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多外围展与双年展“各玩各的”

　　民间自发艺术展借双年展之机扎堆北京，促成九十月份艺术旺季

　　如果说艺术活动也有淡季旺季，北京双年展所在的九十月份，无疑就是两年内最热闹的艺术旺季。除了在世纪坛与中国美术馆举办的双年展及系列展览外，北京几乎所有的展览馆、画廊等民间艺术机构都会借此机会推出艺术活动，形成壮观的“外围”展览景观。相比60多个国家上百名艺术家参展的官方北京双年展，“外围”展览包括了各大艺术区的超过

　　北京双年展期间，北京各大展览馆、艺术区、画廊共有超过50个展览展出。

　　50余个“外围”展来赶场

　　9月17日，在798的二万五千里文化传播中心，63岁的陕西女人郭凤怡有了自己的个人展览。一张素素的纸上写着《什么是易经》几个大字，挂在正中间，四周是她的笔划绵密的绘画。从未受过艺术教育的郭凤怡从不是所谓的前卫艺术家，却感应到一个奇妙的世界。

　　在离二万五千里文化传播中心不到50米的“〇工潮实验艺术中心，次日开幕了另一风格的展览。展场不时传来叫声，要参观完全部展品不得不穿越海绵块组成的“大海”艰难地到对岸去，彭禹和孙原这个名为《不是猛龙不过江》的装置让身体和海绵接触，有一种集体燥热的快乐……

　　在北京双年展开幕的前后，北京各个民间艺术机构新开幕的展览超过50个，形成展览高峰期。除了部分早就计划好的展览，多数都是针对北京双年展的“点”而来。尤其是9月17日到21日，几乎每天都有两三个展览开幕，一位艺术家笑称“现在大家见面都不说‘你吃了吗？’，而是‘你看了吗？’，一个一个赶着去开幕式”。艺术家也是赶场一样，如彭禹和孙原不仅参加了“各玩各的”群展，还在F2画廊有个展开幕。

　　民间艺术空间联合呈现活跃现状

　　北京双年展汇集了相当多的艺术家、批评家，因此各民间艺术机构都有借北京双年展东风的打算。对此早有准备的北京双年展组委会也委托律师发表了不得利用“北京双年展”名义搞活动的声明，不过现在已经和上世纪90年代的气氛不同，所谓“外围展”并不会受到官方的特别干涉，因此空前地活跃。

　　在繁杂的“外围展”信息中，“798双年展”非常醒目。

　　这个以独立艺术空间的聚合方式筹办的“双年展”在一个月期间将展现有100余名艺术家参加的40个展览。担任“798双年展”总协调人的舒阳承认，实际上“798双年展”严格说不是正规意义上的“双年展”，而是以他主编的《798———艺术资讯》为平台，推广艺术区内各画廊、艺术空间、工作室在北京双年展期间举办的各种展览。

　　而与“798双年展”相似的还有另一个“北京当代艺术区互动”活动。该活动更是汇集了北京通州、宋庄、大山子、索家村、费家村、艺术东区、上苑等艺术区的200余位艺术家，将在几个艺术区同时举办10余个展览。该活动发言人曾鑫表示，在双年展期间举办这个活动是想给更多没有参加展览机会的艺术家展示空间，以呈现北京当代艺术区的生存现状。

　　“各玩各的”显示北京多元艺术

　　展览如此多，展览的“灵魂”策展人自然是最忙碌的人。真正的双年展“借势”老手可能是策展人顾振清，2003年首届北京双年展期间他就在今日美术馆策划了“二手现实”展览。这一次他策划的展览的主题是“各玩各的”，他告诉记者，“‘各玩各的’的态度很清楚，即不是你我一起玩，而是你玩你的，我玩我的，总之是各玩各的。”他在华丽的策展概念中有点夸张地把这个展览称作是“一些艺术家的共同立场，其实是对全球资本主义价值体系的一种不合作态度，是对消费社会决定艺术市场狂潮的一种不入流态度，是对艺术圈内风行一时形式主义倾向的一种不参与态度”。

　　实际上，在今天日益开放和商业化的现实下，有别于政府提倡的主流现实主义艺术形式的“前卫艺术”逐渐跃到媒体、画廊最前沿，开始名利双收，多数艺术家都在艺术资本市场内如鱼得水，所谓与主流艺术体制的“对抗”已经成为说辞。

　　真正值得关注的是，随着中国经济的发展，2003年以来中国的画廊业、艺术品拍卖业发展迅猛，引起国际艺术界的普遍关注，英国、法国、美国、德国等国的画廊或艺术家也开始零星落地北京从事创作，北京初显国际艺术创作基地的气质。繁杂的展览表现出的民间的、自发的活力，带给人们更多元的艺术选择。

　　■主要外围展

　　谁是郭凤怡？郭凤怡艺术十八年展

　　时间：9月17日—11月20日

　　地址：大山子艺术区二万五千里文化传播中心

　　 “各玩各的”当代艺术展

　　时间：9月18日至10月8日

　　地址：大山子艺术区〇工场实验艺术中心

　　北京当代艺术区互动

　　时间：9月24日—10月24日

　　地址：光华国际CBD艺术街、索家村国际艺术营、费家村酱艺术中心、大山子哈特艺术沙龙

　　■外围人说·同题访谈

　　假如我来策划北京双年展

　　在北京双年展举行的同时，北京的大山子艺术区、草场地、费家村、宋庄等地的画廊、艺术空间也有众多展览开幕，本报采访了其中三位策展人或组织者，通过他们的眼光聚焦北京双年展与北京当代艺术生态。

