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涛中的跋涉

　　车子象群山波涛中的一只小舟，一会被抛到谷底，一会被推上浪尖，我们的车子跋涉在越来越高的山巅或者山谷。

　　在这里，我知道了什么是峰回路转、什么是旷远、艰辛和劳作……

　　两岸青山相峙相立，直直峭峭。路边是潺潺流水，和被日月、风浪冲刷的卵石，此时

　　树，要么挺拔、要么茁壮，更多的却成长为虬枝。山崖峭壁中的苍松，根深深地扎进石缝，而将绿色的生长奉献给阳光、星辰和我们。这里没有土啊，我很难相信是什么驱使它们在细浅的缝隙中扎下根，然后生长、生长。

　　根是树的先驱，深入到石隙中吸收那点点的营养，然后一点点变粗、长大。枝叶其实只是它表象的一种展现方式。

　　同行的一位朋友感慨地说，如果用这些树做家具，一定很结实、美观，而且绝对耐用。对于他的说法，我不置可否。站在他的角度上，他希望拥有一个家，有美观而实用的家具，我不能指责他什么，但我却丝毫不敢有这种想法。树们历尽千辛万苦终于成长起来，从年龄上讲，别看它们不壮大，但可能是我们的祖父、甚至是曾祖父的同辈，甚至更高。

　　坚硬的石在日月风尘的作用下历尽沧桑可能会变细、变小或者土崩瓦解，而这里的树却是时时生长的。对于树木，它比岩石更坚韧。

　　生长意味着壮大，等待的结果是消亡——树和石是它们的注脚。

　　红红的知名不知名的果子繁星般点缀苍茫的深山峡谷，似山的眼睛，这是成熟的山的眼睛，对于我们来说，在它们的眼中，只是匆匆过客，不变或者说鲜有变化的是它们的父母——苍山和绿树。

　　在群山的波涛中，我的眼睛也一直在跋涉着。

　　对于它们，我们充其量只是一丝轻轻拂过的风，甚至连风都算不上。

　　作者：徐培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