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以前也是人

　　在中国，如果做一个关于“加拿大名人知多少”之类的随机抽样调查，年轻一点的也许选择“大山”，年长一点的则无疑选择“白求恩”。

　　“一个高尚的人，一个纯粹的人，一个有道德的人，一个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毫不利己，专门利人”。毛泽东同志的《纪念白求恩》，几十年来可谓家喻户晓。

　　7月30日，我们来到风景秀丽的穆斯科卡湖畔格雷文赫斯特城，中国的游客称这个地方为“白求恩小镇”。

　　白求恩故居，一幢占地面积200平方米左右的两层尖顶木质建筑，外观呈乳黄色。出生于1890年3月3日的白求恩，3岁时全家就从故居搬走，至1939年11月12日因手术中割破手指感染逝于中国，再没有回来过。

　　走进故居，眼前陡然一亮：这是100多年前的加拿大牧师家庭？一楼，客厅、厨房、餐厅，甚至洗衣熨衣间，一应俱全；二楼，书房，婴儿室，浴室，般般齐备。家具做工考究，雕刻一丝不苟，连床上用品也全部镂花钩边，每一处地方每一样用具找不出半点马虎。整洁中感到殷实，精细中透出富贵，大方中不露奢华，追求中凸现品位。于是想，如此家庭出生长大的孩子，如果不是娇生惯养的花花公子，那么多半是身强力壮、性情自由的叛逆青年。

　　一幅幅黑白照片，一件件医疗器械，一段段中文、英文、法文解说词，向参观者诉说着一个鲜为中国人知的白求恩另一面：精力充沛，性格倔强，急躁好动，好奇心强，富有主见，父母的规定和约束也时常难以使他循规蹈矩。6岁时，只身出走准备漫游探索多伦多，大学期间曾中断学业去伐木场工作。多次投笔从戎，数度重修学业，先后在英国、法国、西班牙、中国战场一线奔忙。33岁与弗朗西丝结婚，离婚，再结婚，再离婚。患肺结核住院期间，照样抽烟、喝酒，在医院执医与同事不和愤然辞职。“喜欢用令人恼怒的方式使胆小的人吃惊”，穿着不同世俗的服装，驾驶一辆漂亮的黄色跑车穿过公共场所。

　　“聪明智慧而又富于创造力和同情心，深受一种对他人的责任感所激励。”“他是一个既能惹人反对，又能使人受到鼓舞的复杂的人。”中国人比较多地知道“大夫”白求恩，其实白求恩还是一个画家、发明家、社会活动家。他的绘画作品充满激情和冲动，大有梵高之风；他大量撰写发表医学论文，还设计了被誉为当时军事医学上最伟大创举的“流动捐（输）血救护车”，而“白求恩助剪”现仍在临床运用。在加拿大医务人员中，他第一个发起并组建促进社会化医疗团体，让患者不因穷困而影响治疗。

　　“知不知道什么是神？神以前也是人，不过他做到人做不到的事，后来就成了神。”走出白求恩故居，漫步小镇边上的湖光山色之间，脑海里突然跳出国内正在热映的《头文字D》台词。（五）

　　吕玉宏网络编辑：翁正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