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法家的“好质而恶饰”（服饰与人）(图)

http://www.sina.com.cn 2005年09月13日04:04 人民网-人民日报海外版

董克诚　插图

　　在先秦哲学诸家学说中，法家主张一种极端功利主义和绝对专制主义，强调统治的不可动摇性。在法家的论著中，引用服饰为例的内容并不是很多，但是《韩非子》中却保留了一些。

　　《韩非子·解老》中写道：“礼为情貌者也，文为质饰者也。夫君子取情而去貌，好质而恶饰。夫恃貌而论情者，其情恶也；须饰而论质者，其质衰也。”韩非在强调了这样一番道理以后，举出两个例子，说：“何以论之？和氏之璧，不饰以五彩；隋侯之珠，不饰以银黄，其质至美，物不足以饰之。夫物之待饰而后行者，其质不美也。”韩非以为本质很美的物品（包括人）根本不需要加以修饰，如果是必须加以修饰才显得美的物品或人，那是因为其质不美。这种将内在本质与外在形式根本对立起来的说法，由于过于绝对，因此未能驳倒儒家的“文质彬彬，然后君子”说。

　　其实韩非对此的看法也有矛盾之处，如《韩非子·显学》中说：“故善毛嫱、西施之美，无益吾面，用脂泽粉黛，则倍其初。”这是说：毛嫱、西施的美是天生的，我们光去称道毛嫱、西施之美，并不能使自己的面貌也美起来，但如果施以脂泽粉黛，就能比原先的面貌美上一倍。尽管韩非是将脂泽粉黛喻为“法”，但仍然可以看出，韩非也以为化妆修饰可以使人更美，这里直接牵涉服饰问题。由此看来，以韩非为代表的法家的“好质而恶饰”的思想，很难自圆其说。

　　法家强调功利主义，所以论述时引用服饰的例子，也有其很实在的客观成分。在《韩非子·说林上》中有“鲁人身善织屦，妻善织缟，而欲徙于越。或谓之曰：‘子必穷矣。’鲁人曰：‘何也？’曰：‘屦为履之也，而越人跣行，缟为冠之也，而越人被发。以子之所长，游于不用之国，欲使无穷，其可得乎？’”是啊，越人光着脚走路，你会织鞋有何用？越人披散着头发，你会织用于制帽的面料，有何意义呢？如此说来，以你所擅长的本事到了并不需要这门技术的地区，怎么谋求发展呢？这种论点在当时看来可能是很实际的，可是时隔两千多年后的今天，有人认为韩非忽略了传播学的功用，爱斯基摩人只穿皮衣，谁想羽绒防寒服运去以后很受欢迎；埃塞俄比亚人过去都光着脚，谁想贩运塑料拖鞋的那些人，还是获取了很大的经济利益，并带动了一个地区服饰观的转变。

　　法家是注重权力与功利的，法家有关服饰的论述也从一个侧面反映了他们的哲学观点。

　　《人民日报海外版》 (2005年09月13日第七版)

　　作者：华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