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典传记]午后，英格兰的百合静静盛开

　　《伍尔夫传》（英）昆汀·贝尔著 江苏教育出版社2005年10月版 定价：39.80元

　　1941年3月28日，一个晴朗、明净、寒冷的星期五上午，弗吉尼娅·伍尔夫留下两封信，从花园里的工作室出来，带着手杖，穿越浸水草甸来到河边，她将石头塞进外套的口袋

　　这是“一种我将永远不会描述的经历”，伍尔夫此时头脑已经不再疯癫，以后的世界也来不及想像，英格兰百合在盛开后，带着名作家惯有的精神困惑，静静离开。

　　弗吉尼娅·伍尔夫风格暧昧的一生在富有争议的传记里，无疑是最引人注目的章节。她的激情、美貌、神经质、文艺批评、意识流作品，甚至霍加斯出版社，都不可避免地成为布鲁姆斯伯里文艺圈中让人怀念的话题。她与姐姐瓦奈萨一起恬静温顺地蜷缩在戈登广场46号星期四沙龙一角，那一幕，在人们的印象中，至今仍是难忘的英国文化风景。

　　美貌征服了这一对姊妹花，她们自己甚至都成了猎物，同性恋的特殊取向在血管里涌动，这为昆汀·贝尔写作小姨的《伍尔夫传》提供了绝好的材料。尽管这位外甥有了解伍尔夫生平的优先权，但他没有靠噱头来取悦读者，而是恪守本分地从亲人的角度讲述弗吉尼娅的故事。但是，要将母亲瓦奈萨与弗吉尼娅之间的同性恋倾向、父亲克莱夫与弗吉尼娅之间乱伦的爱恋关系坦白于众，多少有些尴尬。昆汀·贝尔需要的不仅是勇气，还有社会责任感。这种坦诚，增加了《伍尔夫传》的真实。

　　伍尔夫有着自己可以挥霍的金钱，这让她不必依附他人而我行我素，她天生的雅致和稍带文艺复兴风格的柔美甜蜜，受到伦敦上流社会的欢迎。这些适合客厅发生的故事，在百合盛开的午后阳光下，给了弗吉尼娅思维和情绪的起伏波动，创作与情感、高贵与典雅，形成了弗吉尼娅独特的格调。不过上帝自有安排，让伦纳德·伍尔夫来照顾这位曾经两次发疯、一次尝试自杀、终生性冷淡的女人，更重要的是，他还要忍受娶回来的妻子不断有染的外遇。没人知道伦纳德英雄救美的动机，或许只能用尘世的爱情来进行解释。

　　昆汀·贝尔用编年顺序写作《伍尔夫传》，靠画家的眼睛记录伍尔夫的一生。这位自幼生活在布鲁姆斯伯里文艺圈里的艺术家，在艺术批评、雕塑、绘画和写作上，都有杰出的成就。这部45万字的长篇传记，笔触优美、情节敏感、叙述忧伤，被称为关于伍尔夫的最经典的传记，曾获英国最高文学传记奖（詹姆斯·泰特·布莱克传记文学奖）和达夫·库珀奖等，对于昆汀·贝尔来说，这不是意外，简直就是应该。

　　□书评人杨小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