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延滨：他未充作诗人_新闻中心

叶延滨：他未充作诗人

http://www.sina.com.cn 2005年09月07日18:16 人民网

陈咏华其人其诗，我是同时熟悉的，几十年了。他现出文集，诗歌分为三卷，即：1980—1973；1987—1981；2004—1988；是将时间倒着编的。这体现了他三个历史时期的作品风貌，内容丰富，题材多样，不乏精彩之作，甚至是可以流传的优秀之作。这之中有一部写得相当成功的长篇抒情组诗集《爱的旅程》，这部作品形式新颖，内中不乏好诗，曾获省级优秀图书奖；有一部分写雨花石的诗是借题写人生、社会、哲理，这如作同题诗，不易，其中也有一些佳作；另外诗歌卷③中有少量的散文诗写得也不错，这里均略而不说了。我主要说说他的抒情诗作。他的优秀诗作选入全国性数十种选本，有的被选入教材。因创作成绩突出，获过金陵文学奖和庄重文文学奖等。陈咏华诗作的最大特点是一个字：情，他的诗中都惯穿浸透着一个“情”字，可谓无情不为诗。他的诗是讨喜的，这和做人一样不容易。记得他曾说过，诗人的外衣好披，诗人的实质难当。我觉得他的创作实践和作品说明，他未充作诗人。　　早在1985年，江苏就有一位注意研究陈咏华诗歌的师专教授沈彦和一位诗人言子清，共同写过一篇文章，题为《陈咏华新山水田园诗漫评》，认为“他以多侧面地表现山水田园美景并赋予其新的时代的性灵和气质，以创造出清丽美妙的画境，酿造出浓郁醉人的诗情，是陈咏华同志的山水田园诗的最显著的特色。”我认为这段评论文字十分中肯、贴切，评出了特点，评出了分量。难怪在《江苏新文学史》中这样写道：“以沙白、忆明珠、陈咏华以及老诗人赵瑞蕻、臧云远为代表的新山水诗、田园诗、‘小草闲花’风物诗为复苏的诗坛增添了活鲜的风采，是江苏诗坛第二件重要事情。”好在《江苏新文学史》将尚年轻的，陈咏华的名字列在江苏的两位最有成就的老诗人沙白、忆明珠的后边，给了他之一份公正的评价。　　陈咏华多年的诗歌创作，是踏实认真地一步一个脚印地走来的。诗人忆明珠在给他的诗集《无声的云》的序中这样写道：“如果说，陈君的诗作前后有什么变化的话，我觉得在他前期多了点目视，而现在这本诗集却多了点心视。换句话说，诗人已在更自觉地开发诗的抒情本质，并在试探着处理这特质的个人方式了。” 　　忆明珠先生在诗歌创作和理论上都很知名，他的这一看法引起我的共鸣。陈咏华的诗作尤其在以“心视”写诗、抓住诗的“抒情本质”上取得了相当大的成绩。看陈咏华的诗作要留意一点，他的每首诗作（我不是说每句皆好）都是诗，而不是充作诗。他为诗不伪，为人更不伪，他向来真诚待人，也向来真诚待诗，故他的诗作总是首先以真情动人，以真情为诗之灵魂，为诗之要素。　　老一些的读者都知道，陈咏华在二十世纪七十年代末和八十年代，发表在《人民日报》（他在该报“大地”版发表的诗作质高量多）、《光明日报》、《工人日报》、《星星》、《诗刊》、《人民文学》《解放日报》、《文汇报》、《萌芽》等全国知名报刊上的诗作，如《喜鹊登枝》、《活水》、《相遇歌》、《延伸吧，生活》、《又是一年枫叶红》、《山城码头》、《夏日小宴》、《川江石头歌》、《惠山泥土歌》、《饮茶三元洞》、《苏北人家》、《大江呵，在这个时候》、《雨中》、《我阅神州》（一）（“村姑”、“逛城”）、《我阅神州（二）》（“关于回头”、“人生有酒”、“也作理解”）、《渠水还是一样流》、《你呀，江南雨》、《鸟市》、《厮守》、《秋月吟》、《也恋江南》、《采青》、《照相》等都充分显示了他的诗才和灵气。