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代正气歌——读贺兴桐《云青岩赋》_新闻中心

当代正气歌——读贺兴桐《云青岩赋》

http://www.sina.com.cn 2005年08月18日17:45 人民网

看到这篇作品的名字《云青岩赋》，我的心就提到了嗓子眼：什么文章不好写，为啥偏要摆弄赋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东西。等一口气将作品看完，我的心终于咽到了肚子里。　　我们这个时代是盛产作家的时代。记得在20年之前，作家刘索拉就在《蓝天绿海》中说过：“这个城市诗人如此之多，随便扔一块砖头，就可以打破一个诗人的脑袋。”作家也一样，随便在什么聚会上，一不小心就会碰上几个作家。全国登记在册的作家就数以万计，尚没有包括雄踞图书市场多如过江之鲫的网络写手。如此庞大以码字为生的作家群，扳着指头细数，能斗胆玩赋的人没有几个。赋是一种辞藻华美讲究骈偶对仗的文体，驾驭这种文体，需要高度的文字技巧和丰厚的国学修养，大多数作家不具备这种功力，因此不敢玩；赋的纤词秾句繁华损枝，自汉之后就多为世人病垢，少数作家虽然具备这种功力和学养，但是不屑于玩；当然，大多数作家是玩不起。现代人都很浮躁，作家是个更加浮躁的群体，他们决不会安于埋首案头字斟句酌的作赋。《云青岩赋》的作者告诉我，这篇东西，以钟点累计，应为一百天。一百天，一个网络写手可以写一部30万字的长篇小说，一个电视剧作家可以攒一部20集的电视连续剧，即使是纯文学雅文学作家，也可以挥洒一部几万字的中篇小说。在稿酬以字数计算的今天，谁会花这样巨大的劳动而只收获一篇千字文？所以现代作家对赋不敢玩，不能玩，也玩不起。　　《云青岩赋》的作者不仅敢玩，能玩，而且不计功利得失玩得很好。我对作者的胆气和胸襟着实佩服了一把，感动了一把。　　语言是文学的第一要素，赋则是玩弄语言文字技巧登峰造极的文体。这种始于战国盛于汉魏的文体，用刘勰他老人家在《文心雕龙》里的话说就是“铺采攡文”，“词必巧丽”。翻译成老百姓的话就是辞藻华丽，神吹胡侃，夸夸其谈。堆垛词藻胡吹神侃，这是当代文化人的强项，不难做到，问题作赋不仅辞藻华丽，而且还要引经据典炫博耀奇，还要像诗歌一样文字对仗工整，读起来掷地有声，所以赋又有“诗赋”、“骚赋”之称。前人许多名篇，在语言方面已经取得了极高的成就。细读《云青岩赋》，觉得作者在这方面一点不让前人，并且有所突破。《云青岩赋》既充盈着楚辞激越飞扬的神韵，又流露出汉赋辞藻富丽的风骨，而且还蕴含了唐宋文风古朴雄浑的气势。《云青岩赋》中的这种特点俯拾即是。“奇山异水兮展风采，仙霓神光兮宜写真，雄姿韶韵兮期感悟，丰功伟绩兮颂元勋”，饶有楚辞的三昧；“横岭侧峰，参差错落。岩松杂花，争赢夺冠。苍鹰亮翅，云雀啁啾。歌舞弄风，摇醉深湾”，深得汉赋的精髓；“西望巴蜀，南瞰衡岳，西阅黔粤，东抒洞庭。鞍马金陵，岩耸山骄”，极富唐宋古文的韵味。作者是以“草圣”闻名宇内的书法家，他的书法，融冶篆隶魏楷于一炉，听任心腕之交应，偶有所书，笔墨淋漓，目无欧柳颜赵，直逼钟王。而作者的这篇《云青岩赋》，则是博采楚辞汉赋唐宋文之优长，自成格局于一家，行文如平原走马，挥洒自如，远逾唐宋，直攀汉魏，不仅是现代赋作之巨擘，即使和放在汉魏时代，也是赋作之翘楚。　　赋在汉代无疑是创作的高峰，涌现了人数众多的作赋高手，但是汉赋无疑在思想和艺术形式上都表现了较多的局限性，让人有很多缺憾，前人批评汉赋“以事形为本,，以义正为助”，“丽靡过美”（西晋，挚虞：《文章流别论》）。刘勰也批评汉赋是“繁华损枝，膏腴害骨”。也就是说，汉赋的毛病是过于追求辞藻的华丽，局限于事物本身的描写，甚至会因词害意；当时的赋抒发感情也大都是一种文人的情怀，而缺少一种“义正”，一种博大恢宏的气势。而《云青岩赋》恰恰是在这点上超越了汉赋。《云青岩赋》行文气势磅礴，如河出壶口，恣肆汪洋其势滔滔；如风过三峡，呼啸怒号扶摇直上。作者抒发的对张家界、天子山和武陵源这片瑰丽山水的情感，也不仅仅是个人的情怀，而是对民族的深深挚爱，对故乡的无限眷恋，对老革命先贤的由衷敬仰。这种情感，是汉魏赋作所不能具备的，也不能比拟的。作者这种“义正”的特点，使人很容易联想到文天祥的《正气歌》。作品中洋溢着的博大浩然的义正之气，正是文天祥“天地有正气，杂然赋流形。下则为河岳，上则为日星。于人曰浩然，沛乎塞苍冥”这种浩然正气的再现。可以毫不夸张地说，《云青岩赋》无疑是当代的正气歌。　　古人凭吊和纪念先贤的赋作，基本上都是两种路数，一种是直接讴歌，对他们的文治武功进行无所遗孑的吹捧，对他们的人品操守进行露骨的颂扬，曹植就是个中高手；另一种是借凭吊古人和先贤，来表达对自身处境和地位的不满，贾谊就是其中的代表。《云青岩赋》是为纪念已故的共和国元帅贺龙而写，但是作者没有因袭前人的路数，而是独辟蹊径，营造造了自己的风格。作者浓墨重彩畅酣淋漓地描写了张家界，描写了天子山，描写了武陵源，表面上看没有直接写贺龙，但是字里行间却无不在颂扬贺龙，隐喻贺龙品格像天子山一样巍巍挺拔，内心像武陵源一样优美，襟怀像“天门洞开，澧水西来”一样博大，这种歌颂不着痕迹，妙到毫巅。汉赋中有一种很高的境界就是“不歌而颂”。这当然是指作品的文采，也就是说赋作虽然不是诗歌，但是文字却达到了诗歌的境界，可以像诗歌一样来诵读。《云青岩赋》的“不歌而颂”不单指的文字技巧，而是指作品的内容和气韵。作品中没有太多篇幅直接讴歌贺龙的彪炳功勋，却同样达到了对贺龙“不歌而颂”的目的。“美女形国色，英雄形虎将”，这是表现人物的传统手法，而现在作者却用神山胜境来表现贺龙的人品风骨，确实是匠心独运，不同凡响。　　我和作者认识有年，知道作者是著名的书法家，著名的诗人、作家、编剧和电影导演，在许多艺术领域成绩斐然；也知道作者是个优秀社会活动家，担任世界文化名人协会副主席、世界华商联合总会会长和美国国际投资委员会主席等要职，做过很多有价值有意义的事情。如今《云青岩赋》又展示了作者另外一个方面的才能，展示了作者老辣成熟的文字功底和博大精深的学者风范。这篇即将镌刻在天子山“贺龙公园”的美文，一定会吸引无数前来览胜和凭吊者的目光，一定会让人在此流连忘返。　　2005年酷暑草于京华　　（注：作者系著名作家、评论家）　　作者：鲁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