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训华：骑三轮车上街别有风光

　　图为祝训华(推车人)和本报记者（骑车者）一起走街串巷收购废物。

　　徐佳伟 摄

　　记者顾霄扬

　　一张娃娃脸，一说话嘴角就带着笑意。昨天早上8点10分，祝训华如约出现在报社门口。他解释自己迟到的原因：送老婆和两个孩子去老乡家串门。他竟然是两个孩子的父亲！我有点不敢相信。一打听，他生于1974年，来宁波8年了，一直干着废品收购的活计。

　　祝训华对宁波日报报业大楼很熟，还常和人打招呼。在七楼他找到了生意：搬纸、打捆、称重、付钱，麻利极了。我抢着帮他去拎10多公斤一捆的废报纸，尼龙绳勒得手生痛。在电梯里，祝训华说：“你跟我收一个月报纸，手就不会痛了。”他一亮双掌，满手老茧。

　　“如今在宁波大街上骑三轮车，是件风光事！”骑上清洁车，祝训华颇为自得。一上午他都在鼓楼附近转悠，偶尔也在路宽处歇一阵，随口扯扯生意经：待人一定要热情礼貌，收购单位报纸是美差，铜铁现在价格很高……

　　中午11点半，妻子把饭送来，等他吃完带回饭盒。祝训华说，妻子大他一岁，四川人，1995年在厦门打工时结识，结婚后一直在家带小孩。他们的大儿子9岁，上二年级，小儿子6岁，上幼儿园，两人一年3000元的学杂费是家里最大头的开支。说起读书，祝训华说他初中时数理化比较好，因父母早亡，初中毕业就出来打工了，让儿子上大学是他最大的心愿。

　　下午3点多，祝训华接到电话到和义路一阿婆处收废品。几百个塑料瓶，盖子要拧开，残汁要倒干净方能装袋过秤。果酱味很刺鼻，我不由自主地把头扭到一边。祝训华笑着说：“味道是不好闻。要是大家一点不浪费，回收时就省心多了。”

　　下午4点半，祝训华把收来的报纸和瓶子卖了，“挣了50多元钱”，他小声告诉我。然后回到暂住的胜丰村。那栋铁路边的老式楼房里，住的都是打工者。祝训华的家在弄堂最深处，12平方米勉强挤下两张床和饭桌等物，已经没有转身空间。祝训华说，1998年前在厦门，月收入三四百元，房租要100多元，现在每月能有1000多块钱了，房租150元，因此来宁波后还攒下了点钱。

　　不觉中，两个小孩已经拿起我买的苹果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祝训华一边催促孩子去洗洗，一边说：“平常经常买给你们吃，叔叔还没走就吃，好害羞！”6岁的小儿子一边在床上蹦，一边说：“上次吃水果，是好长时间以前姥爷买的！”

　　出来的时候，我问祝训华为什么会要两个孩子。祝训华一脸茫然，他说小儿子是不小心怀上的，当时妻子舍不得拿掉就生下来了。一列火车开过，吸引了他的目光。他说6年没回过老家了，老家只有哥哥一个亲人……小儿子的户口一直没报上，以后读书都是问题。望着两个嬉闹的孩子，祝训华又笑着说，这两个小子，以后不知道过得咋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