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印度吉普赛人在大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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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www.sina.com.cn 2005年10月10日04:02 人民网-人民日报海外版 |
“天气常如二三月,花枝不断四时春”的云南大理,是白族的发祥地,素有文献名邦、妙香佛国的美称。 作为唐代南诏国和宋代大理国都城的大理古城,又称羊苴咩城,始建于唐大历十四年(公元779年)。大理古城背倚峰奇岭秀的巍巍苍山,前临碧波荡漾的百里洱海,古城中央,有一座气宇轩昂、壮丽辉煌的五华楼。五华楼“周长五里,高百尺,可居万人”。楼下五丈 高的旗杆上,曾先后飘扬着南诏国和大理国的“国旗”。五华楼内的“妙香佛国客栈”,是外国使节、西南各部落酋长以及四方游人下榻的地方。尤其是一年一度的大理三月会(街)期间,来自南亚诸古国和西南各部落的赶会者,在《南诏奉圣乐》、《锦江春》等乐曲演奏声中,在五华楼内品尝着富有白乡风味的“八大碗”筵席……在这些肤色、语言、服饰各异的就餐者中,最引人瞩目的是那些来自天竺(印度)的吉普赛人。 吉普赛人,是以游牧生活为主的一个民族。原住天竺西北部,9世纪末开始外移,到处流浪。到了宋代大理国时期,已有很多的吉普赛人,在印度和大理之间常来常往了。 四处流浪,四海为家的吉普赛人,“视人世若梦,行踪若浮萍,飘而不定,结棚栖地多则半年。”(明·李浩《三迤随笔》)每年秋末冬初,他们离开大理,回到印度、波斯等地居住。来年日暖花香的仲春时节,又结棚栖地于大理苍山洱海之间。也有一些吉普赛人,到农历三月“清明”节令前后,则“西走天竺祭祖”,待“秋凉始归”。 豁达大度、乐观诙谐的吉普赛人,不仅信仰佛教,而且“善诸异域语”。不少生活在大理的吉普赛人,汉族话、白族话都能听会说,“其所唱之曲有梵曲、龟兹曲”。在一年一度的大理三月街上,他们与“白子白女”一道,“赛马唱歌做买卖”;观音塘庙会期间,就与白子白女一起,在观音阁的观音像前焚香点烛,顶礼膜拜;农历四月二十三日绕山林活动中,更有不少吉普赛人,同白子白女一道,“且歌且舞且飘然,山麓海滨绕一周”,将喜歌善舞的天赋,尽情挥洒在异国他乡的文化娱乐活动中…… 神奇秀美、风光绮丽的苍洱大地,气候温和、水草鲜美的自然环境,质朴宽容、乐善好施的大理白子白女,使得印度吉普赛人在大理如鱼得水,自由自在。吉普赛人在大理,“男者于栖地结棚,管家务,放牧牛马骆驼,领婴孩,侍老者,亦喜狩猎,不种禾稼。唱乞,巫卜,皆女人之事。”(《三迤随笔》)乐善好施的白家人,则“多赐以米粮”。 公元1253年,元世祖忽必烈“跨革囊,渡金沙”灭掉段氏大理国后,留蒙古族大将兀良哈台镇守大理,这位军功显赫的蒙古族大将的八个小妾中,有三位是印度吉普赛人。其中最受兀良哈台宠幸的“芙蓉夫人”,还是一个吉普赛酋长的掌上明珠。兀良哈台后与五王子———云南王忽哥赤会猎于点苍山石门关时,因“马惊失足而风发,昏迷三日而终”。遗体下葬之日,吉普赛人“至龙尾关哭悼,来者千余”,芙蓉夫人更是“哀恸欲绝”。返回印度后,每年清明节前后,总要带着侍从千里迢迢,来到大理兀良哈台土冢前,烧寄纸钱,插柳招魂,“哭而祭之”,前后竟“历时三十余年”。明朝灭元后,西平侯沐英“怜其部族居无定所”,欲将滇西一些地区划给吉普赛人居住,但“视人世若梦”的吉普赛人,却“封之而不受”。 在岁月悠悠的历史长河中,也有一些吉普赛男子,成了大理白族人家的“上门女婿”;也有一些吉普赛女子,成了一些白族人家的“外来儿媳”。然而,流年似水,人世沧桑,这些“安家落户”的吉普赛人,早已“埋没”、“淹没”在一代又一代白子白女们的茫茫人海中了。 《人民日报海外版》 (2005年10月10日 第七版) 作者:杨玉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