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消户口特权方能取消户口界限

　　舒圣祥

　　中央综治委流动人口治安管理工作领导小组副组长、公安部副部长刘金国在日前召开的中央综治委2005年第二次全体会议上透露，公安部正在抓紧研究进一步深化户籍制度改革的意见，拟取消农业、非农业户口的界限，探索建立城乡统一的户口登记管理制度，同时，以具有合法固定住所作为落户的基本条件，逐步放宽大中城市户口迁移限制（昨日《新京

　　这的确是个好消息：与舆论“放开户籍限制”的正义呼声保持了一致，同时也是对那些高喊着要搞“人口准入”、要“限制低素质人口进京”者的有力回击。

　　然而在兴奋之余，笔者又不由得生出些许担忧来。当前情势下，取消户口界限，让各地方特别是发达城市放弃户口限制，真有那么容易吗？更重要的是，户口界限取消了，户口限制放宽了，所有公民权力都能跟着平等吗？名义上的“界限”没有了，实质上的“界限”会不会还在？

　　简单意义上，取消户口界限其实是简单的：就是换个称谓！比如，这几年，“农民改市民”的新闻一直闹得挺火热。这里“取消农业户口”啦，那里“统称城市居民”啦，可是，有几个是真正的“无农村无农民”了呢？

　　显然，要真正地取消户口限制，就要首先把户口还原成“登记管理”意义上的户口，必须剥离附着在一纸户口上的太多附加特权。在GOOGLE里输入“取消户口限制”，出来的又是“报考公务员取消户口限制”，又是“报考外交官取消户口限制”，又是“大学生就业取消户口限制”，等等———其实，每一个“取消”都对应着原来的一项户口特权，“取消”的有这么多，没有“取消”的又有多少呢？比如，高考报名就还死守着要户籍“资格”。

　　更重要的是，户口还联系着政府福利的发放。2004年，城乡居民收入差距本来是3.2∶1，可是加上各种福利差距后，实际就达到了6∶1，可见福利差距与收入差距几乎一样大。这部分福利差距如果不能“补平”，即使农民不叫农民了，又有什么意义？城市管理中，管理者只管有本地户口者叫“市民”，所有的福利发放也仅局限于在这部分人中分摊，放开户口限制就意味着加大负担、摊薄福利，地方政府有那么乐意吗？再加上一些人还有“现代的北京是世代北京人贡献纳税的结果”这样的想法，他们真有肚量让“外地人”只要“具有合法固定住所”就落户？

　　“仅凭身份证和社会保障号就可以漫游全国”，我们常常用这样的话来形容发达国家公民的自由。试想，如果我们能尽快给那些连“社会保障号”都没有的绝大部分公民发号，同时，在“中国公民”的统一标准下给每个保障号提供同样的福利，谁还会在乎自己叫“农民”还是叫“市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