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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双毕竟是家山”


http://www.sina.com.cn 2005年10月02日11:29 今晚报

  1930年,湖社在天津举办画展,引起强烈的社会反响。湖社在传统国画家方面的巨大优势,联络各地画人所显示的凝聚力,以及教学方面取得的成绩,颇为津门画坛耆宿、社会名流和书画爱好者所瞩目,一时间在天津成立湖社画会分会的呼声甚高。湖社在津会员及意欲加入湖社的人如方药雨、孙润宇、王良生等都往来京津之间,呼吁联络,穿针引线。正在家做寓公的前总统徐世昌也大力支持,认为这是振兴天津国画的有利契机。

  面对津门士人、学子的一片盛情,以金开藩为首的湖社核心人物都感动不已,不久便做出了决定,在天津设立湖社的分支机构。筹建事项也随即开始启动。首先涉及到两个关键性问题,其一是定名问题,究竟是称“分会”还是称“分社”。这里需要指出的是“湖社”与“湖社画会”并不完全是一回事。“湖社”是金北楼在世时成立的,其成员都是金北楼的学生,以“湖”字取名号也是由那时开始的。该社的主要宗旨是以课徒的形式传播画学,培养学生。根据金开藩等人的意向,将天津的这个分属部门定名为“湖社画会天津分社”,而不是“分会”,这实际上是对它的规模、性质及与画会的隶属关系在某种程度上做了一个限定。其二是人员的组成问题,本来刘子久和陈少梅是最初考虑的人选,两人都是金北楼的得意门生,平时交情甚契,而且都有一定的教学经验。按说刘子久家在天津,家乡父老不但盼其回来,并且对其期望值甚高。不过湖社只是一个社会团体,在艺术和学术上往来密切,组织上却相对松散,经济收入全靠画家自己。刘子久不愿放弃地质调查所这份固定的薪水,加上其他的一些原因,所以没有接受“湖社画会天津分社”的工作。陈少梅自告奋勇,主动提出到天津谋求发展。最终委派惠孝同、陈少梅前往主持天津分社。于1931年春季正式挂牌,全称为“湖社画会天津国画传习社”,简称“分社”。会址设在英租借崇仁里4号,也是陈少梅临时住宅。刘子久在名义上是协助分社的工作,而实际上只是利用回津探亲的机会察看一下情况,联络联络感情,以加强分社与总会之间的密切联系,并拓展影响力。

  同年3月10日,分社开课授徒,一时间报名者的踊跃大大超乎了原来的估计,不得不将学生分成若干班次,轮流使用教室,并筹划选择新扯,以适应教学需要。当刘子久在《湖社月刊》上看到有关的报道后,在为湖社的事业欣慰之余,也不免会泛起一阵失落的情绪。

  他想起了7年之前,年仅6岁的长子刘祖明罹疾身亡的情景。妻子翟氏原来身体不佳,精神上又比较脆弱,难以承受丧子的悲痛,不久也一病不起。刘门虽以岐黄之术传家,然终究无济于事。1928年夏季的一天,听到翟氏病笃的消息,刘子久匆匆赶回天津,在泪眼迷茫中与发妻见了最后一面……

  转年,即1929年,在刘子久母亲苏氏及亲戚的操持下,年已39岁的刘子久再续鸾胶,娶知识女性韩淑文为妻。韩氏出身名门,受过高等教育,毕业于天津直隶第一女子师范学校,与邓颖超是校友。因求学心切一直未谈婚论嫁,如今27岁了才步入婚姻的殿堂。她的学历与文化水平是同代女子中的佼佼者,却仍然安于“厚德主家政”的使命,用自己学到的知识孝敬公婆、侍奉丈夫、教育子女、筹划家计,为在京工作的刘子久解除了许多后顾之忧,使他重新步上心理和生活的常轨。

  1930年10月,次子刘祖泰出生,这一喜讯传来,有效地疗治了刘子久的心灵创痕。

  然而就在刘子久回绝了湖社的派遣,陈少梅主动请缨赴津并初展拳脚之时,上苍再次残忍地宣布了灾难的降临。1931年,12岁的爱女刘学礼又被病魔夺去了生命……刘子久的心境一下子落到了最低点,平日里所有的欲望都退却了。这时他恍然发现,家对他是那么的重要。此时他才真正悟出了“无双毕竟是家山”的真正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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