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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明亮的爱情不万岁


http://www.sina.com.cn 2005年10月21日10:34 新京报

  1994年台湾导演蔡明亮执导《爱情万岁》获威尼斯金狮奖

  蔡明亮之前,台湾新电影独领风骚,杨德昌、侯孝贤以关注台湾的历史与现在及其充满张力的关系屹立影坛。蔡明亮的出现,猛然间把台湾电影的主题引上了后现代社会的当下现实。杨德昌、侯孝贤挥之不去的“大陆情结”开始消失,历史的“缺席”使他片中的人物处在“无根”状态,蔡明亮片中的台湾和人物,已完全是一种崭新的风貌。

  《青少年哪吒》、《爱情万岁》和《河流》被蔡明亮称做是“水三部曲”,其中尤以《爱情万岁》更为知名,一举夺得了威尼斯电影节的金狮奖,从此蔡明亮的现代台湾故事使他在台湾影坛及国际影坛独树一帜。

  

蔡明亮的爱情不万岁

  《爱情万岁》以女主角杨贵媚默然的哭泣为结尾,蔡明亮曾表示作为一个创作者,“我们用镜头注视现在,希望可以从中找到面对未来的勇气。”

  

蔡明亮的爱情不万岁

  蔡明亮以独树一帜的影像风格独立于台湾影坛。

  

蔡明亮的爱情不万岁

  从处女作《青少年哪吒》起,小康就成为蔡明亮作品的标志存在。

   背景:自由创作与票房“低空”

  蔡明亮的第一部片是在1992年,在电影环境方面,由于好莱坞外片市场的全面放开,加上港片日益通俗化的攻势,使得台湾电影在票房上完全败下阵来,台湾电影自“新电影”以来重艺术、轻商业的风气,使之完全败下阵来,以商业片市场而言几乎全面瓦解,只剩下少数艺术片兀自努力着。当台湾电影工业濒临绝境的时候,台湾“中影”公司因为投资李安拍片的成功,使他们决定采用以小成本投资艺术电影进攻影展的策略,走出电影工业一蹶不振的困境,蔡明亮就是其中的受益者,在经历了小剧场导演、电影编剧、电视编导等工作后,终于得到拍电影的机会。蔡明亮曾感言:“台湾导演比香港导演幸福的地方,在于可以拍自己喜欢的东西;像如果有人找我拍戏,就等于是肯让我自由去创作,这是我很喜欢在台湾拍戏的原因。”

  从首部作品《青少年哪吒》开始蔡明亮就形成了“为自己写作”的风格,他曾表示“创作本来就是很自私的,我其实是在为自己写作。”蔡明亮之后的作品在票房上都维持一个“低空飞过”的基本水准,为了创作这种不可能受到广大观众喜爱的非通俗电影,蔡明亮首先在创作成本上让步,《青少年哪吒》、《爱情万岁》和《河流》的制作成本分别是新台币1000万、1200万以及2000万元,还要在考量不同地区观众的基础上,降低国际语言与文化的隔阂。这种个人化的创作方式让蔡明亮感觉“在整个电影归类的定位中,已逐渐打开一个出路”。

   影响:特吕弗的信徒,《四百下》的拥趸

  在蔡明亮的电影生涯中,法国新浪潮电影的主将特吕弗对其影响最深,蔡明亮曾在很多重要场合表示过自己对特吕弗电影的欣赏和尊敬,“每当我在创作上遭遇到困难的时候,总是会想到《四百击》(即《四百下》),把它拿来看一看之后,就没事了。”在谈到特吕弗的作者电影时,蔡明亮曾表示“我觉得我在他(特吕弗)的电影里感受到一种气息,就是创作上的自由,他想拍什么就拍什么。而且我觉得他的电影里面有一种对人的宽容。”正如特吕弗在《四百下》中安排了少年“安托万”的出场,从此“安托万”的成长故事成为特吕弗电影的系列剧,同一演员成为几部影片的主角,同一角色从小至大,拥有强烈的自传式特色。而蔡明亮的电影中,同名主角“小康”贯穿始终,虽然未说明是同一个人,但是角色之间的关联性亦可称之为“小康系列”。拍完《爱情万岁》之后,蔡明亮发现“我可以完全把电影当作一个作品来创作。”

   风格:得“悲观”病的孩子

  蔡明亮在创作电影时总是自己编剧,而在编写过程中并非一个人“闭门造车”也和专业编剧合作,但是编剧杨碧莹(《爱情万岁》、《洞》编剧》)说:“大家的想法往往只是用来刺激导演的想象空间,因为导演会做大幅度修改,开拍时导演的剧本和当初的剧本一点也不一样。”蔡明亮也表示:“我不太仰赖剧本,常常是仰赖场景给我的感觉,有时连结尾也会改。”《爱情万岁》本来是一个喜剧的结尾,最后杨贵媚哭完之后又回头去等阿荣的醒来,但是当蔡明亮看到“七号公园”一片疮痍的情景时,他觉得那就是女主角心情的写照,于是就在默然的哭泣中结束。