他的诗中会随处显现出妙句、警句，会随处有诗情画意，会随处溢出诗美诗味。　　我想先列举二十世纪八十年代，他诗中的佳句来说说：“未曾过江先一笑／带走江南春一半”，“江南新花昨夜开／江北香风清晨鲜／隔岸春风不会远／不会远／绿两岸”（《江边》）；“我赞美／三峡桂林／一兄一妹／杭州苏州／花与叶配”（《我赞美》）；“在她的伞中／肩挨着肩／不大的伞／谁都想让出／自己的半边”“雨中恋／比雨甜／雨点／便是赠言”(《雨中》)这样的诗句谁读了不会为之心动认同呢？他的诗不全是以清丽秀美为重，有不少诗作写得气度不凡。如《大江河，在这个时候》中的诗句便现出了铿锵有力、掷地有声：“啊，而今这江流紧跟着人流、车流……／是历史到了流归正道的时候！”“把数千年好情好意／装进瓷瓶／一倾／滔滔长江／烈烈黄河”（《人生有酒》）。而这些诗作又与他的《你啊，江南雨》中的“真想张口吞下江南雨／吞进肚中好发芽／让我成为／江南又一枝”的纤巧中见大气浑然一色，同出一格，都是在追求优美中喷发诗情，呈显诚挚缤纷的诗美。他的《夏日小宴》中的“一湾清溪绕绿杨／树下竹椅生凉／几杯米酒／香味溢满荷塘／呷一口／惹红了半脸月光”“……／蛙唱声低／竹露滴响／杯中酒浅／心中潮涨”的诗句，则又有一种耐人品读的风味。这些优美的新诗佳句，明显地凸现出古诗词与民歌糅合起来形成的底蕴性。　　认同性与底蕴性有着密切关系，没有底蕴不会写好诗，也就不会为历史所认同。“一样水中洗衣衫／莫羡人家添花绸／渠水还是一样流／只是惹得花比柳……”（《渠水还是一样流》）。这是表现二十世纪八十年代初农村联产责任制的，现看这些诗句还继续体现着农村的精神风貌和经济形式。再如“敢将好梦锤打成现实的骄子／敢将宇宙搁在心窝／给他染上生命的新色／给他造一座返老还重的殿阁”（《延伸吧，生活》）。这些诗句也是写在八十年代初，是抒发让新生活不断开拓、延伸的感情，现在依然充满新意，再过若干年感觉也不会陈旧，因为他的诗情延伸出了新意，抒发了永不停息的精神。从抨击文革的《惠山泥土歌》：“不见阿福笑／只见青春枯／……／万载土层怨恨深／绿遭摧残红遭辱”，到《人生有酒》中的“我饮了，我的民族、祖国／我人生的史册／只记一杯／为振兴而醒的时刻””等，他的不少诗作对祖国、时代、生活充满了热爱，留下了时代的印记。　　二十世纪八十年代是陈咏华的诗歌丰收年代，八十年代后期产生了转型期，即由原来的古诗词与民歌相结合而产生的诗风诗味，向更新诗化、更书卷气发展。且看他的《厮守》。“不知什么时候／什么都老了／惟有我俩的影子／像一对婴孩”。这是写爱的情诗，诗作显然与八十年代初期、中期有了差异，更新诗化更成熟不说，也更深沉、流动；更自然、严密；更经得起品赏、推敲；也更显出了诗的艺术质量和分量。　　他的爱情诗作在卷本中占有一定比例，大多写得很有情味，请看《也许，这一声唤》：〖HT5F〗“你说会不意中／在后来人的耳畔／唤起我的名字”。