化的世纪”、“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似乎是季先生引起较多争议的观点。请问,你们怎么理解和评价他的这个观点?

  王树英:季先生常说:“文化交流能推动人类社会前进,如果没有文化交流,人类社会的进步恐怕不是现在这个样子。”季先生认为,到了21世纪,“三十年河西”的西方文化将逐步让位于“三十年河东”的东方文化,人类文化的发展将进入一个崭新的时期。

  我认为季先生的意思是说,21世纪在学习西方文化的同时不要忘记东方文化,而且要以东方文化为主,发挥东方文化的作用。用季先生的话说,以东方文化为主导,吸收西方文化中的精华,把人类文化发展推向一个更高的阶段。

  李玉洁:他从不跟人争论,他提出“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的观点,遭到很多人的批评。他就举了个例子,有个地方盖庙,第二天要挂匾,有两个近视眼的人约着去看。一个近视者说看见匾上写着“正大光明”,结果旁边有人说匾还没挂上呢。他当时的意思是21世纪还没来呢,所以大家都可以预测。(来源:中国青年报;作者:张彦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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