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子

　　四十八、闯入者阿瞳

　　润子打开门，只见门外站着一个肥胖得可怕的女人。已是十一月底，这天又是进入冬季后最冷的一天，可眼前这个女人既没穿披风也没穿大衣，只穿了件紧绷绷的黑色镂空连衣纱裙，领口还开得很低，脖子下面露出了一大块。

　　“你是谁？”润子从未见过此人。但那女人并没有回答她的问话，只是用眼角扫着满脸惊讶的润子，轻轻地点点头说了句“对不起”，就理所当然地往屋里走。

　　“对不起，你到底是谁？”润子继续盘问着。女人推开她的手，放肆地笑道：“要在门外说了，你不觉得为难吗？”说着，就推开堵在门口的润子闯进了玄关。

　　“你在这里干的事情我可都知道。”环顾四周，女人笑道。

　　算起来自己在公寓里做人流手术才一个多月，这女人是从哪里打听来的？有可能将这事传出去的不是峰岸就是接受手术的那个女孩。

　　“你脸色那么紧张干什么？放心，我不会跟别人说的。”女人坐到沙发上，从便利店的购物袋里取出瓶装可乐,咕咚咕咚地喝了起来。

　　润子心里明白了，今天恐怕是躲不过去的。面对这突如其来且旁若无人的来访者，她不能下逐客令，这就是她默认一切的证据。对此，阿瞳心里是一清二楚。

　　“我怀着孕呢，帮我打掉。”她扯下身上的连衣裙扔到了一边。在她脱去衬裙后，一个隆起的大肚子出现在润子的眼前。从这肚子凸起的形状来看，离产期已为期不远了。

　　“已经太晚了。”润子的手搁在阿瞳的肚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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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说，”阿瞳抬起头，“你再想想办法嘛，峰岸说你总会有办法的。”

　　果然是峰岸告诉这个女人的。润子的心在往下沉，从今往后自己是否就必须为每一个由峰岸带来的“病人”服务？

　　“这怎么行？生出来？养不活的呀。”

　　润子默默地站起身。“那我就只有把孩子扔到行李寄放箱里去，这是不是犯罪？”阿瞳问道。

　　“当然是犯罪。”听到润子的回答，阿瞳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脑袋无力地耷拉了下来。

　　（48） 作者:【日】海月琉伊译庄丽 人民文学出版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