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妻子加班，岳母有事回老家了。剩我一人在家与两岁的女儿独处。早上，妞妞盘踞在沙发上看动画片，我在书房修改一篇稿子。突然，妞妞来敲门。她身背小包包，头发自己梳过：“爸爸，妞妞要上街。”我说：“妞妞等等，爸爸这就带你上街。”“妞妞要单溜。”我听了好气又好笑，妞妞正学她那“后现代”小姨说话呢。“你上街准备干嘛？”我问。“妞妞要到超市买果冻。”其实，超市就在楼下，但妞妞毕竟才两岁半，走路还磕磕绊绊啊。可转念一想，让她闯闯也无妨，我暗中跟踪她就是。
“妞妞去吧，爸爸在家等你。”我说。
“爸爸再见。”妞妞说。我虚掩房门偷看她。妞妞横着身子，拉着扶手两步一格往下移，我偷乐，却也心惊胆战。我想等她转到下一层就跟去。可她只下了三个台阶就回来了：“爸爸给钱，妞妞拿了钱再去。”她推开门说。我遵命行事。“爸爸再见。”妞妞挥挥小手。这次她下到第五个台阶又回头：“妞妞带了手机再去，妞妞遇到坏人好报警。”“哦。”我把玩具手机递给她。妞妞再次道别，横着身体移下去，可没转弯她又回来了：“爸爸，妞妞要擦口红，妈妈出门擦口红的，妞妞擦了口红再去。”我稍有不悦，道：“小孩不能擦口红，妞妞长大了再擦口红吧。”“好吧。爸爸再见。”“嗯，妞妞真乖。”
这一次妞妞居然下到七阶，一转弯不见了。我正要锁门跟去，妞妞一步三摇地又攀了上来：“爸爸，快，妞妞尿裤子了，妞妞换了裤子再去……”
《江南时报》 (2005年08月23日 第二十三版)
作者：许永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