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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里耶:我实现了年轻时的梦想


http://www.sina.com.cn 2005年09月03日02:41 新京报

  本报专访阿兰·罗伯-格里耶“新小说派”大师畅论文学

  

格里耶:我实现了年轻时的梦想

  格里耶不在意多少人“读懂”自己的书,他认为越来越多的年轻人正在“进入”他的作品。

  我的成名和我的作品没有关系

  新京报:你说过,你对于很多人来说,就像安迪·沃霍尔的话:“因为我出名,所以我才出名。”可是往往很多走近你的人,他们都没读过你的书。如果你可以选择,是宁愿现在这样,还是宁愿走在大街上也没有人认识?

  罗伯-格里耶:总的来说,我还是不希望被认出来,但如果走在大街上,人家说,啊!这个就是格里耶先生,我也会非常高兴,持续15分钟的高兴。其实安迪·沃霍尔是一个很特别的人,人们有一种印象:他的存在就是他的出名。在纽约,有各种各样的派对,很多都是因为安迪来了才增色,没有他就黯然失色,所以安迪有时候一个晚上不断地出席派对。安迪去世前十几年,一次我在法国一个甜品店里碰见他,他在吃蛋糕。我当时挺惊奇,于是过去问他,你怎么一个人在这儿。安迪说,对,这里的人都不认识我。他这个人其实不怎么爱说话,跟朋友也一样,在纽约那些派对里也比较沉默,他的交流方式就是拿着还是用胶卷的相机,到处给人拍照。他也给我拍了很多很多照片,可是大概里面没有胶卷的吧,因为我没见他换过胶卷。回到我自己,我的成名和我的作品没有关系。即使我没有成名,我还是会写我想写的。其实我时常在我的城堡里一个人生活,可我有时候也会去旅行,而且专门到那些很多人认识我的地方去,也很高兴应邀参加各种活动。

  要改变人们的阅读习惯

  新京报:前些时候,让·艾什诺兹、让—菲力普·图森等被冠以“新新小说”作家,作品也引进了中国。在法国,“新小说”或者“新新小说”的现状怎么样了呢?

  罗伯-格里耶:让·艾什诺兹、让—菲力普·图森他们都是优秀的作家,但他们想把书卖出去,这跟我们过去的目的不一样。现在的时代平静多了。没有了杜拉斯,也没有了克洛德·西蒙。像我说的“新小说”,并不是一种流派,甚至不仅是组织起一群志同道合的作家。这种称谓,适用于所有寻求小说新形式,也就是寻求人与世界新型关系的人们。这跟巴尔扎克的文风相反,也跟萨特跟世界保持的那种沉闷关系相悖。

  新京报:你一向表现出对你的文学批评家心存不满,这种情况是不是从一开始到现在还一样?是不是从来没有读懂过你的批评家?

  罗伯-格里耶:读懂我的人越来越多,我有很多读者来信,当然有不少好像是疯子写来的,但我还是能看出一些真正的读者。我认为,还是不能用“读懂”这个词,而是用“进入”。一本作品不仅有一个意思,可以有很多种理解,读者可以发现其中一种或两种意义,也可以附加出新的意义。作为作者,我讲述的是我不理解的一个世界,因此我不承认读者真正读懂了我、读懂了这个世界。

  我最新的小说《反复》,比我之前的书更难懂,可是在许多国家都出了译本,出版后我到不少国家去签售,发现来了很多人,尤其是很多年轻人。这就证明了现在能被更多人接受。这甚至证明了我一生中的一个赌注是赌赢了,我能在有生之年看到有人“读懂”我的书,我把这看成一个胜利。我也觉得实现了自己年轻时的梦想:要改变人们的阅读习惯———因为在读的都是年轻一代的人。

  所以我给作家分类,一批是给已存在的读者写作,一批是给还没存在的读者写作。

  前一类是公众写了这本书,后者则是书创造了公众。

  我越来越不了解这个世界

  新京报:可以说你的创作是希望读者跟你一起实验吗?

  罗伯-格里耶:这确实是一个重要的问题。我不是要让读者明白什么,如果你只希望读者读懂你,那读者完全是被动的———你怎么写,希望他们怎么读;现在是读者也参与进来,阅读的时候也像自己也在写东西,这跟过去的方式不一样。我不理解这个世界,我就写出来,希望读者接受我对世界的这个看法。

  新京报:那在不断写作中,你对这个世界的了解逐步多起来了吗?

  罗伯-格里耶:越来越不了解。

  本报记者 张璐诗

  摄影/本报记者 郭延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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