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译生死密码（二十二）

　　这是一个简易而拥挤的小屋，里面乱七八糟地堆满了杂物，在杂物堆里竟摆了一张单人床。一名中年男子正在床上收拾行装，看到民警到来，这个男子眼中闪过一丝绝望。

　　“房东，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民警回身问。

　　房东也惊讶地瞪着眼睛，一边用手捂着鼻子，一边说了实话。原来，房东为了多收

　　办案民警发现，在那张单人床下有一个大纸箱子，箱子捆绑得严严实实，可是，顺着箱子的缝隙有液体往外浸出。

　　“箱子里面装的是啥？”民警问那个中年男子。

　　“啥、啥也没有。”中年男子表情极不自然地说。

　　“那你就打开看看。”

　　“我……我，啥、啥也没有。”

　　箱子被当众打开，所有在场的人都惊呆了：一堆人体尸块被一个大塑料袋包装着，把纸箱塞得满满的，臭味就是从这里出来的。在场的人无不恶心得想吐。

　　又一名女子被杀害，同样，双乳、会阴也被割去。尸体已经高度腐败，凶手竟然将尸体陈放在房中一星期了。

　　面对这一切，中年男人低下头说：“我、我交代，我全部交代。”

　　他的名字叫鲁小飞，今年３８岁，家住秦岭大山深处。他之所以从大山里走出来，是因为他的家乡太穷了，穷得连娶到家里的媳妇都弃他而去。

　　鲁小飞从小生活在与外面的世界隔绝的大山里，那里自然条件十分恶劣，村里几十户人家，就靠在山里种些玉米维持生活。山里的土地十分贫瘠，星星点点地散布在山坡上，即使播下种子也长不旺盛，稀疏的玉米秆有时还不到一人高。

　　因为穷，村里人的生活质量可想而知，能填饱肚子就算不错了。因为穷，村里的小伙子常常娶不到媳妇，谁家的姑娘愿意到这个地方来受罪呀。

　　可是，这个小小的自然村愣是维持了几代人。在大山深处，还有比他们更穷的村子，那些更穷的村里的姑娘，就愿意嫁到他们村来。

　　鲁小飞２０多岁的时候，父亲把辛辛苦苦积攒下来的两千元钱拿出来，给他从山下的一个村子里说了一个媳妇，媳妇的娘家就等着这钱给她的弟弟娶媳妇呢。

　　不管怎么说，鲁小飞在这个村里还算是幸福的。能把山下的媳妇娶回来，这村里也不过五六个。

　　鲁小飞一家的小日子虽然紧紧巴巴，却还说得过去。几年后，媳妇先后生了两个儿子，就像两只能吃的小老虎。自从第二个孩子出生后，家里的日子越来越艰难。

　　也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村里有一个年轻的媳妇跑了，一年后，她又回到村里，还带回了养家糊口的钱，说是在外面挣的钱，几天后，她又带走了村里几个年轻的媳妇，还说是到外面挣钱去了。

　　这一下，搞得村里的男人心里直发慌，那些跑了媳妇的男人白天在人面前装着没事一样，还夸自己屋里的人有能耐，私下里难免自暴自弃，谁让自己没本事呢。

　　终于有一天，鲁小飞的媳妇也跑了，她狠心地舍下两个儿子和丈夫，不顾一切地跑了。

　　一个大男人要养两个儿子和一双父母，在这贫瘠的大山里，谈何容易？那时，鲁小飞憋了一肚子的火，处于复杂的心理矛盾之中，既有自卑，又有怨恨，还有报复之心。鲁小飞决定把两个孩子留给父母照看，自己到西安城里去找媳妇。

　　茫茫人海，偌大的城市，到哪里去找呢？鲁小飞茫然地在城里转了两天，身上带的钱也花光了，于是，他只好站在人力市场众多的劳工群中，试图给自己先找一份能填饱肚子的事情干。

　　好在他有一副好身体，时常能找到一份装修工的事情，鲁小飞才结束了露宿街头的日子，在城乡结合部，他找了一间最便宜的“库房”安身。

　　在这个城市里，最不缺的就是像鲁小飞这样的劳动力。鲁小飞能找到一份相对稳定的工作已经很不容易，因为他不计较钱的多少，也肯出力气。

　　即使这样，鲁小飞的日子还是过得紧紧巴巴。为了家中的父母和儿子，他只能拼命地挣钱。

　　一个正当壮年的男人，又身处花花绿绿的城市里，必然有自己的欲望，有着人的生理本能。

　　鲁小飞因为没钱，才让媳妇跑了。此时，尽管他拼力干活，仍然没有钱再娶媳妇，可是他居住的地方有一些从农村跑出来找工作的女人，其实就是暗娼。

　　有人说，性的要求如同吃饭喝水，离不得也弃不得，鲁小飞为了满足自己的性冲动，偶尔花钱去找女人。即使花钱，也得找那些个价钱低的，甚至还要一再地讨价还价。

　　因为他给的钱少，那些年轻漂亮些的女人自然不愿意跟他进行这种交易，于是，鲁小飞把眼光瞄上了３０多岁的女人。一般到了这种年龄还干这事的女人，多是从农村或穷山沟里出来的，她们要价低，也不挑拣，容易成交。

　　（郭山泽／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