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溺爱　从小胡作非为

　　父母溺爱　从小胡作非为

　　记者前日远赴“刺字惨案”嫌犯之一宋光绪的老家采访，同村村民细数“坏小子”劣迹

　　刺字惨案

　　8月31日下午，从巫溪县县城出发，搭乘仅适合于山路运输的小面包车，一路的灰尘和颠簸，三个半小时之后，记者赶到“刺字惨案”犯罪嫌疑人之一宋光绪的老家——重庆市巫溪县朝阳洞乡绿坪村。

　　尽管记者已有心理准备，但仍吃惊于宋家的贫寒和破旧:孤零零的一座土坯房座落于一个山岗上，四周树木林立，而四面墙壁上远远可见手指宽的裂缝。

　　12岁时猥亵5岁侄女

　　在外打工曾与同乡女孩谈恋爱，但常找女朋友要钱，不给就打

　　尽管村民们也同情宋家的贫困，但当记者提及宋光绪涉嫌绑架、强奸、伤害两名发廊女工时，村民的情绪由顿感惊讶到深为不齿，最后集中到一点:“小时候就很坏”。

　　女村民陈某对记者讲起宋光绪年少时干的一件“坏事”。那是宋光绪12岁时，在上小学4年级，一天放学回家后，他将自己堂哥的5岁女儿骗至后山山林里，扒光其衣裤猥亵。“小女孩哪懂事呢，幸好有上山干活的人发现，才没事啊！”

　　此事记者随后从绿坪村党支部刘副书记那里得到证实。“他从小就是一个小流氓。”据他介绍，宋光绪的不轨行为被其堂哥获悉后，当众将其暴打一顿。从此，家有女孩的村民均警告自家女儿远离宋光绪。另有一村民告诉记者，当时村小学老师就经常劝告学生特别是女生在放学后不要单独回家，更不要与宋光绪结伴同行。

　　说起宋光绪对女人的举止村民谢某更是摇头不已。她称，宋光绪出外打工，在广东认识了一位同乡女孩，谈恋爱时间不长即分道扬镳，“我就问那女孩母亲，她说宋光绪经常向她女儿要钱，不给的话就打她。”8月31日下午3时许，在其自家的院子里，尽管雨点纷飞，但谢女士却站在雨中，摇头表达她的不解，“他怎么就不能对女人好一些啊？”

　　好吃懒做偷鸡摸狗

　　小学毕业后整天游手好闲，从未帮父母干过农活

　　采访中，对于宋光绪的为人，多位受访村民称其好吃懒做。

　　一位谢姓村民介绍，农村农活多，尤其农忙时更是人手紧张，但她几乎未见过宋光绪帮父母做过事。有一年正是播种玉米季节，她看见宋光绪50多岁的父亲宋相德在大太阳底下弯腰干活，汗流浃背，宋光绪母亲汪大秀往宋光绪手里塞顶草帽，让他给父亲送去，但他死活不干，转头进屋了，汪大秀只是嘴里骂了一句，自己冒着烈日给送去了。“要是我的儿子这样，我非打他不可。”谢某说。

　　绿坪村党支部刘副书记介绍，该村孩子小学毕业后如果没再上学通常都会去学一门手艺，“宋光绪却整日这里逛逛，那里坐坐，回家就吃饭。”

　　另有村民称，还未出门打工时，宋光绪曾与几名“志同道合”的兄弟深夜潜入他人家里偷鸡摸狗，一次村里一户人家狗不见了，据宋光绪自己说是他们几个人把狗杀死吃了。

　　出外6年不曾寄钱回家

　　父亲让其从深圳给小侄儿买件衣服回家，说了五次都不记得

　　1999年，宋光绪就出外打工。据宋相德介绍，宋光绪先是随哥哥在江苏打工，后来独自去了广东，但他从来不对父母透露他在外做什么活。听打工回家的其他村民说，宋光绪在深圳也不怎么上班。

　　“更别想他寄钱来了！”8月31日下午，原本坐在凳子上的宋相德突然站起来，指着家徒四壁的土屋气愤地说，“要是有钱寄来，房子早就不是这个样子了。”

