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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念味道


http://www.sina.com.cn 2005年10月08日05:01 重庆晚报

  亦夫

  世上很多美好,都是和味道紧紧相连的。

  小时候,我生长在北方,没有到过细雨如酥的江南,但我常常冥想着江南,小桥流水,莺歌燕语。长大后,东西南北走了一遭,发现,让我印象最深最美的竟是味道。那时住在

一个叫梅塘的地方,当然有水,且长满荷花,密密匝匝,挤挤挨挨,很壮。夜里在塘边乘凉,没有灯光,只有星星,一片静谧。清香漫溢在天地之间,那香味自地底而来,伴着八月的潮热,显得这味道很有重量,沉沉的,温温的,软软的,仿佛一个丰润的女子,轻轻地在你身上抚摸,闭目敛神嗅一嗅,就不由自主地想到花红柳碧,竹舍茅篱,想到六朝女子摇橹的纤手,甜甜的,带着米酒气息的江南。

  这是盛世的祥和,不同于朱自清先生感觉到的那种“微风过处,送来缕缕清香,仿佛远处高楼上缈茫的歌声似的”,香而似歌,缈茫,且在高楼之上,这清香定是空灵的,淡远的,让人慰藉,联想当时的家国情况,又让人感到飘渺和惆怅,透露着悲国忧家的伤感。

  还有一种味道,让我深深沉醉,那是每年春节前几天,在北方,天寒地冻中飘荡着一种炖肉的香气,那陈皮、大料、老姜的香气渲染了肉味的浓酽,在冰冷透明的空气中,这肉香仿佛一团团棉絮,让你想到老爸老妈,想到团圆,想到家……温暖而甜蜜。

  味道是有记忆的。在特定的时刻,味道,会带来一种沉醉,那就是和人体相连的香味,当然,闻味而知香者,于自己,必是亲人、爱人、心仪的人。粉嘟嘟的孩子身上散发的,是纯净而香甜的乳味,而母亲身上永远都有一种淡淡的茶花牌香皂的味道,枕在爱人臂弯,那淡淡的烟草味让人的梦都是粉色的,在绿树白花的窗前,那个因思念而忧郁的少女静静地喝着一碗菊花茶……

  味道是抽象的,不如眼耳口手所得之物来得直接、具体、实在。所以,熙熙攘攘的都市中,人车杂沓,日日奔忙,即使闲时,也大都寄情声色,很少有人能静下心来细细感受让人沉醉,让人幸福的味道。网络编辑:甘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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