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光响起来

　　吕玉宏

　　8月5日上午11时左右，加拿大约克大学阶梯教室，多伦多大学——约克大学联合亚洲商务管理项目培训结业典礼，正在有条不紊地按部就班进行中。

　　落地窗外，蓝天上浮挂着几绺白云，太阳有些无遮无拦。不知是不是室内开着中央空

　　“啪！”“啪！”当考察学习的代表发言后，主持仪式的约克大学舒力克商学院教务主任走上台去，叽哩哇啦，不等翻译，自顾自地举起双手，左右开弓，给自己两记响亮的耳光。

　　太突然了！太意外了！盛夏的异域空气，一下子凝固了。先前的交头接耳、笑声、拍照、记录、走动，顿时无踪无影。“发生了什么事？”台下，你望望我，我望望你，一时没有回过神来。也许阶梯教室太小，也许是阶梯教室密封效果太好，那两记耳光的刺痛声迟迟没有散发开去，余音绕梁。

　　“这次培训计划拟订不周，工作存在不足和失误，没有让大家高兴满意，应该自己惩罚自己，保证下一次做得更好更圆满！”同样呆了的翻译人员回过神来，忙转身将台上主持人接下来说的话翻译出来。听罢，台下没有掌声，也没有一个人带头拍案大声地叫好喝彩，思绪似乎都拉回到了加拿大一个月的学习考察日子里，拉回到了典礼开始后我方代表的发言之中。

　　“Sorry（对不起）!”“ThankYou（谢谢你）!”这是我们在加拿大出门时听到最多的单词和句子。一年多前移民加拿大的原重庆某报的美编赵云丰，开车到我们住宿处时说，“加拿大人太讲规矩了！”街头每一个十字路口，四面皆树立醒目的“STOP：AllWay”牌。车行至此，不论红绿灯亮起与否，必须停车观望。只要行人站在公路边有穿过的迹象，肯定是车让人而不是人让车。

　　呆的时间久了，慢慢地发现，在加拿大人的生活中，事事处处设规矩立规矩，无论有无“STOP：AllWay”牌之类提醒或监督，人人时时都会讲规矩重规矩。

　　当天的结业典礼开始，我方代表赞赏感谢一番之后，也特别指出了此间成绩背后存在的种种不足和问题，真切希望主办方不断改进和提高。

　　哪里想到，主办方将代表们的批评、意见、建议看得如此之重。当堂自扇耳光与其说是西方人知错、认错的幽默，不如说是他们认错、改错的真诚和坦率。

　　走出阶梯教室，大楼外面的阳光，让每一个人感到亲切，感到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