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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燕祥诗集“打油”40年世相


http://www.sina.com.cn 2005年10月01日02:56 新京报

  邵燕祥40余年来旧体诗结集出版大多数诗篇为首次发表

  

邵燕祥诗集“打油”40年世相

  住在密云的邵燕祥喜欢带着一本书散步,阅读的同时依然思考现实。本报记者 郭延冰 摄

  

邵燕祥诗集“打油”40年世相

  

邵燕祥诗集“打油”40年世相

  1996年出版的《三家诗》收入了邵燕祥的部分旧体诗歌,在文化界产生重要影响,而《邵燕祥诗抄·打油诗》则收入了作者的绝大部分旧诗。

  本报讯(记者 张弘)诗人邵燕祥以新诗和思想评论称誉文坛,却有人评论说:“邵燕祥的杂文比新诗好,旧诗比杂文好”。虽然邵燕祥并不同意这种判断,但更多读者却因此希望一睹邵燕祥旧体诗歌的风采。日前,《邵燕祥诗抄·打油诗》由广西师大出版社出版,书中收入邵燕祥自1958年到2001年间创作的旧体诗歌数百首,其中绝大部分为首次发表。同时,书中还同时收入邵燕祥为丁聪和方唐的数十幅漫画所配的诗篇约60首。

  邵燕祥创作旧体诗词40余年,历经中国社会和知识界的数次重大变化,这些事件在邵燕祥的旧体诗中都有所反映,既有歌颂之词,也有反思之作,更有对社会上某些事物的讽刺。这些诗歌放在一起,构成了特定年代下一位知识分子的“心灵史”。

  对于为什么要把自己的旧体诗歌命名为“打油诗”,邵燕祥表示,一方面这些诗歌并不完全符号旧体诗歌的格律,而更重要的,是这些诗歌代表自己四十年间的所思所感,具有强烈的民间色彩。他同时介绍说,不只是他自己,聂绀弩、荒芜、黄苗子等人也都把各自的旧体诗歌称为“打油诗”。邵燕祥认为“打油诗”具有很强的自由色彩,在特定年代下因为便于写作、便于记忆、便于传播而成为自己的选择。

  据了解,邵燕祥旧体诗歌曾经在1996年部分结集与黄苗子、杨宪益旧体诗歌共同出版,受到读书界的关注,此外《人生败笔》和《找灵魂》中也曾收入少量诗作。但《邵燕祥诗抄·打油诗》却是邵燕祥旧体诗歌第一次大规模结集出版,书中绝大部分诗篇此前从未发表过,具有重要的历史和文献意义。昨日,就这些旧体诗歌的现实意义,本报专访了邵燕祥先生。

  ■诗人访谈

  邵燕祥:鸦雀无声雁有声

  写打油诗让我快乐

  新京报:一般读者所了解的邵燕祥,是一个写新诗的老诗人。你写旧体诗的原因何在?

  邵燕祥:我是1947年开始发表新诗的,那个时候也在写旧诗。我没有专门学过诗词格律,但现在留下来的解放前的旧诗数量不多。

  我写诗词开始于自娱。为什么呢?第一,我不准备发表,我1957年被打成右派,1958年就准备下放劳动改造,已经被剥夺了发表权。写这种诗一方面便于记忆,也便于收藏。笔记本、香烟纸上都可以写。同时也排遣一下自己胸中的块垒。有一点我要声明,作者不能强迫别人来读你的自娱品,现在把它出版成书,我不知道有没有对读者构成强迫。(笑)所以我很感谢那些花自己的钱而不是公款来买这本书的人。

  讽刺一些想“不朽”的人

  新京报:打油诗的一个特点是合仄压韵,容易流传,这是不是你写打油诗的原因之一?

  邵燕祥:我可以从写作打油诗的过程中得到快乐。聂绀弩写七律比较多,七律里面有两句对仗,对仗对好以后很快乐。一个人没有思想,搞这个就是文字游戏。如果在这当中注入了你的思想以后,它的意义就超越了文字游戏。但是,它的出发点还是游戏和排除自己的积郁。

  新京报:那么,打油诗是不是更亲近俗世生活?

