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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川美院“父子兵”大起底(二)(图文)


http://www.sina.com.cn 2005年11月06日00:55 重庆晚报

  先天优越也是一种绊脚石

  正如上文提到的,川美子弟因为家庭的潜移默化,普遍在艺术学习上显得天分突出,在川美附中教设计的沈海英,“经手”了无数的川美子弟,她证实说“川美子弟,即使都同样没有基础,但一旦开始学,普遍显得悟性更高,可能一方面是环境,一方面可能也有遗传因素。”

  此外,除开公派出国留学的机会不提,就跟随父母出国这一项而言,因父辈大多是功成名就的艺术家,川美子弟获得接受异质文化,开阔艺术视野的机会可谓得天独厚,况且,就像刘畅在接受记者采访时提到,某些校际的文化交流项目也需要私人负担部分费用,这在经济条件普通的家庭大都不能承受,而川美子弟的家庭相对远为殷实,比之普通老百姓,就出国学习这一点上,川美子弟的先天艺术条件实在允称优越。

  古代有王羲之王献之父子,两人都是彪炳书法史的大家。而在川美,先天和后天条件都已具备,“二王”的榜样可曾被广泛复制?

  “在川美,‘父子兵’日月同辉、双星闪耀的几乎是凤毛麟角。大部分的子辈都比较平庸。”刘国枢说,“事实上,艺术这东西很难说儿子就比老子强,青出于蓝一定就胜于蓝。相反往往是高峰过后是低谷,李白的儿子就不是天才,恰恰是白痴。艺术有很大的偶然性。有句话说得好,科学是上帝慢慢赐予人类的,而艺术是上帝一次给予人类的。”

  刘威和傅仲超都赞同刘国枢对川美“父子兵”艺术状况的判断,认为在川美,子辈对父辈艺术成就有所接续和发扬的只占到一两成。

  “其实这也是很正常的现象,艺术就是一个金字塔结构,顶尖的毕竟是少数。”刘明明认为,论及原因,川美子弟因先天艺术条件优越,虽然有机会观摩更多的顶级艺术,但同时也正因从小看的作品太好太多,往往眼高手低不思进取,缺乏野性,想要超过谁的愿望不是特别强烈,因此最终不过尔尔。

  刘畅的感受倒是,“因为一直生活在学院里,很恬静,但比较局限,在思想上就比不上在这个氛围之外的孩子那么鲜活丰富。”而傅熙林谈起这个话题则表示,“因为学院的生活是比较舒适的,很容易让人沉迷,自我放弃,川美的不少子弟都是这样销声匿迹的。而艺术最需要的是坚持,我因此时常提醒自己,也真为同代的朋友担心。”

  不过,沈海英还是认为,川美“父子兵”中的子辈在承继艺术上的最大问题,还是如何解决父辈的成就所带来的压力,如何让父辈的光环不成为头顶的乌云,遮得自己的艺术领地只生弱草,如何变乌云为天梯。“如今提到罗丹,大家仍会先提到罗中立。总要将他们父子对比,无形中会以父辈的成就来衡量他们子辈。在这种期许中,罗丹们肯定不会轻松。这对一个艺术家的成长来讲,不是好事。”

  对此,周琮凯说:“现在时代不同了,艺术的形式也发生了巨大变化,罗丹他们这一代川美子弟不过刚刚起步,说能不能继承发扬父辈的艺术都为时尚早,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就是能不能成功,关键得看他们在这个时代中能否找到自己的定位,能否把握好自己的艺术方向,而这,父辈们帮不了,只能看他们自己。”

  (记者联系:66589910,13637810782)

  油画名宿与水彩女儿

  ●刘国枢:男,86岁,著名油画家,四川美术学院教授。早年毕业于私立武昌艺专,1979—1984年期间任川美绘画系主任,著名画作有《盲婆》、《流浪汉》、《飞夺泸定桥》等。川美校史上留下华彩乐章的“四川画派”重要画家罗中立、程丛林、何多苓等均曾直接受业于他。

  在女儿刘明明向记者出示的台湾版的刘国枢画册上,罗中立、程丛林、何多苓等一干光彩熠熠的名字都恭敬地排列在卷首,言称“我的老师刘国枢……”这个自己和学生都声名远播的油画家,今年已86岁高龄,女儿一个电话召唤,10月30日午间1点左右,他便独自从老美院校区步行到美院的家属楼,不拄杖,没迷路。被询问到为何不戴假牙,他抱歉地呵呵笑起来。身板之硬朗,性情之和蔼,让人欢喜。

  虽然坦言家里5个子女都从事美术工作令他高兴,但谈到子辈的人生选择,他却简单地表示:如果想学美术,他全力支持;如果不想学,他决不勉强。

  刘国枢说,他们家互助和睦,关系紧密但又各自独立。“明明人生的几个重要关节,比如知青回城考学、工作分配等,我都为她四处奔走;儿女们有经济困难,我也义不容辞,因为我一直条件较好。但我们各自都有着很大的自由空间。”

  刘国枢的夫人傅若芸是他武昌艺专时的同学,也在美院教授油画。夫妻二人的绘画情缘,和一家七口人后来都从事了艺术,刘国枢认为之间确有着“必然”联系。但他又介绍说,平日大家大多针对具体的问题和作品各抒己见,很少做深入探讨或干涉各自艺术的搞法,因为大家都乐于摸索自己的艺术道路。

