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厘小岛　风情万种

　　(舞蹈与戏剧几乎贯穿在每天的活动中，宗教节庆、神鬼祭奠、婚礼、成年礼、诞生礼、葬礼等。光怪陆离的珠宝和服装，催眠一般的梦幻音乐，各种香气与咖喱味道，均飘浮在湿暖的空气氲氤之中。千般虔敬，万种风情，使这里获得“神明之岛”、“恶魔之岛”、“罗曼斯岛”、“绮丽之岛”、“天堂之岛”、“魔幻之岛”等等无所不有的名称。)

　　每个刚读小学的人，都幻想过一个地方，那里天天是星期天。就像学龄前的时候，我

　　在这里，平均每200个居民就有一所庙宇神社；这里，每个可见或不可见的存在物都可能成为神明而被供奉；这里，每一种生灵都被它们自己的救世主日夜保佑着。

　　众神熙攘　万庙之岛

　　在古代中国，“爪哇国”是极其遥远之地的代名词，当近现代之前的中国人说“早丢到爪哇国去了”时，正是这个意义。21世纪，世界越来越小，爪哇不再迢远，于是越来越多喜欢行走的中国人，知道了巴厘（Ｂａｌｉ）这个地方。

　　巴厘，是印度尼西亚著名的旅游区，就是爪哇以东的一个岛屿，面积约5560多平方公里，人口约280万。巴厘西距首都雅加达约1千多公里，与首都雅加达所在的爪哇岛隔海相望，相距仅1．6公里。

　　但是，即便对印尼人来说，巴厘也仍然是一个神秘的地方。

　　因为历史上深受印度宗教传统的影响，巴厘居民大都信奉印度教。这是印尼惟一信仰印度教的地方。在这个离南亚次大陆与东土大唐同样遥远的地方，印度教教义和巴厘岛土著风俗相结合，形成独具特色的巴厘印度教。

　　我曾经不止一次去过新加坡的“小印度”，闻到过无处不在的咖喱味道，处处见到献给诸神的鲜花，目睹过印度教寺院中房檐屋瓦上那数不清的神灵。

　　然而在巴厘，我更加深刻地见识到了印度教最大的特点，这就是多如牛毛的神明，简直比尘世的人口数量还要多。大大小小的寺庙，都是香火缭绕的，随处可见岛上居民虔诚地用一种蕉叶编成的四方形小花篮敬神。

　　对巴厘居民来说，除了主要供奉的三大印度教天神梵天、毗湿奴、湿婆神外，还加上了佛教的释迦牟尼。此外，他们还祭拜太阳神、水神、火神、风神、土地神、树神、鸟神等等。

　　我还真说不清楚自己究竟是在人间游玩，还是在诸神间行走。在这里，每一个教徒家里都有家庙，每一个社区中有神庙，每个村落又有村庙。据说全岛大大小小的庙宇超过12500座。因此，外人习惯上称该岛为“千寺之岛”。实际上应当叫“万寺之岛”。

　　有了数不清的庙，自然就有了数不清的神。巴厘岛因此又被称为“神仙岛”。

　　这样，顺理成章地，寺庙就成了巴厘岛最重要、最有特色的建筑物。中国人习惯说“抬头三尺有神明”，在巴厘岛，不仅抬头，而且可以说举手投足，都能触摸到神明，在岛民们的日常生活中，神明成为像家庭成员一样不可或缺的角色。

　　用巴厘岛当地的语言来翻译，寺庙叫做Ｐｕｒａ。来自梵语的这个词，字面的意思就是“被围墙所围绕的地方”。所有寺庙，色彩装饰上各有风格，但在建筑风格上实际上遵从着一个定式：在所有寺庙的入口，都是一个排门楼；步入第二扇大门，就是一个内院，是筹备祭奠活动的场所。第三扇门才是供神灵的主殿——神殿。整个寺庙周围是围墙环绕，就连大门入口处的都会有一堵阻挡来人正面视线的墙壁，这个墙壁有阻挡恶魔进入的意思。

　　家家香火，处处灯烛。我向来尊重所有地方的神明，但在巴厘岛，仍不禁哑然而笑。这个世界上，有人口稠密的国家或地区，特别是人满为患的大城市或闹市区。但是在巴厘岛，你可以体验到“神满为患”的境界。尼采说过：“上帝死亡而诸神复活，那不就是超人的世界吗？”因此，我不得不承认，巴厘岛就是一个超人的世界。

　　把火山作为精神象征

　　在巴厘岛小住3天，我走庙串村，至少目睹了5个大的节庆。全程陪同的李斯正先生告诉我，巴厘岛居民每年举行的宗教节日超过200个，加上婚丧嫁娶的世俗节日，这样一年三百六十日，可以说每天都能见到歌舞杂陈的仪式。

　　舞蹈与戏剧几乎贯穿在每天的活动中，宗教节庆、神鬼祭奠、婚礼、成年礼、诞生礼、葬礼等。光怪陆离的珠宝和服装，催眠一般的梦幻音乐，各种香气与咖喱味道，飘浮在湿暖的空气氲氤之中。

　　其实，说“超人的世界”并不准确。因为，在这里，每一个生灵都能得到尊敬。这座山脉相连的活火山岛屿，高山、高原、丘陵和美丽的海岸搭配而成的美景，不仅属于人类。如果要我推荐，游人不可错过的是主神大梵天的庙，继而是在巴厘岛中部的那座著名的猴子庙。孙悟空的原型，来自佛经，佛经中神猴传说，又来自印度教。在巴厘岛这个以猴为圣的特殊地带，猴子成群结队。

　　“一个被丢弃的孤儿，像个游魂似的飘荡在这个神秘的国度。她的父母在5年前死于阿贡火山探险之旅。火山爆发，夺走了一千多条人命，她是少数存活者。”这是以巴厘岛为背景的小说《激情蔷薇》开头时的一段话。而夺人性命的火山，拥有万庙巴厘中最为著名的一个，这就是有千年历史的百沙基陵庙。

　　这座庙宇建在称为“世界的肚脐”的阿贡火山山坡上。这座著名的庙堂是专祀这座间歇喷发的火山之神的。庙宇是层级石雕建筑，特别有印度风情，也与南传佛教中的柬埔寨吴哥窟较为相似。

　　“一年四季，这里香火不断！”导游告诉我说，世代以来，火山带给人们不可估量的灾难。但也正是火山喷发所形成的肥沃土地，养活了山脚下的人们。这可不是自作多情，巴厘人以威胁自己生存的火山，作为他们骄傲的象征，甚至把阿贡火山作为自己的精神象征，并称这座火山为“世界的肚脐”。

　　山区小镇金塔马尼标高5000英尺，登上金塔马尼的顶峰时，可以欣赏到雄伟壮观的巴社尔活火山和巴社尔火山湖。在山顶上对着火山和火山湖，将目光穿过令人陶醉的海滩，大大小小的寺庙，熙熙攘攘的人群，这座活火山像卧在蓝天白云间的巨兽，从鼻孔中喷着烟雾。

　　当地人告诉我说“火山灰是最好的美容品”。猛听确实有点愕然。但是，我仍然希望能够尽量走近这座活火山。说是靠近，当然离得还很远，只能在想像之中感受那炙烤与抚摸。“巴厘岛是火山岛。所以，我们脚下都是死火山。”导游说。

　　世界上并没有死火山。火山从来没有死去，它们是在休眠中的活生生的死亡本身。正是在它们的映照下，生命才短暂而美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