“是你咽下一片深沉／才喊出这片墨色／我的缁衣／在你的喊声里漂白”。　　这首诗忆明珠先生已作过点评。“深沉”、“墨色”、“缁衣”与最后的“漂白”形成强烈映照，前面的这一串逼得人透不过气来，最后是“漂白”，一切释然，诚挚情感的释然。原来这一切都为一个字：爱。　　他的爱情诗忠贞于“一个，永远向往／一个，默默等候”（《船与码头》）；执著于“原地站成深潭”（《望》）；寄情于“天黑了／你给我提了一盏灯／我走进你的灯里”（《白塔》）；赞美着“好个痴迷的／指短情长”（《拉钩》）；感叹着“那没顶的深处／是没顶的你我”（《共泳》）；希冀着“我们的相依／就是泰山般的峰峦”（《相约泰山》）等。他的爱情诗情深意浓，动人迷人。　　他的《鸟市》这类诗就更见风格的发展变化了：“把早晨悬挂于市／都像有了一片森林／把偌大天地提在手中／都像自己在飞／养育美丽与啼唱／笼中心事”。　　这看似写“鸟”，实是写人与自然，写自由与束缚，写真美与假美。最终让人品出的味道是多样的，且寓意深刻。他的寓意性强的诗也有一些典型的如《修伞谣》，诗中写道：“天若有雨／我就修……／撑不起的／天有数……／赤橙黄绿青蓝紫／热闹的不是天有雨”。其寓意读者可自品了。　　《村姑》和《逛城》，是他走向成熟、自然的代表作品之一。“泼水似的长发／把村庄披成柔嫩／说巧克力比樱桃有意思／樱桃并不噘嘴／却在城里的姐妹口中羞开了。”这样写村姑实际是写城乡之间“渗透互化”的缩影，是用优美的诗句在形象生动地表现这“渗透互化”，是让人在品味中体察这“渗透互化”。《逛城》中的“牛路不迷迷马路／将一把年纪和自己扔了／扔的是过去”。这种以农民视角看待新兴城市的新鲜诗句，能不撞击人的心灵吗？　　陈咏华注重抒情本质与诗化的语言，除了上述的具备书卷气、雅致、耐人品赏之外，还有直陈性的特点，也很具魅力。如他在《心债》中这样写道：〖ＨＴ5Ｆ〗“任何伟大都不会轻松／任何渺小都会含有沉重……／今世不清后世不清／但愿不要遗传子孙”〖ＨＴ4”Ｆ〗。还有《涉》中的〖ＨＴ5Ｆ〗“彼岸是我的伴侣啊／她一辈子远我也一辈子近我”〖ＨＴ4”Ｆ〗；〖ＨＴ5Ｆ〗“女儿手上男儿艺／男儿手上女儿才／……生活，就这样编起来”〖HT5”SS〗（《芦席街》）〖ＨＴ4”Ｆ〗。这些语言虽显直白，但是诗意诗味不减，读来有着更带劲、更爽直的优美。正如他在诗论中所说的，“有人写诗是写私”，诗是写给人看的，千万别太自私，要让人能懂、能诵。陈咏华在这方面的坚持和探索非但正确并值得称道。就是一些表现婉转情感的诗作，其语言既有着浓郁的婉转情调，也让人一看就能领悟，如〖ＨＴ5Ｆ〗“我以微笑一丛／别在我爱之前胸／她立着／便是生的暖红”〖HT5”SS〗（《人生》）〖ＨＴ4”Ｆ〗；再如《眷恋》一诗的诗句，〖ＨＴ5Ｆ〗“当衰老得执杖而行了／当风摇得可以烧着了／我将把最后一星残火／执拗地当作／枝头的热泪一滴”〖ＨＴ4”Ｆ〗。这种眷恋之情是多么深厚执著呀，“残火”也成了“热泪”，这水与火在他的这首诗中相容了。他写〖ＨＴ5Ｆ〗“夜与白天／原是一对恋人”〖HT5”SS〗（《夜与白天》）〖ＨＴ4”Ｆ〗；他写〖ＨＴ5Ｆ〗“江瘦了你便阔／江阔了你便瘦〖HT5”SS〗（《江上明月》）”〖ＨＴ4”Ｆ〗。这些语言也如上所述，婉转而又平易，他在诗歌创作追求中以“平易”为上，崇尚艺术的最高境界当是平易。