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送巴老走一程

　　永远的追忆

　　下午3时心跳有力

　　今年10月3日，医院再次发了病危通知，但之后经抢救情况又有所好转。“下午3时我到的时候，巴老的心跳还很有力，大概每分钟70多跳。叫他也还有反应，头会动一动，没有失去知觉。”上海作协副主席赵长天告诉记者，到了下午4时多，巴老的血压掉到了20/40，本来他的嘴还随着呼吸一张一合，慢慢地嘴巴就不动了，只有胸部缓缓起伏。“到后来，血氧度就测不出来了。7时06分的时候，他的心脏停止了跳动。”

　　医生挥泪集体告别

　　巴老在华东医院住院多年，主治医生也换了几任，每一任都跟巴老结下了深厚的感情，即便是退休了，也仍然不会离开治疗小组，不会离开巴老。昨天晚上，历任主治医生都赶到了巴老的床前，挥泪告别巴老，一些护士更是泣不成声。

　　文艺出版社社长郏宗培告诉记者，他前天下午到巴老病房时，看到主治医生在为巴老诊治，动作熟练而轻柔，当时巴老虽然眼睛紧闭，但呼吸还很顺畅，显得十分平静。

　　在亲人的注视中离去

　　“巴老走的时候一直很安详，直到生命的最后。”巴老的侄孙女婿汪致正说，“巴老的心脏一直非常好，连医生都说是个奇迹。他是因为年纪太大了……医生在尽心地抢救，但最终还是没有把他留祝”

　　“今天，我们都来到巴老的病床前，守候着他。”昨天，巴老的侄孙李斧告诉记者。晚上7时06分，巴老安静地走了。李斧用了一个词：“平和”。

　　嘘 别吵醒了巴老

　　走廊灯光柔和地照着，巴金病房内外，黑压压站着许多人，有巴金的子女，也有报社、出版社的老总们。他们轻声交谈着，似乎怕吵醒熟睡的巴老。记者悄悄走进巴老的病室，只见巴老静静地躺在病床上，身上盖着洁白的被子，被子上放着一束鲜花。巴老闭着眼睛，神态十分安详。三四位护士围着巴金，有的为他擦脸，有的为他整理头发，还为他戴上了一副眼镜。

　　百年广玉兰默送“老友”

　　宠辱不惊，看庭前花开花落。病房窗外120岁的广玉兰失去了和她相伴51年的朋友。从1954年开始在上海华东医院看病的巴金老人，前晚7时停止了呼吸。

　　医院的电梯工人说，就在一个月前，园林专家刚刚为巴老窗前的这株广玉兰“过了生日”。那时，这株上海首度发现的百年广玉兰的枝条上再长出小树。

　　可惜，巴老再也闻不到广玉兰花开的幽香。

　　夏琦 张艺 本报记者 王晓倩

　　巴金追悼会可能于10月24日举行

　　一代文坛巨匠巴金17日晚7时6分永远地离开了我们。消息传出后，举国震惊，各地纷纷举行各种形式的悼念活动，纪念这位101岁的人民作家。

　　在北京，巴老生前倡建的中国现代文学馆连夜布置了吊唁堂，供各界人士前来追忆凭吊；在巴老的故乡成都，巴金文学院通宵开馆，巴老去世的当晚就有上百人聚集馆前举行纪念活动，送上一个个花圈，寄托哀思。巴老故居的那口“双眼井”前，人们在夜色中传递着点燃的蜡烛；在上海，陪伴巴老生命中最后时刻的人们，此时此刻也正以各种形式哀悼、追忆着这位老人……

　　昨日，上海作协副主席赵丽宏向记者透露，巴金追悼会可能定于10月24日举行，19日“巴金照片和手稿展”将在上海展出并向市民开放，悼念这位文学巨匠。

　　这次展出的照片都是巴金在不同生活时期拍摄的，除了工作照之外，他与妻子萧珊，他与孙女端端的合影，都是难得一见的精品。手稿展将展出巴金重要作品的原稿或原稿照片，从其中删改的笔迹里，观众将能发现巴金创作思考的轨迹。据了解，“巴金照片和手稿展”已于昨晚布置完毕，今早将向市民开放。

　　赵丽宏告诉记者，巴金后事具体事宜现还未最后确定，巴金追悼会可能定于10月24日举行。

　　惜别时刻

　　■21时38分，在近百人的簇拥下，巴金遗体被送出干部病房，然后沿着医院东面的一条小路直达太平间。此时保安开始清场，除了极少数至亲好友外，其他人一律被挡在路口。众人脸上皆是悲痛的神情，不少人掩面而泣。

　　■21时40分：记者离开华东医院，赶往武康路巴老及家人在上海的住所。原以为亲人去世，会有亲朋好友到家里悼念、慰问，可是到了弄堂才发现，这里没有一丝灯光。下车一看，一扇大铁门关着，高高的围墙里，有一幢黑色的小洋楼。

　　■21时57分：小洋楼黑洞洞的门上贴着一张白纸，记者正欲上前看，突然一辆黑色的别克车开来，下来4个人，其中一位正是巴老的女儿李小林。李小林身穿黑色夹克，神情凝重，显得很憔悴。记者上前打招呼，李小林虽然神情悲痛，却还是笑了笑说：“谢谢，我现在心里面很难受，其他的不愿多说。”说着，她便向铁门走去，楼里的灯迟迟没有亮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