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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英文写作老师周珏良


http://www.sina.com.cn 2005年10月04日06:05 舜网-济南时报

  我的英文写作老师周珏良1964年9月2日,北京外国语学院(即现在的北京外国语大学)开学了。当时该校归属外交部。1964年7月我刚从北大毕业分配到外交部工作。部教育司丛处长找我和其他一些刚入部的年轻人谈话说,当年1月27日中法建交,意味着中国可能即将恢复在联合国的合法席位,因而需要一批能英法互相交译的干部。部里要我们报考外院高级翻译班,先进修一年英语,再学一年法文,争取第3年报考日内瓦翻译学院,因为该院的新生要通过两种欧洲通用语言的考试。后来由于“文革”爆发,这一计划就搁浅了。

  其实1993年后我到联合国工作才发现,就语言来说,在联合国最要紧的是掌握好中文和一门通用外语。多掌握一两种外语更好,但英法文互译的情况并不多见。

  话说回来,当年我怎么考进了翻译班的也记不清了,只记得主持英语口试的Crooker David教授对我说:“很不错!只是你的英语有点巴黎口音,你学过法语吗?”我如实答:“没学过1我在北大只选修过两个半月德语。当时对选修第二外语较为自由,专业课程前一年考试为优良者皆可选修二外,也可不眩听了Crooker教授的话,我心里一惊:如果说我的英语有山东口音,那还符合逻辑,但法国口音从何而来呢?若干年后我到了巴黎,怎么也没发现山东口音与巴黎口音有何相似之处。想想Crooker教授不过是开开玩笑吧。

  在翻译班,教我们英语写作的是周珏良教授。听说他是著名历史学家周一良的弟弟,兄弟俩都很受学生敬佩。周珏良老师人长得潇洒,他的英文写作更潇洒。

  有一天作文本发了下来,周老师在台上悠闲地站着。我一打开自己的作文,吓了一跳。那篇苦心经营的英文短文被改得满篇通红,披头散发,要寻找我写的原文已经相当费劲了。这是我从高中三年级开始学写英文以来少见的。我只觉满脸发烧,双眼模糊。

  周老师大概注意到了我的表情——我们班共12名学生,全都在老师的视线之内。不知何时,他走到我桌旁,轻轻地拍着我肩膀唤醒了我。我不知所措地望着周老师,迎着老师严肃又慈祥的目光。他轻轻地说:“小李,不要紧的,更不用不好意思。我改得这么多,并不意味着你原来写的都错了。其实,你这篇作文挺好,但是……”他换成英语说:“But,my version,I believe,is better than yours.”(我改的比你原来写的更好)。

  他接着说:“我几个过去的同学在北大教过你。他们说,你学习努力,还是班长。我看你就继续用功,多读多写,这样,15年后,你有可能达到我现在的英文写作水平了。”

  我无言以对,深受触动:15年?那么长!

  毕竟光阴似箭,15年转眼而过,我担任外交部新闻司随员时,又想起周先生这话。我觉得自己还远没达到周老师当年的英文写作水平。

  上个世纪80年代,周珏良先生担任外交部翻译室主任,为外交翻译事业作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现先生已作古,他的话我却永远记得,并诚惶诚恐,愿继续努力。

  还有一次,周老师为我解析我的一篇关于议论国际政局的文,说我有些词用得不是地方,外国人读了不会喜欢,甚至会觉得莫名其妙。他用英语说:“Each word in a new context is a new word.”(每一个词在一段新的上下文中,都是一个新词)。当时年轻爱面子,听了周老师这番本来很体贴的话,我觉得尴尬,便笨拙地为自己辩解:“老师,我以前读小说、剧本之类的东西多些,看国际形势方面的东西太少……”周老师当即打断我的话,毫不留情地说:“小李,这样说就外行了。如果文学读得透,用好政治词汇应更不在话下。”

  周珏良先生这番话,使我在此后的学习中受益匪浅。勇于正视自己的不足,才是真正学到东西的前提。李肇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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