他的世情风物诗如《江南小镇》、《女儿红》、《有感于风景区的人·马》和怀古诗《李白墓前》、《古城墙》等，写得平易中见情见意，让人喜读。他的那〖ＨＴ5Ｆ〗“桨声摇进窗户里／常被熟悉的笑声碰回”〖ＨＴ4”Ｆ〗的水乡小镇风情，与〖ＨＴ5Ｆ〗“你的那个圈圈／反正在我心里明白”〖ＨＴ4”Ｆ〗的古城墙抒写，留给人以诸多品味思考。他讲究“常语艺术”，就是说诗歌语言要达到常而不常。　　陈咏华诗歌语言中的形象性显著。如他《思念》一诗，他将思念化成了〖ＨＴ5Ｆ〗“心罩揭开了／原是一盏长明的灯”〖ＨＴ4”Ｆ〗〖ＨＴ5Ｆ〗“风中的跪拜／原是思念得倾倒／直起腰来／高挑的脖颈果然酸红酸红”〖ＨＴ4”Ｆ〗。他的诗歌语言形象性的修炼可见了。他写《余辉》一诗是抓住“眼缝”形象写的：〖ＨＴ5Ｆ〗“当地平线上／显出最后一道光束／那是它笑望世间呵／欣慰地眯起眼缝”〖ＨＴ4”Ｆ〗。这天地相接成了“眼缝”，还不形象地显出了慈祥而又宏阔的人之情怀吗？　　〖JP2〗人情性是任何文艺形式都必须观照的，陈咏华诗歌中的人情性值得一说。他在《夏日》一诗中这样写道：〖ＨＴ5Ｆ〗“夏日是女人们的世界／男人们／撑起你们的阴凉／用轻轻的口风／吹灭太阳”〖ＨＴ4”Ｆ〗；〖ＨＴ5Ｆ〗“夏日是女人们的世界／男人们／用蒲扇般的手／捏住雷声”〖ＨＴ4”Ｆ〗。他继续写道：〖ＨＴ5Ｆ〗“我要闪电照下她来／我要暴雨洗出她来／洗出一片玉光／哦，这个世界太轻盈”〖ＨＴ4”Ｆ〗。足可见这轻盈而美好的人情性了。〖JP〗　　哲理入诗十分普遍，陈咏华诗中的哲理性中往往带着警言性。〖ＨＴ5Ｆ〗“不是爱在深处／滩头也许最深”〖HT5”SS〗（《滩头》）〖ＨＴ4”Ｆ〗〖ＨＴ5Ｆ〗；“生之情呵／该留恋则留恋／该逾越则逾越”〖HT5”SS〗（《呵，故乡之港》）〖ＨＴ4”Ｆ〗。他有不少体现生活哲理的诗作写得很精妙，如《新女儿歌》中的：〖ＨＴ5Ｆ〗“谁又能躲莫莫莫／但愿少裁错错错／遮不住——／阴晴圆缺是月／女儿毕竟是我”〖ＨＴ4”Ｆ〗，多么精彩又多么令人深思。而〖ＨＴ5Ｆ〗“高处若能胜塞／美景方可久看”〖HT5”SS〗（《玉龙雪山》）〖ＨＴ4”Ｆ〗，这些富有哲理的语言往往都是警句。联系反腐倡廉，这两句诗很有针对性、启迪性和警示性。〖ＨＴ5Ｆ〗“指间漏过的／或许真挚／怀中拥有的／或许伪劣”〖HT5”SS〗（《采青》）〖ＨＴ4”Ｆ〗，这些哲理性语言诗中亦多。提起警句，他的一首新作《照相》中的语言更值一提了，这首诗发表在《诗刊》2004年4期〖ＨＴ5”ＳＳ〗（上半月）〖ＨＴ4”Ｆ〗上，前几句他写的是穿着军装别着假枪照相，他于是借此抒发了：〖ＨＴ5Ｆ〗“但愿这个世界／人全是真的／枪全是假的”〖ＨＴ4”Ｆ〗。这对当今和今后的世界多么需要又多么重要啊！他有一首《醉酒辞》，也写得很妙，不妨抄录于下：〖JP2〗〖ＨＴ5Ｆ〗“假酒醉过我／那可是真醉／醉醒了／还以为我是假的”〖ＨＴ4”Ｆ〗〖ＨＴ5Ｆ〗“真酒也醉过我／那可是假醉／醉醒了／还以为我是真的”〖ＨＴ4”Ｆ〗〖ＨＴ5Ｆ〗“假亦真来真亦假吗／我不知道我是谁吗”〖ＨＴ4”Ｆ〗……〖ＨＴ5Ｆ〗〖JP〗“我要用母亲给我的真人／寻求世界的人真”〖ＨＴ4”Ｆ〗。这首诗除应了他“诗是回人生的”诗观，也不无针对时弊之意。　　