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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条子鱼


http://www.sina.com.cn 2005年10月08日03:16 舜网-济南时报

  在茫茫神农架,登神农顶,游红坪画廊,观宋洛河,是为审美三层次。

  宋洛河河道长达30公里,海拔落差达1200米,像是一条立起的河。但是到宋洛乡以后,宋洛河便有一段宽阔平坦的浅滩,水清见底,卵石陈布。然而细细打量此处的宋洛河,水流仍是湍急。我们沿河往上走,有一个深水潭,许多人在那里垂钓,据说有杨条子鱼。

  午时,到达宋洛乡。乡里若干酒友已经聚齐,桌上摆着一个巨大的火锅,是红汤,里面煮着杨条子鱼,此鱼长相如幼小的青鲩,四五寸长,瘦。是鲜鱼煎过,复搁火锅里煮。此鱼让人萌生神秘之感,因为杨条子这个鱼名闻所未闻。我们喝散装包谷酒,都是用大桶的橙汁塑料瓶装着的,小酒杯有一大片——神农架喝酒,有一种叫法称“赶麻雀”,就是要拿许多小杯敬你,开敬可以是五杯、八杯,总之是可以很多杯;若是单杯敬为步枪狙击的话,“赶麻雀”便是机枪扫射了。先吃杨条子鱼吧,“赶麻雀”的事情以后再说。杨条子鱼,鲜嫩,质地却是密结,它是宋洛河的精灵。吃掉一条,接着再吃一条。火锅底料的味道也好,微辣微酸微麻,鱼也染了红色,这就是野味,我想。细腻而密结的新鲜鱼肉,微微辣意弥漫,像夏天山谷的烈日,于清新的和风里猛地晒人一下。

  两巡过后,曹所长唱起了宋洛民歌《黄瓜花》,他用神农架的语音唱。有一段我不明白,黄瓜花里,为什么中间反复吟唱“南瓜南瓜吃金瓜”?我用柯达数码机给录了下来,回去一查,原来却是“兰花兰花紫荆花”,看我这听力,真是糟糕得很。我喜欢这支歌,虽然听不大懂,但旋律是非常美妙的。我一激动,就站起来敬曹所长。此刻他已经光了膀子,他出了很多汗,我以为是在排酒。我敬曹所长6杯,他面不改色地喝了,然而,我就沦落到万劫不复的酒精之中了。我喊着要一个回锅肉,是那种本地土猪的,不久回锅肉就上来了。我身旁的易难先生却小心地又挑了两条上好的杨条子鱼给我,他劝我多吃鱼。这时候吃杨条子鱼,可以算是精吃了,细细剔肉,眼观八方。他们也展开了酒战肉搏,我顾自吃着鱼,觉得易难先生真好。慢慢地,我就醉了,可我不觉得是醉,易难先生给我挑杨条子鱼,我就吃。我好像喝光了两瓶包谷酒,是橙汁瓶装的。后来又上来一箱雪花啤酒,就想,这酒场真是战场呢。

  酒罢,本来要去游冰洞山的,我却是醉得走不动了,大家只好开车改去阳日。据说冰洞山里有冰洞,夏天也结冰的,我却与它擦肩而过。历史,就是这样有许多的随意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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