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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时评不是闹着玩的


http://www.sina.com.cn 2005年09月12日00:12 红网

  我不知道时评圈子里的朋友有没有人遇到我这样的事,因为一篇时评,被别人恐吓。我考入长江日报做评论半年不到,真正写时评只有三多个月时间,这事儿对我来说还是头一遭,既气愤又无奈,重要的是,使我对写时评有了更深的认识,那就是,写时评不是闹着玩的。

  9月1日上午,山西太原市某报与我有过良好合作的时评编辑给我打电话,说给我发

了封约稿信在我的电子邮箱里,让我看一看。那是一篇关于山西左权县两“衙内”斗殴伤人吓跑“110”的报道。9月3日晚交稿,标题叫《给“土皇帝”戴个“紧箍咒”》,再没关心此事。

  9月5日晚,我上QQ时,有一个20岁、叫“冰冷无情”的人跟我打招呼,留下一句话“关于‘左权衙内'这个新闻你调查了吗?为什么说那么绝的话呢?”,当时我手头忙没有理他。9月6日晚,他又向我打招呼,问我有没有去调查,是否知道事情的真实性,我告诉他我从报道知道那是真的,然后他就说:那你不知道就登不怕人家控告你吗? 我一声激动就说:文责自负。他接口就说:这是你说的啊!最后丢下一句话“那好的,你就等着好消息吧!”寥寥数语,对方说话的口吻就象他的QQ名一样,冰冷无情,暗藏杀机。

  他怎么会知道我的QQ号呢,很可能是从网上找到的,因为我常常在网上发贴子,常常行不改姓坐不改名,地址电话QQ全留下。我无法判断他的真实身份,但是我猜想他没准就是“衙内”一伙的人,要不也不会恐吓我。

  我立即给太原的编辑打电话,编辑听了大为惊讶,他说报道肯定是真实的,这事在左权县闹得沸沸扬扬。关于这件事的评论,是他根据老总的要求做的,约了五篇稿子,其中有山东的刘太福、广东的练洪洋、四川的侯志川、江苏的池墨。我们聊了很多,这位编辑表现了很大的气愤,他说这事报道出来后,他们收到很多左权老百姓发来的短信,他还说,写时评都要到现场去调查真实性,怎么可能呢。

  事情的前因及目前的后果就是这样的。说实话,刚看到这样的恐吓我有点害怕,谁知道他们会使出什么损招呢。我又上网去查这件事,发现有网友说,被打的人已死去,而两“衙内”逍遥法外,我不敢肯定是真是假。其实他们要是来明的,真的控告我,我倒有应手之策,如果他们来暗的,比如跑到我生活的城市来,跑到我工作的单位来,象我所幻想的那样,确认是我后二话没说,上来就是一顿拳打脚踢,或是白刀子进红刀子出地给我两下,或是给我几粒实心花生米,我有什么可以招架呢?亡命之徒有什么不敢做?就这样,因为一篇时评,我付出的是不是太巨大了点。

  最害怕的其实是我老婆,她看了聊天记录后屡屡指责我不该写那样的文章,甚而指责我不该写时评,“现在好了,惹了大祸了,怎么办哦。”看着她一脸愁容,我觉得很有点对不住她,心里翻出一股酸味,凭什么让她跟着自己担惊受怕呢!半夜里,她突然把我推醒,劝我出门时包里捅把刀,以备防身之用,另外特别提醒我,千成不要把家庭住址暴露出去。看着她黑暗中那双晶亮的眼睛,这时我认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写时评其实不只是爱好,不只是好玩,不只是为了赚点生活补贴,仿佛就有了把脑袋栓在裤腰带上的味道。

  我知道我在写那篇文章时激于气愤没有控制好自己的情绪,有些话也许真的说过了,以至于“亲者痛,仇者恨”,遭来恐吓。但是我想我纵然说话重了,批评这种现象绝没有错,帮那些老百姓说两句公道话有什么不可?!我坚信邪不压正,就算我因写时评付出巨大也无怨无悔。特别是今天看了样报上所登的读者短信,更是坚定了我的信心,一句“人间终有真理在,左权还有'天'”,犹如重见天日之感;“左权人民非常感谢你们敢说真话,尊重事实!记者们辛苦了!你们是人民心中的骄子1我虽然不是那位记者,但是我为自己参与这样的件事而倍感荣幸,倍感振奋。

  一觉睡到大天亮。这一觉告诉我,你小子还可以继续写时评。但是我对时评的认识已截然不同。有些人平时口口声声说立言立德立身,说要为民请命,伸张正义,路见不平一声吼,行文作同情状,作激愤状,作义无反顾状,作死而后已状。其实,很多时候,是在发泄情绪,表达观点而已,又有多少人把自己所讲、所写的当成一种负责的行为,说了就说了,谁又从一开始就想到有人会报复自己呢?

  我自认为,每写一个字,每说一句话,并不是简单的情绪发泄,更不是作正义秀,只要是诉诸笔端,落字成文,黑底白字,它跟我的责任就紧密相连,我得为自己的情绪、自己的观点、自己的言论负责,那些一个个有组织排列在一起的文字,其实是和我这个人的身家性命紧紧相连的。只要心中还有一种为民说话的愿望,坚持真理,敢说真话,写时评就是一件冒险的事。除非你无视民众的疾苦、社会的丑恶,尽写颂赞的时评,否则总不免会遭到一些人的仇视或报复。有没有一种付出的心理准备和责任感,拔高一点说有没有人格力量,是写时评很重要的方面,诸如语言、学识、思想则显得等而次之了。我想我还有很大的差距,仍需努力,尽可能地去触摸这个无法丈量的高度。

  前些时我写了一篇文章叫《杂文作者不是包青天》,是在《镇江日报》吴之如先生手上发的,在那篇文章里我赞同邵燕祥和柏杨的观点,认为杂文(包括时评)大抵无用,如果说有用,这作用也是小的很。现在我得重新审视这个观点,通过这件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我发现杂文、时评还是匕首,还是投枪,还是锋利的,只要你敢投,投得准,还会伤着对方,还会有效用、有意义。为着一件有意义的事,我也要坚持写下去,和所有真正热爱时评的人战斗在一起,而不是闹着玩。

  (稿源:红网)

  (作者:廖保平)

  (编辑:杨国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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