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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志纲:下海“找裤子”的新华社记者(组图)


http://www.sina.com.cn 2005年08月10日18:50 金羊网-新快报
  田炳信

  人物:王志纲,原新华社记者,现为著名策划人

  时间:2005年6月3日

  地点:广州市童心路5号聊斋吧

  王志纲生在贵州,读书在兰州,在内蒙古草原又“镀”了一层斑斓的野性,就跑到了广州。

  王志纲桀骜不驯,在新华社时就是有名的“王大炮”,是记者圈里那种“远程导弹”类的记者,命中率高,影响大。他的主要精力放在经营大稿上,半年一篇,不发则已,一发惊人,先后采写了《放眼向洋看世界》、《中国走势探访录》、《广东与浦东的对话》等佳作。

  1996年,王志纲离开新华社,像一个勇敢的印第安人划着一叶扁舟驰向他心目中的彼岸,成了一名独立策划人。离开时,王志纲感慨万千地说:生活告诉我们,追求仕途,你的命运、前途并不取决于个人的勤奋、才识和贡献,而更多地取决于上司的好恶和周围的环境。相比之下,文化强者要潇洒得多,他们实现自我价值更多地取决于个人的才能和努力,自己能更好地掌握自己的命运。

  现在的王志纲,在中国策划界已是如雷贯耳。王志纲属于悟性极高的人,他常讲:人们都说金钱既是天使又是魔鬼,把挣钱当手段可与天使共舞,把挣钱当目的则可能与魔鬼共眠。他就生活在一个既与魔鬼共眠,又与天使共舞的策划境界里。

  前沿思考

  我离开新华社时40岁,当时我说:“我找裤子去了。”很多人搞不清楚我是干什么的,称我为“不明飞行物”人也可以分为圈养、放养和野生三种,多数人还是喜欢圈养拍那部片有两个意外效果:一是挣了钱,二是发现了窦文涛杀猪的和博士经过杂交,有可能产生中国真正的企业家群温州那2000多亿搅得中国天翻地覆,东莞人却投在吃喝玩乐

  为“找裤子”离开新华社

  田炳信:我们认识很多年了。你从新闻转向咨询,在咨询当中又跳了几个行业,而且总能在最荒寂的原野上找到那一颗绿树。我认为这与你个人的智慧、洞察力以及透视力有很大关系。你自己觉得这是偶然呢还是必然呢?
王志纲:下海“找裤子”的新华社记者(组图)
  王志纲:往事如烟啊,你我都是五十来岁的人了,孔夫子说过:三十而立,四十不惑,五十而知天命。站着“五十”这个点位上回头对昨天进行反省、总结和回望,我认为人生其实是可以规划的。你看我们原来在新华社干了十来年,到现在又是十来年,这十来年里我不管做什么,从来都没把挣钱当成主业,也从来不把挣钱、挣大钱当成我人生的目标和意义,但是你要明白:当一个文化人从体制里走出来,他首先要面对的是生存。不管你有多么伟大的构思和目标,首先必须要不为五斗米折腰。

  田炳信:当初你离开新华社时,生存中首当其冲的困难是什么?

  王志纲:我离开新华社时是40岁,这个时候的人已经像太阳往西斜了,当时选择离开主要涉及这么几点———

  首先是生命的方式。为什么要离开?当时我说:“我找裤子去了。”这句话后来传得很广。什么叫“找裤子”?就是说这个体制的管理就像幼儿园一样,阿姨们说小朋友,你们排排坐,吃果果。在这里,每个人的裤子都一样大小,没想到我发育太快了,屁股露出来了,裤子也开裆了,结果阿姨不说我成熟了是个好宝宝,却成天说我耗布费裤子,于是我只好走出体制去“找裤子”了。

  第二个是生存问题。凭着我们的知识和能力,这个倒不是挣不挣到钱和挣多挣少的问题,而是成天要面对一个拒绝诱惑的问题,就是说你不能把钱挣太多了,挣太多你就不可能再继续去做你现在所做的事情。

  第三个要讲讲我是干什么的———我是一个在市场经济里游泳的思想追求者。很多人搞不清楚,便叫我做“不明飞行物”。这次我和余秋雨一起在温州讲演,有500多个温州老板来听。他后来和我谈到文化有三个层次,一种是心灵文化,是人类心灵的一种修炼、寄托和归宿,比如宗教。第二种叫书卷文化,就是知识分子和有文化的人把知识沉淀成铅字在书上。有些人以为自己读了几本书就叫知识分子,凡是不入他们眼光的,就用这种书卷文化来批判,并且他们也掌握了“话语权”。空间更广阔的还有第三种文化———生态文化,就是人类的社会生态。后来我提议说第三种文化叫“世俗文化”可能更好,柴米油盐酱醋茶,衣食住行,它涵盖了与大众生存、人生紧密相关的所有东西。