  邵燕祥:我举一个例子吧。我秃顶是在1973年,但从1972年就开始大量掉头发了,这是当年的一首《揽镜见脱发》:“只牵一发动全身,魂绕江河湖海滨。自信情根生热土,人间有味是红尘。”因为我当时身处逆境,但是对红尘俗世还是很关心。包括我早年干革命,主要目的之一就是想让红尘之中的老百姓过好日子。另外还有一些讽刺诗,也是对一些社会现象的批评。有一首《赠友人》的最后两句曾经流传很广:“长空万里书何字,鸦雀无声雁有声。”

  新京报:你曾经说聂绀弩“以杂文入诗”,你的这本书里面有些诗似乎也有这个特点?

  邵燕祥:有一部分是这样,比如《看武夷山悬棺》就是这样:生时天下怒能安,老去方知不朽难。欲使万民齐仰望,君身何不入悬棺。这首诗就是讽刺一些想“不朽”的人。旧体诗词的一个好处就是可以让大家心领神会。

  “打油诗人”活在红尘中

  新京报:陈寅恪曾经“以诗证史”,从你的这本书所收集的诗歌里面,也可以看到你过去一段时期的生活,所关注和思考的问题。你是用旧体诗词来关注“形而下”的现实吗?

  邵燕祥:像我这样的“打油诗人”生活在红尘当中,不太能写像王维那样的田园诗歌。你看,1973年写的《春日二首》,内容似乎比较闲适。当时我在干校,干校在1971年林彪垮台之前很紧张,此后相对放松。原来我们都是干最苦最累的活,写这首诗的当天,领导让我去看一块麦田,不让鸡进去。我当时觉得松了一口气,所以这两首诗就表达了当时的这种心情。

  新京报:从这点来说,处境决定了诗人的写作风格和内容吗?

  邵燕祥:处境有大小的区别。比如当时,大处境我还在改造,小处境就是缓一口气。我在1958年、1959年写的新诗里面也有一部分与现实没有多大关系的。像《原子破冰船》,就是远离现实环境的一种向往,给自己另外构造了一个精神世界,可以暂时在那里当避风港来喘息一下。但是,即便如此,还是离不开大环境。

  写作真正的打油诗

  新京报:你的创作以新诗为主,但是,新诗的诞生也是一些有能力写旧诗的人在20世纪初期倡导的结果。你写旧诗,与他们的情形很相似:主要的创作以新诗为主,意兴之余也写旧诗。那么,新诗和旧体诗词之间是什么关系?

  邵燕祥:当代的诗词创作一方面数量大了起来,一方面作者的志趣、情趣、精神境界,以至于写作目的(功利的或者非功利的)都有了很大不同。这里面有一个历史的发展。“五四”运动以后,一些骁将为了给新诗开辟园地,打倒了旧诗词。比如胡适,他在《尝试集》里故意蹲下来,把新诗写得明白如话,从艺术角度来说,《尝试集》后面收集的旧体诗比新诗要好。像鲁迅、周作人等人的旧学功底很深,但是主要创作还是在新文学方面。他们的旧体诗词主要还是朋友之间的唱和,这些诗词都写得很好。“五四”以后基本是新文学的天下,写旧体诗词的人除了一些大家,就是一些遗老遗少,而且他们被挤到很边缘的位置,几乎只能在朋友之间传阅,不可能大量发表和出版。

  上世纪80年代初,我在《诗刊》工作。1987年我曾有一个发言,建议写新诗和写旧体诗词的人不要相互排斥,大家写出优秀的诗来才是最重要的,因为在新诗和旧诗里面,都有一些好的和不好的。后来到湖南参加一个会议,我提出,建立在现代汉语基础上的新诗和建立在古代汉语基础上的诗词,分属两个不同的审美体系,因此,两者不可相互取代,应该实行“双轨制”。

  在新诗的原野上,我们享有更多的自由,而写格律诗,就像闻一多说的,写格律诗是“戴着镣铐跳舞”,有跳得好的,有跳得不好的(可能会跌倒)。

  新京报:有些诗如《戏咏五次文代会》(写于1988年11月15日)里面好像有一些故事,你能否介绍一些?

  邵燕祥:这首诗的最后两句:“掌声拍报平安夜,大会开得很好嘛1只要了解五次文代会详情的人都会笑起来。那一次大会通过决议最后采取了鼓掌通过的办法,而没有采取投票的办法,这样就便于控制。对于某些人来说,鼓掌通过皆大欢喜,就像《平原游击队》里面报“平安喽”一样,“大会开得很好嘛1是他们的语气。这种大会不仅劳民伤财,而且无助于大家的自由创作。应该说,这首诗的最后两句使它成为了真正的打油诗。

  采写/本报记者 张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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