　　访谈人物：

　　马芝安：北京四合苑画廊的艺术总监，她于9月17日推出了题为“美人”的艺术家群展。

　　赵树林：民营今日美术馆策划人，他们将于9月23日推出“异相景观”五个艺术家的联合展览。

　　舒阳：独立策展人，他发起的首届“798双年展”事实上这并不是常规意义上的“双年展”，而是配合他主编的《798———艺术资讯》的出版，把各个画廊、艺术空间、工作室的展览进行推介。

　　双年展有益于艺术生态环境，但偏保守

　　新京报：你认为北京双年展对当代艺术生态有什么影响？或者说在你看来北京双年展对北京这个城市的文化格局有什么影响吗？

　　马芝安：当然非常的重要，这表明政府和文化部门通过大规模的全民的公众展览来支持当代艺术。

　　赵树林：北京双年展，又是一个全国美展，不过加了一些国际艺术家。它是一个平台———体制内的展览加进了部分国际商业明星艺术家的展览而已。从某种层面说，它使得周边的艺术生态环境会越来越好，大家各行其道。

　　舒阳：国家花费大量资金和资源举办“北京双年展”，产生了许多国内外对当代艺术的关注，对当代艺术生态有一定影响。目前北京双年展还很保守，影响力还没有充分发挥出来。现在双年展制度已经在全球范围内泛滥，本身并没有什么可圈点的，关键在于如何来操办，是否能体现独特的当代艺术现象。

　　双年展应更国际化、现代化、民主化

　　新京报：如果你来策划北京双年展的话，你在展览制度、主题、选择艺术家方面怎么搞？或者反过来，你觉得有怎么样的环境才有可能、机会或权利参与策划北京双年展？

　　马芝安：首先，国际化是很重要的，我想如果我有幸参与策划的话，我会邀请中国的策划人，也会邀请国外的策划人参与，分别策划几个部分。北京是中国的首都，所以在艺术家和作品的选择上应该是全国范围的，甚至是包含角落地方的艺术生态和风格，主题应该是中国目前社会最关注的问题。另外我想谈谈现在大部分当代艺术展览，联展太多，个展太少，现在国内其实已经有很多优秀的成熟的艺术家，他们应该有更多的机会做个展。关于环境，我觉得虽然现在展览这么密集，但是其实北京这个城市的专业艺术空间，专业现代美术场馆仍然太少。

　　赵树林：如果我来策划北京双年展，我会在选择主题观点、视角上、选择艺术家标准、规格上有所不同，可能更注重活力、中国特色、中国现行文化、艺术生态和国际艺术未来的观念。

　　舒阳：如果我来策划北京双年展，展览制度一定将采取联席独立策展制和鼓励外围展的方式，由一位双年展总监及其小组负责主题部分的理念和双年展形象，而不是委员会制式的权力聚合。艺术家由各独立策展人和外围展自行选定。在目前的环境下，我只有通过民间独立运作的方式来展示我所看到的当代艺术现象。只有北京双年展开放给不同身份的策展人，我才可能有机会参与它的策划活动。

　　国家支持、民间力量与作品在影响当代艺术？

　　新京报：你觉得对当代艺术发展有决定影响的力量是什么？是国家支持的大型展览？是画廊和拍卖行的运作和国内外收藏家的收藏？是策展人或媒体的推荐？还是其他？

　　马芝安：我认为目前对当代艺术发展有决定性影响的力量应该是国家支持的大型展览，以及国内外收藏家的收藏取向。

　　赵树林：策展人或媒体的推荐作用在局部区域内是有效的，但不是惟一的。主要力量是：中国在世界的崛起；冷战思维结束之后新的世界格局变化和重组；改革开放政策的对外形象宣传。

　　作为艺术家、批评家、策展人群体自我意识的觉醒和与国际艺术市场接轨和在中国的发展，以及推动整个艺术体系进程的力量成熟壮大。当然，中国民间力量和资本力量的形成才是真正的活力。

　　舒阳：对中国当代艺术发展最有决定性的力量，是艺术家不断创造体现中国当代生活状况和感受的作品。其他的方式是中国当代艺术中的鼓励、推介和运营机制。

　　■双年展·同类项

　　意大利·威尼斯双年展

　　国际最著名的双年展是威尼斯双年展，它始于1895年，至今已有上百年历史，是历史最悠久的国际艺术展，与巴西圣保罗双年展、德国卡塞尔文献展并称世界三大艺术展。威尼斯双年展一般分为国家馆与主题展两部分。

　　韩国·光州双年展

　　亚洲最为重要的双年展当属韩国光州双年展，它创办于1995年，10年来已成为世界重要的当代艺术双年展之一。韩国政府的开发投入使光州双年展成为仅次于卡塞尔文献展的最具有经济实力的当代艺术展。

　　专题采写/本报记者周文翰

　　专题摄影/本报记者郭延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