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评·文学]世事无常世事如常

　　书名：《帝国瀑布》作者：拉索版本：人民文学出版社2005年8月定价：27.00元

　　起初，我还真的以为《帝国瀑布》是一本时尚旅游图书，说的是西方某个资本主义国家的旅游景点呢，看了英文“Empire Falls”，才知道是该书的作者理查德·拉索一语双

　　有人夸耀说，这部作品是美国二十世纪最后一本伟大的小说，说归说，总得要等时间来检验吧，“满饭好吃，满话可要少说”，赢得了时间，才能赢得荣誉。

　　这部小说其实是一部微观兴衰史，它没有宏观的架构，它的着眼点就是小镇和生活在其中的人，最值得关注的就是这群人的命运。帝国瀑布是怎样的小镇呢？先来个特写镜头：帝国大道是小镇的主要街道，两边分别是烤肉店、老纺织厂、废弃的衬衫厂、餐馆等，厂房的尽头是一条河流。这样的场景与安徽北部的小县城相似：肮脏的街道、倒闭的厂房、臭黑的河水……但，每个小镇都潜藏着很多日常的悲欢离合，“小城故事多，充满喜和乐”，喜怒哀乐，繁华似锦转头空，像此起彼伏的波浪一样，制造梦想，而又不断粉碎了梦想。

　　栖身于这个庞大的“梦”的人：迈尔斯·罗比、詹宁、法兰辛·怀亭、格拉斯、辛笛等。迈尔斯·罗比已届中年，为富婆法拉辛经营快餐店。法拉辛控制了迈尔斯劳动的同时，也抑制住了他的精神和肉体。他的妻子詹宁荷尔蒙分泌过多，崇尚性爱，扑向了性功能亢奋的沃特·科莫的怀抱。但是打着爱的旗号做出的一些事情，往往是荒唐和无聊的，自私、狭隘的人格在爱情中很难成熟。

　　迈尔斯有个宝贝女儿名叫笛子，刚上高二，“是个美得让人心疼的女孩”，很有个性，在绘画上具有一定的禀赋。在葡萄岛，她结识了名叫“东尼”

　　的男孩，那个男孩子值得她信任，然而只是短暂的爱情。笛子的成长，父亲是非常关注的，她的一笑一颦，一举一动，父亲都会看在眼里，记在心上。后来学校发生了枪杀案，迈尔斯带着女儿仓皇逃离……婚外情、枪杀案，阴郁的男孩，破旧的街景……《帝国瀑布》的情节险象环生，悬念重重，每一环都紧紧扣住，每一扣都紧逼内心。世道人心，爱与哀愁都在读者的心中烙下很深的印记。巴赫金认为，长篇小说乃“众声喧哗”的理论的宗教变奏，帝国瀑布这个虚拟的小镇所演绎的故事更是众声喧哗的合奏，只不过这种喧闹类似于“淘尽了世间事，混作滔滔一片潮流”的大江东去。镇上的几个家族的衰落，也只经历了几十年的风雨，就像江水流到入海口了，永不复还。

　　读完《帝国瀑布》这本砖头般厚的小说，我们对于异域的风情世故丝毫不感到陌生。不同的是地理位置，相同的是人心。帝国小镇上的破烂的房子，我们也有，他们是尖角顶的，我们是平顶的楼房而已；帝国小镇的故事在我们这里换了主人公，在那里叫迈尔斯、法兰辛等，而在我们的国土就是骆驼祥子、王利发、白流苏等了。

　　□书评人丁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