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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浮想曲


http://www.sina.com.cn 2005年09月09日10:39 今晚报

  离中秋节还差几天,夜空中已高悬一轮明月。那月亮看上去还不太圆,但已是银辉灿灿,光彩照人。人们都说,只有中秋之夜的月亮才最圆最亮,但今晚的月亮,欲圆还缺,就像方绽未开的花,那光景似乎更多了几分妩媚。

  花好月圆,这是人们生活中期待的圆满之境,但正如凋谢总是紧紧跟随着盛开的花朵那样,亏缺也是紧紧跟随着满月。今晚的月亮比起满月来说虽然未臻至美,但它由于拥有愈

益美好的明天,因而比满月更多了些审美的想像空间,看上去也就更增添了些悠游裕如之美。更何况,我不知道到了中秋之间是否会出现常有的“八月十五云遮月”的憾事,也难以预料到了中秋之夜自己是否还能有一个今天这样的好心情。人间的事也往往是这样与其空自憧憬着一个没有任何缺憾然而未卜的明天,倒不如现在就去细心地探觅和尽兴地享用着今天……

  其实,那月亮在天上,自在自为,并不理会人们是否看它,或怎样看它,倒是地上的人们看它时,总觉得那月亮也与他相视相随,似乎还心心相通,于是,月下的人心境不一,天上的月也见人人殊;无忧的人眼里的月亮是那样皎洁,多愁的人眼里的月亮却是那样凄清;心情恬静者看那月色如水银泻地,心情迷惘者看那月色却是一片朦胧。可以说,人有什么样的心境,他眼里便有一个什么样的月亮。对此,月亮无言。它只是无心地照着每一个人,却从未有意地照着某一个人,只不过由于那月亮在高高的天上,众人目皆能及,所以从不同的方位和角度、在不同的时空条件下,人们到处皆能看到一个似乎只属于自己的月亮。对这事,倒是诗人们看得更真切些:“太湖三万六千顷,月在天心不在波”,虽然人们在波光中到处都能看到自己的月亮,但真的月亮却只有天上的那一个;那月亮的心也不能只从自己的心里去找,而要到天上去寻……

  说到月亮身上有着温馨的诗情,并不等于说月亮就是美的化身。虽然人们把月亮比喻为玉盘、冰轮、飞镜等等至洁之物,实际上那月亮也是“皎皎者易污”的,只要细心地去看,便不难发现月亮身上有着大片的阴翳,而且越是明月那阴翳越明显。只不过由于月亮从不隐讳自己,人们便给予了理解,并且对着这些阴翳浮想联翩,生发出许多什么月中有桂树、树下有玉兔等等美丽的神话。当然,月中如果没有这些阴翳可能会更明亮些,诗人们也说“砍却月中桂,清光应更多”,其实诗人们的这些话也不过是一种美的想像,或者是弦外有音、意有所指,人们也从不因为月亮身上的这些瑕疵而疏远它,人们知道,世上并不存在真正一尘不染的皎皎者,只要敢于正视自己的缺点而不自欺欺人,也就是事实上的皎皎者了,试看那月亮不正是由于不隐讳自己身上的阴翳而更增添了一种迷幻的美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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