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出作案人

　　———审讯专家于振河破案实录

　　5、于振河的谋划审讯

　　为证实这事的真实程度，于振河与侦查员暗地里找到了刘二媳妇。经过一番做工作后，刘二媳妇低头承认了确有此事。“薛瑞祥呀，真他妈的不是人做的。”她红着脸骂道。

　　调查至此，外围情况已经基本查明，王桂芹被害一案必是薛瑞祥所作无疑。如果不是他干的，他为什么要外逃？而且一逃就是两年多，两年多时间里连封信也不敢往家里寄？这也足可以说明问题。

　　怎么能让他老老实实交待罪行？本案的关键在于要找到王桂芹的尸体，如果找不到尸体的话，很难给他定罪。可是，王桂芹的尸体，只有薛瑞祥一个人知道具体掩埋处，除非他主动交待情况，不然根本无法找到下落。

　　于振河想了一天一夜……

　　再次提审薛瑞祥时，于振河就像换了个人似的：“薛瑞祥呀，我们这几天一直忙着调查，获得了些新情况，同时，也对你有了全新的认识，村民对你的评价都不错，都说你这孩子仁义，爱帮助有困难的人。但是，这些评价归评价，这个案子不管怎么说还是与你有关联，这一点你必须得现实些，你不会连这个也不承认吧？如果那样的话，你可就是不讲道理了。”

　　薛瑞祥听到这些，有些耳目一新的感觉，“于大爷，你是好人，我看得出来。这个案子与我有关联我也承认，但说到我杀人了，我却怎么也接受不了。我会干那种事么？”

　　“行，薛瑞祥，你这么说我也不反对，但我对你有个要求，你可以不认罪，但你不能撒谎，行不？我们交流的一些事情你要一是一、二是二，千万不要说谎好不好？”

　　“于大爷，你放心吧，如果我撒谎的话，我就是畜生！”

　　“既然你都这样说了，那我也来点干脆的。我们换个环境谈怎么样？我知道在磐石市这地方你谈话心里有点胆怯，害怕他们对你怎么样，我们去吉林市谈，找个安静的地方。我们好好唠嗑行不？”

　　“行！我跟你走，于大爷，你说去哪儿我们就去哪儿。”

　　就这样，于振河在当天下午带着薛瑞祥冒着大风雪，赶到了吉林市。时值隆冬时节，吉林市的雾凇沿江而展，形成了一条宽宽的银白世界。于振河一边和薛瑞祥欣赏着美景一边谈笑着，很快到达了吉林市公安局刑警支队警犬基地。

　　在热乎乎的审讯室里，于振河、侦查员王杰与薛瑞祥面对面坐着，形式还是一样的，但是气氛却大不相同。

　　“于大爷，其实我真的不是杀人犯，我没有杀人。你信我不？”薛瑞祥开始主动交流了。

　　“薛瑞祥，这些话你先不要说。你应该明白，不管是你的伤口怎么形成的以及什么时候包扎的也好，你是不是处男也好，或者是你有一天早晨拿着铁锹上了山有没有人看到也好……”于振河说到这儿故意顿了一下，意在引起薛瑞祥的注意。

　　薛瑞祥听到这儿，马上脱口大声说道：“我上山有人看到了?”

　　果然有戏！于振河装作没有发现他的异常，继续说：“有人看到了也无所谓，重要的是你得承认以上这些东西都是有力的证据，不对吗？你送王桂芹也有人看到了，你们进行厮打的地方也有足迹，这些都是可以进行检测的。所以呢，这些回避不了的问题，你还是不要躲避了，倒不如堂堂正正地面对这些。我这么说不是要害你，或者说要弄个圈子让你往里钻的意思。你听过女人强奸男人的事吗？咱们吉林市就发生过三个女人把一个小伙子给强奸的案件，最后三个女人被判了刑呢。”

　　薛瑞祥一愣，马上做出积极反应：“听到过一点，那样的女人呀，都是饥渴得不得了的人。呵呵，我信有这种事。”

　　“孩子呀，你要接受调查，只有接受调查才能把你自己的事说清楚，不然你躲一辈子也说不清道不明的。我们对王桂芹的为人也不太了解，当然我也不知道你们到底是怎么回事，有些事呢，还得你自己去说。”于振河心想，只要他承认了在山上有事，就一定会有下文，有了下文，就一定能把尸体搞出来。

　　薛瑞祥叹了口气，一副无辜的样子：“于大爷呀，我今天算是遇上了贵人，我还是和你说实话吧，但我说了你也不一定能信。”

　　“你说吧，孩子，说出来于大爷给你做主！你说我听着，我相信你的真诚，今天我也是绝对不会耍赖！我们以诚相待好不好？”于振河一脸认真，仿佛要和对方拉勾似的。

　　“于大爷，我有冤呀。我是个受害者，你信么？不是我强奸她，而是她强奸了我。你信吗？”薛瑞祥开始作痛苦状。

　　“我信，无论从体强体弱上看，还是从智力之差别以及生理需要上看，你都不及王桂芹。你接着说吧。”

　　“那天，我送她走到东山附近时，她突然说累了要坐下来休息一会儿，我没有反对。她让我坐在她身边，说要和我说会儿话。我没想别的，就坐下了。可没有想到她突然抱住我，要和我亲嘴，还一个劲儿地摸我下面。然后呢，她又开始扒我的裤子，我一个小伙子哪遇到这种情况？她的体格又那么好，我反抗一番，还是没她的力气大，最终被她给强奸了。”薛瑞祥有些眉飞色舞起来，“我没有办法呀，真没想到她的力气那么大，被她压在身下，根本喘不过气来，完事后她马上就把衣服穿上了。”

　　作者:李吉胜中国检察出版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