  正如他带着《爱情万岁》参加威尼斯影展的记者会上所说:“随着台湾社会发展越发多元化,当我们看到老的建筑推倒,代之以新的建筑时,内心的感受是非常奇特的,身为台湾新一代的电影作者,我们在用镜头注视现在,希望可以从中找到面对未来的勇气。”蔡明亮承认自己是很悲观的一个人,“我一直觉得人很苦,这种苦是没有人知道的,有的是很表象的,另一种不是,我就想拍另一种苦相。拍电影之于我而言就像修行,并非是设想一个主题完成就好,似乎‘去拍摄电影’这个动作、这个过程是最大的考验,也是最有冲击力的。”

  整理:本报记者 张悦(参考自台湾远流出版公司《蔡明亮》及陈宝旭、王志成关于蔡明亮的访谈)

  ■人物

   杨贵媚:因“爱情”成名

  1994年,杨贵媚在出演李安的影片《饮食男女》后,进入了蔡明亮的电影世界。如今已经和蔡明亮合作过四部影片的杨贵媚表示“他的每一部电影对我都是极大挑战。”他们合作开始于《爱情万岁》,这个角色本来属于台湾另一位女演员,但因为那位女演员档期出了问题,制片人徐立功向导演推荐了杨贵媚,她回忆“蔡导演一直让我在大房间里面闲逛,走一走,洗个澡,打个电话,幽会几次,电影就拍完了。我完全不知道在影片中,我的房间里还藏着李康生和陈昭荣两个人,戏里戏外都不知道。后来这部电影在威尼斯得了金狮奖我才完完整整地看了一遍,真正哭出来。我对导演说‘这部电影是你的成功,不是我的。’后来再演《洞》的时候已经快疯了,除了百无聊赖的寂寞,我要跳不同的舞蹈,第一场在电梯中的舞蹈是在老旧的房子中拍摄的,要忍受楼下菜场收摊后的臭味,摆出很陶醉的神情,蔡明亮的每一部影片对我都是极大挑战。”

  整理:本报记者 张悦

  ■电影笔记

   不明亮的蔡明亮

  1994年的《爱情万岁》是蔡明亮的第二部作品,为他摘得了威尼斯金狮奖,这让蔡明亮在侯孝贤和杨德昌之后独辟蹊径自成一体,成为台湾导演中独特而固执的一位。这种固执,从他的第一部作品《青少年哪吒》起,一直持续到他今年的最新作品《天边一朵云》,也使他电影里的所有主人公,都是不快乐的,在冰冷的城市里阴郁地过着日子。

  蔡明亮的电影,基本都是现代城市的孤独寓言。主人公没有家庭、没有背景,工作亦不重要,有的只是台北这个城市的疏离赋予他们的无边寂寞。《爱情万岁》里的小康,是蔡明亮电影里一脉相承的小康,《青少年哪吒》里他是朦胧意识到自己不为传统男性主宰社会所容的“哪吒”,在《爱情万岁》中他则已是觉醒并认同自己同性取向的青年,这种边缘性在蔡明亮后来的作品中愈演愈烈,甚至达到尖锐的地步,包括《河流》里发展到父子相对的难堪,《天边一朵云》里的A片男主角。

  因为这种取材的边缘,主流观众群很难接受蔡明亮的作品。几乎没有配乐,缓慢的几乎让人觉得时间停顿的镜头,少得可怜的对白,主人公自行其事的动作,一切特征都表明蔡明亮作品是需要耐心才能看进去的。当然,这是蔡明亮自己的选择,蔡明亮不是不会拍商业片,在他担任编剧时期,他的作品一贯都是搞笑而商业的,与后来阴郁沉默的蔡明亮判若两人。这一点,倒与从商业片编剧到拍艺术片的香港导演王家卫如出一辙。大概一旦成为导演,他们就下定决心要把内心最为沉重的部分放到银幕上与观众分享。而看蔡明亮的作品,当然也是观众自己的选择。至少在华语地区,还是有那么一小部分观众与蔡明亮心灵相通,完全明白他的沉默与痛苦。蔡明亮也曾经说过,只要为这一部分人拍他想拍的电影,就已经足够了。

  不管蔡明亮让小康在他的电影里变了几回,我倒是始终认为《爱情万岁》是蔡明亮最饱满最有力量的一部作品。无论是杨贵媚还是李康生,抑或是后来在蔡明亮作品里消失成为八点档台语片“一哥”的陈昭荣,都在《爱情万岁》里鲜活灵动,尽管他们仍然是沉默的、独自流着眼泪、独自在寂寞里煎熬,但是那些寂寞是触手可及的,那些孤独是有灵魂的。后来的蔡明亮作品,再没有一个人物能让我清晰记得他们的面目,记得的,只有蔡明亮不变的无语。这或许是因为,一个年轻人在生命的某个阶段,需要体察到蔡明亮式的沉默,过了那个阶段之后,若再沉溺于那种沉默,无论如何也于健康无益吧。

  我一度认为《爱情万岁》是一曲现代都市人的爱情挽歌,但如今才发现它实际上仍然是歌颂爱情的。惟其没有,才会渴望。这么说来,沉默的蔡明亮,内心热爱的,其实还是滚滚热闹的红尘。

  □表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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