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乱的文坛：包装炒作和指鹿为马

　　俗话说：货卖一张皮。包装对商品的促销有不可低估的作用和意义。

　　上个世纪的70年代，我们中国出口的商品不讲究包装。一个外贸人员对我讲：我们出口的假睫毛，质量上乘但是包装低劣。人家国外的假睫毛都是用华贵典雅的的玻璃或有机盒子包装，每只盒子装一只假睫毛，而我们却是用简陋的纸盒包装，一只盒子装12只假睫毛。结果12只假睫毛的价格还抵不上人家国外一只假睫毛。痛定思痛，改革开放之后，我们在产

　　这种商业运作的技巧，不知何时也被运用到了文学作品中。一部小说尚未“杀青”，作者的一些哥们姐们，就在媒体上大声喝彩，说作品构思如何之巧妙，语言如何之匠心独运……溢美之词有如泉涌。作品出版还没有和读者见面，作者就邀请一些泰山北斗级的作家和评论家，召开作品研讨会，浓笔重彩地为作品添墨增色。如果作者是女的，“捧坤角”的演出就会达到无以复加的地步。作者“功夫在诗外”的本领和实力如果够大，还能获一个或多个奖项，完成包装炒作的最后一道工序。包装炒作为不景气的文坛增加了闹热的风景线。

　　这种包装炒作尽管也有以次充好的现象，但是其中毕竟并不乏佳作，也没有超出人们容忍的范围。而另外一种文学现象指鹿为马，则令人齿冷和不屑。

　　上个世纪的80年代，一个颇有名气的作家写了一篇武侠小说，其水平也就是勉强能达到宫白羽、还珠楼主的水平，和金庸、梁羽生、古龙相比，不能望其项背。但是作者借助于自己在文坛的势力，指鹿为马，硬说这部小说是纯文学作品。于是文坛上立即充斥了一片赞扬声，盛赞这部纯文学作品的成功。

　　前几年，一个赫赫有名的作家，写了一篇关于青春期的东西，是理论和纪实拼接的一个文本，但是发表这个文本的刊物却标明是“小说”，一个专门刊登小说的选刊也标明是“小说”。恕我才疏学浅，这个文本我怎么看也没有发现有明显的小说元素。如果是一些先锋作家发表的试验小说，颠覆小说的式样和传统，还可以理解，人家毕竟是在搞试验，试图拓展文学的式样，并没有强迫读者认同。而这位作家创作一直秉承的是现实主义，这篇作品也不是先锋派的创作手法，创作出这样的“小说”的确令人费解。

　　还有一位宗师级的人物，过去曾经写过很多为人称道的佳作，晚年已经力不从心，拿不出什么像样的作品，就写一些攻訐同道的小文章，见诸报端。甚至把一些三言两语的信件，也当做作品发表。最后实在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发表，居然把包在书皮上随意涂抹的只言片语，当做文学作品，挤进了文学的殿堂，甚至当做精品供祭起来。我不能不为文学感到悲哀。

　　炒作尽管声势夺人，包装尽管盒子很大，毕竟还有些许“茶叶”供我们品尝；指鹿为马能为我们带来什么？英国作家王尔德说：文学就是撒谎。哲学家尼采说：谎言重复一千遍就会变成真理。或许指鹿为马经过一些人不懈地努力，会弄假成真，为本来就混乱的文坛再增加一些混乱。

　　作者小传

　　齐明昌，男，曾经当过兵上过前线但是没有打过仗，当过专业作家，担任过文学杂志的主编，报社的社长兼总编辑，但是没有混出什么名堂来。现在担任一个文化公司的总经理。主要作品有长篇小说《女伶和总统》、《非正常细胞》、《绿茵狂想曲》，中篇小说《丘比特的翅膀》和散文集《夜的诱惑》、报告文学《对一个土皇帝的调查》等。作品曾获过全国“五个一工程奖”、中国潮报告文学奖和天津鲁迅文学奖。

　　作者：网友：齐明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