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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涉职场

http://www.sina.com.cn 2005年10月24日11:49 今晚报

1953年7月，我毕业于天津市财经学校，以平均88.88分的考试总成绩，在同年232名同学中名列第11。解放初急需财经干部，市政府十分重视这些中专生，时任市财经委员会主任的李耕涛（后任天津市市长）兼任校长，毕业分配由校长亲自点名。分配考核标准是：品学兼优。学子遵守的原则是：服从祖国需要，到最艰苦的地方去！简曰：服从组织分配。　　　　待分配的学子们，心中忐忑不安，前景如何难以预料。因上届同学多分外地，就多了担忧的内容。最突出的是，许多“地下”恋爱者纷纷“公开”，为了早把信息传出，以免劳燕双飞！我虽形只影单，但也有愿望潜藏心底：梦绕情牵的作家梦。羡慕阿凤、万国儒这些工人作家，他们的生活底子厚实啊；我想能分配到工厂企业最为理想。　　　　心愿有望实现。毕业前我曾到第一印染厂学习“企业成本会计”，专业对口。两个月间的工厂生活，对未来的憧憬和希望变得炽热起来，今后这多姿多彩的文学作品将会从五颜六色的印花滚筒上迸散出来。　　　　哪知，毕业考分的吉利数字并没有生效，还是人生不如意事十之八九。我与几位同学被分配到地方国营工业局（即以后的冶金、机械、纺织、轻工、电子等工业局的总局）本部，我被安排在计划处基本建设科。坐在大楼机关里汇总基建财务报表，枯燥、空洞，这那里有沸腾的生活可寻？我闹情绪了，神思困倦心烦意乱。我的同学个个兴高采烈，被安排同一集体宿舍的同班同学有全校第一名的郭君、还有鲍君、尚君加上我四个人，为庆祝初涉职场，几个穷苦出身的学生要有自己的工资（170斤小米）了，就“奢侈”一回，到附近的长春道菜市场一家小饭馆吃“馅饼”。同学们谈笑风生，我却是一口也吃不下的。他们问：“是闹胃病了吧？”我默认点头，心里想的是：向组织反映个人愿望，既羞于披露“作家梦”，又怕落个不服从组织分配的名声。当时，“不服从组织分配”即使不受处分，也会被人点脊梁骨和背后吐口水的。　　　　办公室窗外就是海河马家口摆渡口。每天我都要从河的北岸建国道集体宿舍出来，过摆渡到工业局大楼上班，中午又乘摆渡到北岸纺织处大院球场打篮球。摆渡口由一棵钢缆联系两岸，在渡工指挥下，乘客人人手扶缆绳拽着渡船前进。　　　　几天后，从渡船上我品出一种味道来。多时是副局长、处长、科长、科员、办事员（我们刚毕业的同学都是24级办事员）排成一串在一船上共同拉缆；有一天见到纺织工业处处长过河来局汇报工作，一手扶钢缆一手翻看工作记录本，好像在背熟上边记的内容……我被船上人际关系上的“平等”所触动！我那烦乱无章、怅惘若失的心态随海河清波渐趋平静，一种把职务变化为责任的品格慢慢在我心里扎根！我仍然继续作家梦，但认真对待生活的意识在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