　　宋相德称，今年60岁的他患了严重的支气管炎和类风湿病，手脚非常不便，经常吃药，而其妻子汪大秀右手多根手指硬化不能动弹，更为严重的是她耳朵已经“聋”了30年，说话要很大声才能听到。而宋光绪哥哥在江苏打工，因一次喝酒过多与人打架致人五级残废而获刑7年，儿媳最近提出离婚，8岁的孙子马上面临学费无着落，即使在这种情况下，宋光绪也从来没有寄过钱回家。

　　“我也不知道他在外做些什么事，电话打不通，老是换，换过一个后，打过去又总是过期。”宋相德称，至今宋光绪未给家里寄过一分钱，每次看到其他人家小孩往家里寄钱，“我羡慕啊，但我有什么办法呢？”谈及此事时，宋相德夫妇直抹泪。

　　而令汪大秀伤心的是，去年8月份是其57岁生日，宋光绪突然回家说是给母亲过生日的，但两手空空，只是说要给汪大秀穿个耳洞。在宋相德的责备之下，他才跑到街上给7岁的小侄子买了一件短袖衬衫。而宋相德曾经多次要宋光绪从深圳给他带件衣服，“我都说了不下五次，他每次回来都说忘记了。”

　　传其在外被强制戒毒

　　在外打工的同乡听说他尽做不正当的事，都渐渐疏远他

　　在绿坪村采访，记者发觉邻里乡亲多数避谈宋光绪。

　　一位村民表示，除了宋光绪在邻里印象不佳的因素外，更因其在外的声誉不好。一位不愿透露姓名的邻居介绍，他在深圳打工时，正是因为听到宋光绪的不少传闻而渐渐疏远他的。“听老乡说他后来不上班，组织了五六个人的团伙，专门干那些不正当的事。”他表示曾听说宋光绪团伙里的老大，经常抢人家的钱，而当宋光绪回到村里时，尽管穿着很是光鲜，“但村民们私底下常想到他的钱来路不明，有时会看低他。”

　　最后一次看到宋光绪，刘副书记称是在3年前的春节。“那次给我的感觉是太震惊了，他整个人瘦得不成样子。”他称，前年他去大儿子打工的佛山，就听说了宋光绪吸毒的事，还被警察抓获，送进戒毒所强行戒除，“不知有没有戒掉”。

　　8月31日，当深圳市公安局警员来到宋光绪家里时，将其最近的照片给宋相德辨识时，宋相德指称:“看起来是像我儿子，但感觉脸上怎么多了那么多的点点啊？”汪大秀则自言自语:“会不会是太阳光照的啊？”

　　父母邻里评价天壤之别

　　父母不肯相信小儿子在外做坏事，村民认为家教不严害了他

　　在前日的采访中，对于宋光绪的评价，除了他出门打工多年未寄钱回家这一点外，邻居与其父母则是大相径庭。

　　“他成绩很好的。”宋相德似乎很为小儿子的学习成绩自豪，并称其小学也顺利毕业了。而村民们则称宋光绪成绩非常差，连小学都没有毕业，因在村小学没寻访到当年宋光绪的老师，记者无从查证。

　　当记者婉转告诉宋相德有关宋光绪在深圳涉嫌制造恶性案件时，他瞪目结舌，连称“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他还对村民们称宋光绪好吃懒做等非常不快，连称小儿子非常听话。连“耳聋”的汪大秀也表示小儿子很懂事，不会在外面做些不当之事。她还特意举例说，有次她从地里干活回来，因为腰酸，宋光绪主动给她揉搓。“那他怎么不帮你到地里干活呢？”对于记者的此番提问，她愣了一会，不再言语。

　　当记者转述村民所述宋光绪在12岁时就猥亵侄女一事时，宋相德一时语塞，尔后不断地说:“不可能，我怎么不知道？”之后，他又连称因常年病重，记性不好。

　　对此，刘副书记称，宋家自小溺爱宋光绪是有目共睹的:“常言说，皇帝爱长子，百姓爱幺儿。”他分析，宋光绪走到这一步，其家庭教育有着非常重要的因素。而多位村民同样认为，不管宋光绪是否强奸、绑架、伤害两名发廊女工，单拿在家时的偷鸡摸狗的不当举止，就因“他的家教不严”。

　　A16－18版

　　采写/摄影:本报记者　周玉

　　图:

　　8月31日，听着丈夫提高声音转述儿子宋光绪在外犯事，双耳听力很差的汪大秀显得有点麻木。其身后的土墙日渐斑驳，却因宋光绪出外打工6年未寄回一分钱而无从修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