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出作案人

　　审讯专家于振河破案实录

　　6、两年后挖出了白骨

　　于振河一直板着脸，因为事先他告诫其他侦查员——必须要沉住气，不管他说什么都不能笑，一旦笑的话就有可能露出马脚。“你这是被害者，怎么不早说！你糊涂呀孩子。你

　　“你们不知道，这些我都能忍，可气的是她办完事后，向我要钱，我把她给我的20块钱给了她，可她不满足，还要我给更多的钱，还说如果我不给的话她就要告我强奸她。”他一脸委屈状。

　　“孩子呀，这不仅是她强奸你的事了，还有敲诈呢！”于振河又提高了声音说。

　　“是呀，然后我就来气了，骂了她几句，想不到她突然抓住了一块石头，朝我打来，我一看这不行，我得保卫自己呀，就顺手把石头夺了下来，然后和她厮打在一起。谁知道，这个女人心真狠，我一不小心被她咬了手指，她还抓住石头要打我。没有办法，我又夺下石头砸在她的头上。就这样，她倒在地上，没气了。”

　　薛瑞祥接着说：“于大爷，我说的可都是事实，我一点都没有说谎，我说谎了天打五雷轰！”

　　“我问你，你打了几下？是不是就一下？”

　　“是的，就打了一下，千真万确！”

　　1999年12月9日，大雪过后的东北大地笼罩在寒流之下，零下30余度的低气温使人们躲在室内不愿意出来。当天上午10时，磐石市呼兰镇的东山半山腰上出现了一群人，从着装上看得出来，他们是警察，同时还押着一个矮瘦的男青年。这些人正是于振河带领专案组的侦查员押着薛瑞祥来找尸体。

　　为了防止出现意外情况，于振河叮嘱大家路上要与薛瑞祥保持良好的交流态势，要让他感觉到一种自然的亲近，不能使他有哪怕一丁点的抵触情绪。在积雪厚达半米深的东山山腰一块巨石旁，经薛瑞祥指认，民警们挖出了已经化为白骨的王桂芹的尸体。

　　在磐石市公安局刑警大队审讯室内，于振河“一反常态”地板起了面孔：“薛瑞祥，你还有什么好说的么？好汉做事好汉当，事实已经很清楚了，你还是乖乖地把情况原原本本交待一遍吧。”

　　“于大爷，你怎么变了呢？你这人怎么说话不算数？”薛瑞祥有些意外，争辩道。

　　“咱们的政策是坦白从宽，可你并没有坦白。你根本没有说实话，不对么？你打王桂芹根本不是打了一下，而是打了好多下，她的头骨上有多道裂缝，已经做过法医鉴定。还有，你当时强奸的根本不是活的，而是死的。不对么？王桂芹身材高大，你根本打不过她，你把她打死后，才干的坏事!”

　　“于大爷，算我错了。”薛瑞祥“扑通”跪在地上，“我错了，我承认自己撒谎了，我交待，什么都交待……”

　　1997年5月12日，薛瑞祥顶替亲戚卖了一天车票，可没想到那天客车在半途坏了，修了很久才排除了故障，到达呼兰镇时已经是晚上7点多。乘客们陆续下了车，薛瑞祥注意到有个40多岁的中年妇女，身材高大，长得也算周正，已经很多天没有碰过女人的他顿时生了淫念。

　　王桂芹在门口说了句：“天这么黑，一个人可怎么走呀？”

　　薛瑞祥立刻接过话茬儿：“大姐，要不我送你吧，我们车坏了耽误你的时间，不过你得给我点辛苦费。天这么黑，你也不会让我白跑一趟吧？”他心想，如果说白送她的话，她还未必信得着自己，倒不如说是要点钱吧。

　　怕走夜路的王桂芹琢磨了片刻，再看到他是卖票的，以为他是这辆车的车长就放松了警惕，说道：“行吧，给你20块钱，你送我到小呼兰村吧。”

　　交完了票款后，薛瑞祥就与王桂芹一同消失在夜色里。有薛瑞祥做伴儿，王桂芹心里踏实多了。要不这暮色深沉的，一个妇道人家还真不太敢一个人独行。他们一路上说着话儿，翻过两道山梁，慢慢来到了东山脚下。

　　天渐渐黑了下来，四周空无一人，见时机已经成熟，走到半山坡时薛瑞祥突然一把抱住王桂芹：“大姐，和老弟亲热亲热吧！我受不了了。”说罢，抱着王桂芹冲向路旁的低洼处。

　　王桂芹奋力反抗，对薛瑞祥又踢又打，但薛瑞祥就像条恶狼一样，死死缠住了她，让她分身不得。打斗中，她一口咬住了薛瑞祥的左手手指，疼得薛瑞祥“嗷嗷”直叫。挣扎中他的右手无意摸到了一块石头，连想也没有想就狠狠砸向了王桂芹的头部，几下过后，王桂芹昏死过去，又砸了几下，王桂芹就咽了气，血肉模糊的。兽性大发的薛瑞祥管不了许多，将王桂芹的尸体拖到林子里奸尸，又搜走了她身上仅有的60多元钱。找了些树枝、草什么的，薛瑞祥把王桂芹的尸体稍微掩盖了一下，借着夜幕的掩护他逃离了现场。

　　5月13日清晨，一夜未睡的薛瑞祥匆匆从亲戚家拿了把铁锹跑到东山，趁无人之机挖了个土坑，把王桂芹的尸体草草埋掉，又迅速跑回亲戚家。

　　由于公安机关查得太紧，听到风声的薛瑞祥迫于压力，于5月27日逃离了磐石市，开始逃亡生涯，先后在沈阳、青岛等地落脚，每到一处他都不待很长时间，以盗窃、抢劫为生。经磐石警方的进一步深挖，2000年1月3日，薛瑞祥又交待了伙同他人在青岛市杀死一人及抢劫、盗窃作案多起的犯罪事实。

　　2000年3月，一声枪响过后，薛瑞祥终结了自己罪恶的一生。 作者:李吉胜中国检察出版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