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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包会有的


http://www.sina.com.cn 2005年11月05日13:15 今晚报

  30年前,我曾在津门近郊月牙河畔务农。

  那时的年轻社员爱说一句话:面包会有的——既表现年轻人对未来生活的憧憬,又体现人们渴望吃到面包的心情。吃面包,在当时就像现在年轻人想到月球上举行婚礼似的,可望而不可及。

  社员,日没出就作,日落窝还作,受多大累不说,生活水平却低得可怜。一年四季吃粗粮,还常常吃不到月头就盆干碗净弹尽粮绝。有时,我看见工人们吃饭心里就纳闷:怎么吃馒头还用就菜呢?

  那年的8月中旬,我发现妻子吃饭时常常吃一点就撂筷,要不就等我和孩子吃完了她再吃。问了妻子才知道,这月来了俩亲戚吃了两顿饭,家里的粮食掐着吃也吃不到月头了。我决定想点生财之道——男子汉不能养家糊口,枉为人也!

  对我来说,最快的生财之道就是打草。每个生产队都养着几头或十几头牲口,需要饲草。打来的草晾干了卖给生产队,当时就能换钱。

  然而,村子附近的小草长不到二寸高就被人刮擦干净了,要想打草,就得到离家十几里或几十里的荒郊野外。

  那天下午,下班早,我骑上自行车直奔20里开外的“北大荒”,在沟边东一根西一撮好不容易打了一捆草,眼看太阳就要落窝了,我却发现一条南北走向5米多宽的水沟北面的玉米地里,有些一二尺高的芦草。我像拾了金似的那么振奋,毫不犹豫地趟水过沟,去打那些尚未被打草人发现的芦草。

  虽说地里的芦草稀稀拉拉,但也比其他地方草多。我打够了一捆,再加上沟南面的那捆,觉得两捆草一百多斤已经够多。

  天快黑了,蚊虫直往脸上扑,隔着衣服叮得我的大腿起了好几个大疙瘩。

  我直起腰来准备回家,却见不远处有社员锄地锄下来的芦草,我精神一振,就这一把那一把,也不知用了多大的工夫,敛了足足的一大捆半干的草。

  我顾不上擦汗,更不敢喘息,抓紧时间把这些芦草往沟南面搬运。

  本来水沟的水齐胸深,再扛上一捆草,沟水就到了脖颈儿。我怕沟水把草泡湿加重分量,就把草放在头上顶着,到了沟边,把草顶在沟坡上,像屎壳郎滚粪球似的把草推上岸。

  三捆草足有二百多斤,怎么往自行车上捆?虽然我的自行车是结婚时买的飞鸽牌的加重车,但和“大铁驴”相比,载重量差远了。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把三捆草绑在车上,车鞍子埋在草里,只能推着走。

  一路上又饿又累,不知摔了多少跟头,反正是舍命不舍“财”,决不丢弃一把草。筋疲力尽地到了家,已是凌晨三点钟 。

  这车草晒了一天,转天卖了三块八毛钱,买了粮票又买了10斤棒子面,暂时渡过了难关。

  如今,我曾务农的村庄周围的沟边,萋萋芳草任凭枯荣却无人问津。

  “面包会有的”在这里早已成为现实。村民们衣食无愁,生活水平跨越了小康。平日吃饭有鱼有肉有青菜,过年过节或人来戚往的餐桌上鸡鸭鱼肉螃蟹海鲜应有尽有。稻米白面吃腻了,偶尔吃点粗粮,那是改改口,均衡营养。

  “楼上楼下电灯电话”的梦想已不在话下。自己盖楼的,在市内小区买楼的比比皆是,还有不少家庭有了汽车,年轻人几乎个个携带着手机……

  当年的社员退休了,村委会发给几百元的养老费,还时不时地组织他们外出旅游,开阔眼界,看看祖国美好河山!

  他们美滋滋地说,现在这日子,给个知县也不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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