斋藤音乐节两晚“老柴专场”结束

　　罗斯特洛波维奇留下孤寂回响

　　罗斯特洛波维奇在空无一人的舞台上独自谢幕。这一晚他的孤寂在松本文化会馆流淌。

　　本报讯（记者张璐诗）昨晚，大提琴“祖师爷”兼指挥家罗斯特洛波维奇，在日本松本文化会馆第二次指挥斋藤管弦乐团演奏“柴可夫斯基专潮。8月26日和25日的曲目一样：上半场是芭蕾组曲《胡桃夹子》，下半场是《第五交响曲》。

　　当晚，文化会馆三层观众席没有一个空位。上下半场演奏完毕，罗斯特洛波维奇分别花了十多分钟向各声部的乐手致意，并让乐手们先退场，自己最后离开。

　　等舞台空了，大师几度一个人重新出来，深深鞠躬。音乐会期间一声咳嗽都没有的观众，最后大部分都站起来，一边鼓掌，一边大喊，直到演出结束。

　　■演出笔记

　　78岁的罗斯特洛波维奇，平时开怀喝酒，又跳又喊，可一碰柴可夫斯基的作品，就像中魔一样。《胡桃夹子》已明显与众人的指挥区别：快处力量迅猛，柔处每个音符都有头韵、半韵、尾韵，张力充分。到下半场带有“与命运斗争”主题的老柴《第五交响曲》，从第一乐章开始，罗斯特洛波维奇人生中一些深藏的私人感受就在松本文化会馆的大厅中倾泻：1961年，他不顾苏联当局的反对，到西方跟卡拉扬合作录制老柴的《洛可可主题变奏曲》和德沃夏克的《大提琴协奏曲》；他曾在莫斯科近郊的住所藏匿着被驱逐的索尔仁尼琴，1970年冒着生命危险给《真理报》写公开信，给勃列日涅夫政府上了一堂课；他与妻子于1978年被剥夺苏联国籍；1990年大师夫妇恢复国籍后给媒体写了公开信，当中有一句：“我对谁都不会怀恨在心，我准备在莫斯科握每一只向我伸出的手”；1993年老柴逝世100周年纪念，罗斯特洛波维奇在莫斯科红场指挥了他返回俄罗斯之后历史性的音乐会……所以他当然对老柴特别有感觉。

　　象征“凶兆”或者“挣扎”的音乐越来越往深处去，他不是在煽观众的情，只是在叙自己的事。起伏、强弱，自然如心脏起搏、潮水起落。大师还特意在乐手们走空了的台上一个人谢幕，他要让我们听见巨浪过后的孤寂回响。

　　演出结束后，记者乘坐了近十个站的公车，走在松本的杂货一条街上，小店里传出古典音乐，正是老柴《第五交响曲》。我已不惊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