  因为同是西洋画的范畴,据刘明明介绍父亲在她的专业——水彩画上,手不低、眼更高,让刘国枢来评价女儿在水彩画上的成绩,他很平静地说:“明明从小喜欢油画,由于她很刻苦,造型等基本功都很扎实。早期,她较喜欢那种挥毫泼墨的风格,近来她逐渐偏向于细致的画风,对水彩画她有自己独特的理解,已经达到一个比较成熟的阶段。”——没有一点虚张夸饰,没有过分的谦抑,对于女儿来说,这不仅是幸运,更多的应是感动吧。

  ●刘明明:刘国枢之女,在家行三,53岁,水彩画家,现为川美设计艺术系教授,曾任美术教育系主任。毕业于川美,曾在英国留学专修水彩艺术,长于风景画,多次在国内外举办个人画展。

  (和一条温顺的大型犬一起出现在门口的刘明明,穿着桶身的布服,和家里的极简主义装修透出的意味相同,似乎既在休闲中又永远在未完成的工作中。和她父亲相比,她没有乃翁的雅致,但更加质朴,已不年轻的她,就像电影中的法国乡村,明爽里有一点诗意。)

  在做知青前,我并没不在意绘画。虽然见父母画得多,也爱涂涂抹抹,但因为喜欢旅游,所以当时一直憧憬的是地质学校。对于我们是否从事美术工作,父母也不作要求。

  1969年,我下乡到内江威远县。干过一阵体力活后,县上需要画画的人,见我是美院家庭出身,便把我征调过去。那时,在县里创作一个月,既可摆脱体力劳动的“苦海”,工分又照拿不误,简直是撞了大运。为此,我对画画忽然特别上心。写信向家里求援,很快父亲便源源不断地寄来学习资料,自己有空就临摹画报,将彩照画成素描,苦练技艺。可能还是从小见得多吧,我上手很快。期间回家,父亲基本上是手把手地教我,在他指导下,我开始临摹列宾。

  1973年左右,看着周围的人找了关系陆续回城,我也急切地想跳出农村。为此,父亲辗转奔走,我于1974年获得了到美院念书的推荐名额。当时有国画、油画、陶瓷三个专业,原本我被告知是油画专业,非常高兴,临到拆开通知单时,才发现变成了“陶瓷”。虽极不喜欢,但为了离开农村,我只有硬着头皮接受。上大学那会儿,我的兴趣仍在绘画上,平日专业课一结束,便跑去画风景,或者在家里和父母姊妹们互相画,相互点评。那个时候,父亲已不再手把手教,只是把作业偶尔给他看看,他的目光是既如炬又宽容。

  大学3年(当时只念3年)结束后,按规定我得分回威远陶瓷厂工作。那个厂异常简陋,只生产吃饭的碗,所学的色彩、设计一点也派不上用场,我抵死不去。父亲为此又再次奔走,终于在县文教局局长的帮助下,落实到了威远师范学校,其实也就在那里挂个名,我一直在县文化馆工作,绘制宣传画。

  直到1981年,丈夫老王在美院留校任教,父亲和家里又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我调回美院,任职在那时刚刚开办的美术教育系,教授素描、色彩等基础课。1983年,系上计划开办水彩画专业,因为我学陶瓷专业时曾学过一点,所以派定我去负责。这倒从此让我走上了自己的艺术之路。稍后,我又到广州美院进修了半年。

  1988年,学校有一个和英国的大学互派教师的交流名额,因为尚会一点蹩脚英语,我获得了机会,到英国专门学习水彩画。这是一次令人激动的行程,因为水彩画之于英国就仿佛国画之于中国,是英国的国粹,世界水彩画的最高水平就在英国。多年后我才知道,我是解放后派出国学习水彩画之第一人。同年8月,我在曼彻斯特阿克林顿学院美术系就学,半年后,通过朋友关系,我只身前往伦敦艺术学院旁听,又呆了半年。那整整一年,我在英国看了无数水彩画杰作,特别是在牛津大学美术馆里借出英国水彩画大师泰勒的原作仔细观摩,让我获益匪浅。我真心喜欢上了英国的水彩画,因为它让我发现水彩画不仅可以画花花草草,还可以画很厚重的东西,这切合了我的趣味。

  1995年,我担任了美术教育系主任,第一次开设水彩画专业,为此我把一个油画班强行变成了水彩画班,后来班上的不少人都成为了国内的水彩画骨干。如今,这个专业已根深叶茂,成为了学校的重点学科。那一年,我的一张英国风景水彩画参加了全国美展,后来评委们告诉我,大家都一致惊奇:“我们中国也有画水彩画得这么好的!”1997年,我应邀到英国讲学,到水彩画之乡去讲水彩画,这大大鼓舞了我。

  近两年,我的题材又有转变,艺术在探索中越走越远。回顾来路,父亲和家庭的影响和帮助真是无法细数,仅就学习水彩画而言吧,留学期间,父亲给了我强有力的经济支助,而自从他知道我专攻水彩后,随时都记挂在心,一旦看到这方面的书籍就会买回来,而这些都汇聚在我的书架上,更融进了我的每一幅画里。

  网络编辑:李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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