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过两江边境线（2）

　　早已退休多年的外事办老主任贾先生19日中午，还特意备下了一桌家常菜，他退休在家的妻子拿出了珍藏着的鲟黄鱼黑鱼子酱后，拉着记者的手说：“这俩孩子大老远从山东来，很辛苦，我们应该提供最大的方便。要是有啥困难，俩孩子千万别客气。”采访车穿行在白桦林中，有许多地方都是连当地人也很少涉足的原始荒林。外事办的一个司机悄悄说，抚远是黑龙江最偏远的县，这里界江线长达268公里，这几天记者走过的每一段界江，都有着神秘和奇特的故事，这些故事有的连当地人也从来没有听说过。

　　采访途中，白桦林是常见的侣伴。亭亭白桦的老歌一直盘旋在记者的耳边。看到对白桦林入迷，王博伟三次给正在北京出差的旅游局局长刘长明打电话，要求其抓紧赶回陪伴记者去探访他今年刚刚发现的一片纯种白桦林。这让刘长明的北京出差不得不提前结束。

　　20日上午，他与刚从北京出差匆匆赶回的刘长明特意准备了一辆越野车。那片神秘的纯种白桦林离城约10多公里，四周终年积雪，到处都是残树枯枝，森林的原始状态在这里得到最好的体现。一米多深的积雪将惟一的一条通道密密封住，看不到人家，两边全是大树，偶尔有野雉和小动物跑过。神秘的森林呈现出与众不同的安静。那片白桦林掩映在森林深处，为了抵达这里，记者的车几次抛锚，记者4人也在深达半米深的积雪中徒步走了一个多小时。

　　刘长明说，这里是连当地人也难得一见的纯种白桦林，将来是抚远搞旅游开发的重要区域。他们现在正在对这块地方做详细规划，记者是这片神秘林地的第一批客人。

　　走过2万公顷的三江湿地，界江边登上东方第一哨十几年前，还没有人敢独自走过这片硕大的沼泽地，这片面积达2万公顷的天然湿地，终年积水，对鸟儿们来说，有着天然的安静和号召力。当地人介绍说，夏天来这里避暑的鸟儿多达百种，有的连鸟类专家也很少见到。这个离江界不足10里的神秘所在目前还几乎没被人系统地探访过。本报记者是个例外。

　　在沿边境走过一圈后，王博伟专门派车沿湿地走了一圈。他说，这个湿地是目前世界上最大的湿地保护区，在其母源黑龙江和乌苏里江的关照下，对当地至整个东北亚的生态环境起到了重要的保护作用。

　　乌苏镇就在湿地的东南部，这个位于中国版图金鸡嘴位置的神秘所在，如今是东方第一哨的所在地。人口不多，但哨所很有名，是许多旅游者向往的地方。由于种种法律规定，许多旅游者不能登上哨塔，但初次造访的记者是个例外。

　　在王博伟的带领下，哨所的黄哨长很痛快地接受了记者的采访，并专门派出一个山东籍的小哨兵陪同记者登上了塔顶。塔顶上有雷达、望远镜，俄罗斯哈巴罗夫斯克市近在咫尺。从望远镜里，能看到那座神秘的红顶大教堂，高楼、街道、绿化树，一一在记者眼前显现。人影晃动处，是俄罗斯少女飘飘的衣裙。有俄罗斯人在江边滑着雪橇，滑痕清晰地留在雪地上。

　　来自聊城的哨兵宋金来告诉记者，这是该市最常见的街景。他已在这里守了两年多，每天都能上塔值勤两小时，能最早看到日出。离他们不远处，是一个界碑，碑身上的国徽在太阳的映照下，发出神秘的光辉。一群士兵正在清扫院内的积雪，笑容里全是单纯的孩子般的自豪，他们身上有着一种边疆士兵才具有的气度。

　　这也许就是东方第一哨的特点吧。而这种神情在抚远这个边境县人身上也体现得尤为深刻。

　　（本报特派记者 董振霞刘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