  田炳信:要让我来概括就一句话,叫“饱吹饿唱穷撒谎”。“饱吹”就是心灵文化;“饿唱”就是书卷文化;“穷撒谎”就是世俗文化。

  王志纲:对,我觉得他关于生态文化的解释很有意义,就是当我们这些人走出体制,为自己的生存挣扎奋斗时,我们就已经成为了生态文化或世俗文化的探索者。而当那些书卷文化的坚守者和代表人物用一种不屑的、批判的眼光审视我们这一群人时,其实他们并不知道,在上千年的人类历史长河中,真正给文化和文学提供营养的,正是生态文化,也就是世俗文化。你看中国的几大奇书包括《红楼梦》、《水浒》、《三国演义》,哪部不是从世俗生活中来的?它们一方面给书卷文化提供了养料和素材,另一方面又推动着芸芸众生的生活往前走,这就是世俗文化一个很大的价值,但多少年来我们一直在鄙视它。

  至于我自己,有一点深感荣幸,就是这十年来下来我没有陷入世俗文化里去。我和老板们打交道,喜欢吃喝玩乐,成了一个美食家,也知道了中国的餐饮产业有一个很大的空间;我走遍了全中国,上到王侯卿相,下到流氓地痞都打过交道,这个大千世界很多很有趣的东西,在我这儿就像牛羊吃草一样,吃进去后变成了营养,渣滓又拉出来,那些营养成了我不断前进的动力。而现在当我站在市场这个广阔的草原里,回头再看那些所谓书卷文化的坚守者———圈里的牛羊时,就觉得很好玩:他们怎么还把我们当怪物?他们都不知道这个丰美的草原上有很多东西是自己从没见过的!

  荒岛嫖娼与人性弱点

  田炳信:照你讲的,人也可以分为圈养、放养和野生三种,大多数人还是喜欢圈养,因为有人定时给你喂食,定点把你关起来,很轻松。野生就是弱肉强食、物竞天择,这意味着你要有强大的心灵,有强壮的体魄,否则很难生存。其实在过往20年,大多数文人墨客“下海”时还以为是件很好玩的事,跳下去后他们才发现海水是咸的,才知道他们所拥有的底气一钱不值。你“下海”后有没呛过水?

  王志纲:这点在我身上表现得特别少,可能与我“下海”的目的与众不同有关。别人“下海”是为了挣大钱,我“下海”只是为了换一种活法,不被别人管也不用管别人,这点很重要。我没想过现在能挣这么多钱,也没想到会成为一个专家,只是边走边唱,所以我没有挫折感。第二个是我到现在还在坚守文化。

  一开始我也受过挫折。我“下海”后第一件事是在广东帮一个老板搞电视,我给自己的定位是自由撰稿人、独立策划人、电视制片人,但很多人说:“你想得真美,又要自由,又要民主,还要挣钱,天底下哪有这么好的事?”好在后来片子引起了巨大的轰动,收到了两个意想不到的效果:一是挣了钱,我买了两辆车;另一个是一不小心发现了一个人才:窦文涛。窦文涛原来在广东人民广播电台,我请他来当主持人,结果一炮打响,他现在成了名满天下的名嘴。那次尝到甜头后,我想继续拍一部50集的大型电视连续剧,专门讲中国知识分子的起起落落。投资方找到了,我连剧本梗概都写好了,但最后却无疾而终。期间有件事,让我深深体会到了文化人坚守的脆弱。