下边我想谈一下陈咏华诗作的纯抒情性。作家出版社1991年4月编出了一部《中国二十世纪纯抒情诗精华》，陈咏华被选进的《秋月吟》和《食月》这两首诗，曾发表在《星星》，那时我还在《星星》诗刊工作，当时我就认为是佳作。现不妨引用《秋月吟》：〖ＨＴ5Ｆ〗“我不爱你／中秋月／你年年这般圆满／为何年年这般／让人充满思念”。接着〖ＨＴ4”Ｆ〗以“〖ＨＴ5Ｆ〗一年一度的明白〖ＨＴ4”Ｆ〗”，又以“一壶酒的飘然”继续写月，最后是“〖ＨＴ5Ｆ〗你分明是银河边的／一滴清泪／挂圆了人间〖ＨＴ4”Ｆ〗”。　　这首诗的纯抒情性显而易见，诗人完全沉浸在月色中，只写月，只写由月而生的情怀，是一首月色浸透的诗。他的《食月》也是如此，〖ＨＴ5Ｆ〗“美美的朱唇／将甜甜的圆／抿成残缺”〖ＨＴ4”Ｆ〗；进而〖ＨＴ5Ｆ〗“朱唇上／停着月色”〖ＨＴ4”Ｆ〗；又进而〖ＨＴ5Ｆ〗“多情的丈夫／弓起臂／将爱夹走／毫无残缺”〖ＨＴ4”Ｆ〗；最后是〖ＨＴ5Ｆ〗“果仁垂枝／桂花又香／月饼作妨里／满月盈窗”〖ＨＴ4”Ｆ〗。好诗，纯情的好诗。　　很巧，他的发在《星星》上的《也恋江南》中的“呵，江南”、“依然小桥流水么”，“也恋江南”及发表在《诗刊》上的“苏锡常人”我均清楚。我认为这组诗也是纯抒情性的。他让小桥〖ＨＴ5Ｆ〗“躬身／说是健美的需要／把个江南／驮进富裕”〖ＨＴ4”Ｆ〗；他让苏锡常人又以〖ＨＴ5Ｆ〗“只把澄碧的东山、西山／当作翡翠戒指／让爱人去戴”〖ＨＴ4”Ｆ〗；而又〖ＨＴ5Ｆ〗“只把太湖当一杯／醒神的清茶／这才是江南人的把玩”〖ＨＴ4”Ｆ〗的情怀来妙写江南人。不用列举了，好诗。　　陈咏华善于生发诗情。如《情人谷》，生发出了〖ＨＴ5Ｆ〗“满满的一谷幽情”〖ＨＴ4”Ｆ〗；如《没人敲门》，生发出了空灵的境界：〖ＨＴ5Ｆ〗“敲门的人都走了／都到四面八方忙碌去了”〖ＨＴ4”Ｆ〗；〖ＨＴ5Ｆ〗“没人敲门／只是自己的钥匙／一定要带好”〖ＨＴ4”Ｆ〗　　最后我想以陈咏华近写的《父亲》一诗作结，这首诗标明了诗人走向了进一步的成熟：〖ＨＴ5Ｆ〗“父亲，你的肩膀是一架山／儿再大／也要在你这座山上爬行／父亲，你的胸廓是一片原野／儿再老／也要在这片原野里／收获博大／收获炽烈／收获那让原野也震荡的／真—诚”〖ＨＴ4”Ｆ〗。我想这么感情炽烈的诗作，这之中必有他真切的感受，他写的《父亲》就是他心目中真实的父亲，只不过是用诗的语言表达出来罢了，同时由诗中也可见他对父亲的爱和敬。在艺术上，语言上，整首诗显得厚重、深沉、诗意浓烈，读来使人难以平静。这首诗的结尾更耐人回味追思：〖ＨＴ5Ｆ〗“父亲，我在又一次长大中明白了／你所以选择了早晨／是将露珠托付给绿叶／是将太阳托付给土地／好有一个金灿灿的年景／父亲，你独自向傍晚走去／是将早晨留给了子孙”〖ＨＴ4”Ｆ〗。诗如其人，陈咏华也如父亲般的忠厚、正直、宽容，〖JP2〗他的诗作和人品是一致的。《新中国文学词典》中对他有一段评价：“诗思细微、清丽、轻灵。有时滞于习惯程式。”这是二十世纪九十年代初的评价，现看他的诗优点不只这些，至于缺点不足，人和诗一样，绝无完美无缺，在此序中对他诗的不足就不说了。　　2005年4月于北京　　作者：叶延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