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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象之变

http://www.sina.com.cn 2005年10月24日11:49 今晚报

最近读郭沫若的《炉中煤》一诗，忽然有了一点新的感悟和联想。　　　　祖国，你是“情人”还是“母亲”？郭沫若认为是“情人”。　　　　《炉中煤》副题是“眷恋祖国的情绪”。诗人以“煤”自喻，同时把推翻几千年帝制以后的中国比拟为情人———“我年轻的女郎”，借“我（“炉中煤”）为我“我心爱的人儿”燃烧的意象，深情渺邈，一咏三叹地抒发了对祖国无比眷恋、爱恋的感情。作者在若干年后回忆道：“‘五四’以后的中国，在我的心目中，就像一位很葱俊的很有进取气象的姑娘，她简直就和我的爱人一样。我的那篇《凤凰涅槃》便是象征着中国的再生。‘眷恋祖国的情绪’的《炉中煤》，便是我对于她的恋歌。” 　　　　中国有悠悠五千年的历史，“古老”既是对其悠悠历史的肯定，却也是一个沉重的包袱，因为“古老”同时也意味着“落后”和“衰老”，以及活力的丧失。辛亥革命前后，一些启蒙思想家开始将“青春”、“少年”与中国联系起来。郭沫若此诗则更进一步，不但赋予中国青春美少年的特征，而且径直称为“我年轻的女郎”、“我心爱的人儿”———直把祖国与个人的关系，视作平等地位的“情人”关系。这一象喻，在当时真可说是前无古人、石破天惊！确是只有五四时期才会出现，只有郭沫若这样狂放不羁的浪漫诗人才想得出。这也是那个时代青年知识者的共同情怀，抒发了五四狂飙突进，旧礼教土崩瓦解的时代心声。　　　　祖国，你是“母亲”还是“情人”？后来的诗人们都认为是“母亲”。　　　　遗憾的是，郭沫若在《炉中煤》中所创造的大胆而崭新的“情人”象喻，在后来的无数篇诗文中，几乎可说是空谷足音，早经绝响，再无后继。作家诗人们几乎都空前一致地只能或只敢将祖国同自己的关系比拟作“母子”或“父子”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