  当时由于我兼制片和发行,没有精力去细化剧本,就从西部请了两位作家来做这事。他们过来时连飞机都说不用坐,坐卧铺就行了,薪酬要求也很低,一个月只要2000块钱。可到广州一个星期后,他们就开始坐立不安———被广东的滚滚红尘迷惑了。后来摄制组的后勤主管跟我请缨说:“王老师,你这人不善于管理,你干脆把那两个作家交给我,我保证一个月后他们就把剧本写出来。”我答应了,这个人就带着作家到珠三角去了。三个月后,他们回来了,却是“从此君王不早朝”,成天神思恍惚,不思下笔,还问我“什么时候再去体验生活?”我感觉不对劲,赶紧把那小子找来,你知道那家伙把他们带去干嘛了?原来带他们嫖娼去了,还到一个荒岛上去洗日光浴什么的。尝过“甜头”回来,他们就干不成事了。我只好付了钱打发他们走人。
王志纲:下海“找裤子”的新华社记者(组图)
  临行前,我请他们吃饭,他们拿起大杯子来,三杯就把自己灌倒了。酒劲上来后就号啕大哭:“我×你广东人18代祖宗啊,你们吃喝嫖赌、金钱满贯,我们西部××的穷啊!你们吃顿饭比我们一年的费用还多啊!”接下来又骂他爹:“×××,你还是老红军啊,你看你儿子过得多惨啊!”那种反差太强烈了。

  那次事情让我发现,文化人要坚守其实是很脆弱的,嘴上说坚守,实际上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每个人要真正成熟,特别是文化人,一定要经历一个否定之否定的过程。从象牙塔走出来,跟凡夫俗子打交道,然后再能超脱出来的前提是,首先要视金钱如粪土,而做到这点的前提又是,你真正地拥有了金钱,才能把它视为粪土,而很多人由于以前太穷,超脱不了。其次是视女色为无色,这个的前提得是你见过很多女色。再次是视名利为浮云,那也要求你得过很多的虚名。如果你经过了这些再走出来,那就真正是金刚不坏之身了。

  另一个挫折是,这事发生的5个月后,我破产了,好朋友给我的50万元打了水漂。就在这时,由于我个人的很多特点以及在珠三角的一些影响,开始有企业来找我,希望我给他们搞策划,我也就走上了策划这条道路。

  是市场挖掘了王志纲

  田炳信:你是先从房地产策划搞起的,当时是怎么接触到这个行业的?

  王志纲:中国经济的常见病、多发病都集中在房地产行业。我“下海”时是1994年,当时国家宏观经济调控,正是房地产病的流行期。

  田炳信:房地产业的病,是中国经济中的一种富贵病。

  王志纲:对。但我在房地产上有优势,出的招比较到位,这跟我学经济、又曾做传媒有关。学经济,看问题有一定的高度和深度,掌握一定的规律,所作的判断有自己的根据。做传媒呢,懂得如何进行传播,不是广告人,胜过广告人,这是一种综合性描述。其实说到底还是市场挖掘了王志纲,开始时我不是玩电视嘛,但市场认为王志纲还是做策划最好,就来找我了,结果一发不可收,从房地产到区域战略、城市战略甚至国家战略,最后慢慢地形成了自己的专长。在这个过程中,市场不断地挖掘我,我的潜力也不断地在释放。

  田炳信: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

  王志纲:对,但本质上没有违背我的追求:有点钱有点闲,有点爱好有点权。说白了就是所谓的“意见领袖”,你说话还能占地方。

  田炳信:咨询业在我国有没有引起足够的重视?

  王志纲:非常重视,去年温家宝总理有一个讲话就谈到,我们国家要重视发展咨询行业,因为社会对此需求很大,但我们很多东西还跟不上。

  剖析国内三类老板

  田炳信:你这些年打交道的多是1978至1982年毕业的学人,你也是1982年毕业的大学生,在自己经历了一个否定之否定后,你怎么看待这个群体的人?

  王志纲:我这些年跟几十个省级以上的干部打过交道,彼此作深入的交流,帮助他们做战略。1982-1983年毕业的这群人现在50来岁了,他们跟老一代完全不同,首先是精神面貌焕然一新,见多识广,思路清晰,这是他们最大的优势。第二是他们生气勃勃,都有建功立业大展宏图的能力和追求。第三是跟他们打交道沟通容易,障碍比较少。但我跟他们有一点不同,就是我提出的很多战略性、建设性意见,是基于我原来在新华社时对政治的敏感,另外还带有非常丰富的市场感觉。就像一个老中医,你要给人家开了方子却抓不到药,那不等于白谈吗?我在给他们开方子时,药在哪里抓,怎么抓,有没有替代品,都准备好了,这是我十多年来在市场里历练的经验。

  田炳信:这些年走南闯北,你跟很多房地产业的老板打过交道,这些人多是赤脚上田,文化水平不高。你对这群人又怎样看?

  王志纲:我们的服务对象不光是房地产,还包括其他很多,像在温州的项目就很多是做产业的。在这群老板中我发现有这么几类人:一类是经过九死一生修成正果的,他们以前可能是包工头、泥瓦匠,也许是小裁缝、弹棉花、卖鱼的,但经过十年二十年的历练后,他们杀出来了。许多人可能会对他们抱有偏见,小看人家,其实他们的成功之路真正是“一将功成万骨枯”,这种人了不得,是人中之杰。

  第二类老板是有知识的人,博士、硕士都有,特别是在房地产业。但这批人的人品还比不得那些杀猪、卖鱼的,那些杀猪的经过十年二十年的历练后,像江湖好汉一样懂规矩、讲信用,而这些靠知识、智慧、巧妙起家的文人,起点虽然比较高,却有知识分子的小家子气和小心眼。这些文人可能会看不起那些杀猪宰羊出身的人,但其实从层面上来说,他们比人家还低,他们还要补课。

  田炳信:补什么课?

  王志纲:补信用啊,补那些鱼贩子、杀猪佬在咸水里泡三遍的历练啊,要补的课很多。我认识的一位老板,他能在股市赚十亿八亿,现在却在湖南给房地产套住了。我也没办法救他,只能想办法圆一下,他就属于那种没有陈兵布阵经验的人,这类教训和苦头他还得不断地付出,只要他不死,就能通过历练杀出来。现在就有这样一批从上层建筑下来的人,看起来包揽了很多钱,他们拥有资源,也具有挖掘资源、整合资源的能力,但其实那还只是浮财,不叫资本。资本是要把它变成了产业链中的一种血液,就是你有自己的团队、自己的文化、营销体系和品牌。把浮财变成资本是一个很痛苦的过程,很多人会被消灭掉,很多人身家缩水,但也有一些人会成长起来,这很有意义。

  第三种人是一些干部子弟,“八旗弟子”。这些人都有些神秘的感觉展现在外头,说好听点是低调,其实是见不得光,这些人还是在捞偏门,通过和政府的交易获取一些资源性的东西。

  田炳信:那就是说第一种人看起来很粗俗,但现在已经有了江湖的大气。

  王志纲:对,你不能小看这群人,但这群人的优秀代表不在广东,在浙江。

  田炳信:这类人跟三教九流、黑红白道全打过交道,他们对人性的一课上得比谁都全,不管你是有文化、有地位还是有权势,他首先把你的人性摸得透透的。第二类就是有文化、有学术背景的人,他们在某一个角度切入得比较好,赚到钱了,但酸腐、小气和狭隘不因其财富的增长而消减,反而会更加不可一世。前一拨人总是以爷爷身份出场,而后一拨人就永远扮演着孙子的角色,但实际上在江湖上人家绝对是大爷。第三种代表特殊利益集团的人玩的就两个字:神秘,除了神秘他们也没什么可玩的了,但真正的市场取向是前两种人。

  王志纲:对,但前两种人必须杂交和融合。第一批人要上台阶就要升华,第二批人要补课就得下一个台阶,在这个杂交的过程中,他们可能会产生中国真正的企业家群,但这种最具代表性的力量不在广东,广东可能在三五年之内就会被甩在第一梯队外,这个趋势已经出来,它被边缘化了。

  东莞人和温州人的比较

  田炳信:广东被甩是什么原因呢?

  王志纲:这点要展开来说就太长了。现在最有希望的是浙江,这支团队不得了,虎虎有生气。就拿中国参与国际竞争,产业必须要走高端化来说吧,我们现在只能生产人家都不生产的微波炉、IBM的PC机等,8亿件衬衣才换得1架飞机,太低值了。要做高端怎么办?就要成为品牌商,这是衡量传统行业一个很重要的标准。帮人加工1件衬衣只能赚5块钱,可如果你有品牌,1件衬衣就能挣100块。就品牌来看,浙江现在仅服装行业就有上百个品牌,广东几乎没有;再讲手机,亚洲第一的“波导”是浙江的,连“娃哈哈”也敢于做品牌。

  田炳信:江浙的主要代表人物是温州吧?

  王志纲:不光温州,还有台州、绍兴、杭州,都很厉害。

  田炳信:是什么原因呢?

  王志纲:原因很广,但有几个很重要的原因。第一,广东是吃政策饭长大的,特区先行嘛,但后发力量不够。浙江是既没优势又没条件,必须靠自己生存,这就炼出了它的野性。一个是娇生惯养的自己的孩子,一个是扔出去的不要的孩子。第二点,广东人是坐商,浙江人是行商,这点在买方市场时区别不大,但卖方市场时差别就大了。现在有将近1000万浙江人遍布在中国960万平方公里的边边角角、旮旮旯旯,其中绝大多数是老板。依靠乡缘和血缘,这1000万行商编织了人类社会最大的一张投资和营销网。在这个背景下,它能够把市场终端的信息在第一时间反馈到总部,而且不走样;而总部的产品一出来,又于第一时间铺到了几乎整个中国。第三个是,它有几千亿的民间游资,不需要指望政府。

  我们还可以比较一下广东的东莞和浙江的温州。这两个地方的民间存款都达2000多亿,可温州那2000多亿搅得中国天翻地覆,一会儿炒楼一会儿炒煤炒电,投资意识很强。而东莞那2000亿大部分投在了衣食住行上,建了几十家五星级酒店,全是吃喝玩乐的地方。当地不少人还养成了游手好闲的习气,这很可怕。我认为下一步广东再不警醒,五年十年之内就会有退势之象。上去的第一梯队可能是浙江、江苏和山东。

  田炳信:第二梯队是广东、福建?

  王志纲:福建开始时被广东甩在后头,现在石狮、漳州和泉州也都起来了,休闲和运动这一块福建现在有很多品牌,但广东一个也没有。

  田炳信:你有没有注意到这个数字,就是广东的总产值占了全国的1/7?

  王志纲:但人均产值广东已被浙江超过了,总产值已被江苏和山东超过了。广州也被苏州和宁波超过了,只排在第五位。

  泛珠战略要警惕旧瓶装新酒

  田炳信:江浙文化与广东文化的优缺在哪里你想过没有?

  王志纲:肯定想过,书都写得出来。

  田炳信:十多年前我就说过:珠三角上空的太阳是香港;长三角上空的太阳是上海。现在长三角上空的太阳还是上海,但周围有满天繁星。那珠三角呢?

  王志纲:珠三角提出泛珠战略有其战略意义,但目前它的手段和力量都是传统的,我认为要警惕旧瓶装新酒。我是浙商商会的总顾问,又是广东民营商会的总顾问,但这两个商会没法比。广东的商会学香港的形态却没学到实质,完全是官僚机制的延伸,很短视。浙江的商会却全是实打实地办实事,在国外发生了经济纠纷,人家可以聘请全世界顶级的大律师去谈判;在俄罗斯出了问题,人家马上找商会出面。而在广东,很多老板都不愿意参加商会,因为它根本不起作用。

  田炳信:粤商是中国崛起最早的,也定型了,你看中央电视台那些节目,凡扮演老板的人一定满嘴粤语,扮演小气的人一定是上海人,扮演土佬冒的一定拿河北人和陕西人开涮,这其中透露了中国世俗文化中一种极为势得的文化基因:恨人有,笑人无。广东借助改革开放,吃了先行一步的政策饭,加上旁边两个富邻居:香港和澳门,很快就成了全中国经济最有吸引力的地方,全世界的老板都来广东搞“三来一补”,全中国的人都跑广东来打工,这种坐地发财的独特的发展史,在中国并不多见,但这种文化培养出来的老板的后代们,很多人锐气、大气已大打折扣,再加上广东文化有其特别实用的一面,那种小巧精致暴露出它的小气和短视。这种思维方式表现在一个市民身上,它的辐射会很小,但如果表现在一个高层领导和决策者身上,那就很可怕了。

  王志纲:对,它若成为一种惯性和文化就麻烦了,会潜移默化。所以说,世俗文化、生态文化是一种大文化,它会影响一代人、几代人,不是三言两语、几本书、几个论坛、几个讲座就可以改变的。

  在官场,有官衔,有级别,需要的是忍耐和时间;在市场,无官衔,无级别,需要的是灵活和空间。官场像象棋,市场像围棋。

  中国象棋的发明是等级社会的产物,而中国的围棋与等级观念无关。象棋有高手,没有段位;围棋没有高手,却有段位。古人对段位的评价,与其是在评棋,不如说在评人。

  在围棋的游戏中,对弈者是按照布局、中盘和收官这三个阶段来进行的,始终表现和隐伏着死活、大小、虚实、先后、攻守、急缓、舍取、厚薄、优劣等错综复杂的矛盾。王志纲在下围棋的市场中,有点心得,有点技巧,有点经验,也有了点不大不小的感悟。

  (金陵/编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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