评论：结案并不代表破案 三一九枪击案再起波澜

　　“3·19枪击案”虽然发生在两年前、而且一年前就已经“结案”，但是真相至今似乎仍笼罩在重重迷雾中，最近更是因主犯家属要求翻案、重要证人也提出质疑而再次成为各界关注的焦点。3月12日，“3·19枪击案”主犯陈义雄之妻李淑江及子女召开记者会，公开否认陈义雄曾默认开枪射杀陈水扁，家属更从未承认知情陈义雄涉案，一切均因不懂法律，被检警单位精心设计，非法胁迫取供。李淑江要求检警重新调查真相，并暗示时任“刑事局长”的侯友宜以牺牲陈义雄换取升官。

　　“结案报告”难释疑

　　2005年8月17日，“3·19枪击案”历经近1年5个月的调查匆匆宣告结案。台“高检署”在公布对已畏罪自杀的“3·19枪击案”凶手陈义雄不起诉处分书中提到，“3·19枪击事件”确属陈水扁、吕秀莲车队扫街游行时突遭他人开枪射击的真实枪击事件，不是自导自演。在缺乏直接证据的情况下，“高检署”按“经验法则”认定陈义雄为唯一凶手，行凶对象仅陈水扁一人，吕秀莲只是被波及。

　　虽然“结案报告书”长达30万字，如同学术论文，图文并茂，并依据相关证人的供述描绘出案发当时的现场重建，为排除枪击案自导自演，还特别列出了三大不可能，即“不可能是预先在他处导演枪创伤后，再假装送医”、“不可能是在游行中，由座车随扈以接触或近射方式制造枪创伤，之后再假装送医”、“不可能是游行中根本未受伤，假装中枪送到奇美医院后，再由院内人员以手术制造假枪创伤。”完全排除了陈水扁自导自演的可能。但整个事件过程有诸多不符合常理之处无法解释，如陈水扁座车到了台南为什么要换车？子弹穿过前窗玻璃，碎片洒落满地，旁边的侍卫长为什么不但没有反应，还让车继续开了12分钟？一枪两弹，弹弹命中，时间只有0.6秒，64岁且毫无训练的陈义雄怎么能办得到？现场人潮汹涌，且都是陈水扁支持者，为何无人看到陈义雄开枪，以及案犯怎样从容离去？由于结案报告并未有力解释诸多疑点，去年宣布结案时岛内数家民调均显示，多数民众对结果半信半疑。国际知名鉴识专家李昌钰去年11月6日也表示，鉴识结果认为陈水扁被铅弹击中，吕秀莲被铜弹击中，“间接证明”两人受到枪伤，但他没看过陈义雄的尸体，从未说过陈义雄就是凶手。

　　再爆疑云

　　陈义雄家属现在翻案无疑给本就公信力不足的“3·19枪击案”调查投下重磅炸弹，而种种疑点也再次被端上台面。

　　根据陈义雄家属控诉，“3·19专案小组”并未依法在侦讯前告知有关保障“共犯”或“证人”的各项权利，甚至拒绝家属聘请律师到场。李淑江指控，她是在侯友宜的威胁下，为了儿女的安全才会照稿念，公开向社会大众道歉，在自白书上签字，一切并非其本意。而检警至今确实尚未播放侯友宜侦讯李淑江的录影带。陈义雄的女儿陈伶君也指控侦讯时被戴手铐，警方笔录时曾以坐牢威胁她。从中可以看出，若陈义雄家属的控诉属实，办案人员确有以侦查“共犯”的手段逼取“证人”证词的嫌疑，更有不当取供且侵犯人权的严重瑕疵，侦办过程也明显违背程序正义。另外，根据台“警政署”规定，侦查重大案件、有争议的案件或其他有必要录音、录影的案件，都要全程录音、录影，而“3·19枪击案”侦查的部分过程，警方却没有录影，这一“巧合”让不当取供的疑云更加难以澄清。

　　对“3·19结案报告”更具有冲击力的是，陈义雄家属否定黄衣秃头男是陈义雄。根据照片显示，黄衣秃头男有重度秃头，而陈义雄家属则否认陈义雄秃头，只是高额头而已。倘若黄衣秃头男不是陈义雄，则检警藉此论定陈义雄是枪击案凶手的证据就出现重大破绽，所谓“3·19枪击案是陈义雄一人所为”的结论也因此动摇。另外，陈义雄家属针对遗书也指出，只是张字条，上面写的都是交代她们的私事，包括财产分配、对孩子期许，“指为遗书不是我们的本意，是警方指称的”。由此可见检警单位主观认定的倾向明显。

　　就在陈义雄家属翻案的同时，岛内不少人士纷纷对“3·19结案报告”提出质疑。3月14日，曾任“立委”的高雄资深律师苏盈贵与前“3·19真调会”发言人王清峰再次提证指控，检警以所谓掌握黄衣秃头男监视器画面，作为枪击案凶嫌陈义雄确曾于案发当天出现在“枪击热区”的证明涉及假造。苏盈贵并质疑，车窗玻璃上的弹孔造假，银楼监视器拍摄的照片也并非3月19日当天，而是台“国安”人员3月18日先南下勘查，“对场地预先拍录的”。买枪当事人黄维藩近日也向《壹周刊》爆料，陈义雄确实托他买枪，但购买的20发子弹全部是铅弹头，与检警所称两弹中一颗是铜弹不符。黄维藩并表示，“3·19项目小组”对此故意忽略。而陈义雄家属发言人、“民间真调会”成员张曦光指出，他有足够证据显示陈义雄根本没有买枪交枪。“真调会”3月16日出版“3·19枪击事件调查经过及感想”一书中也提到，由前“司法院长”施启扬任召集委员的“真调会”在停止运作前，曾派2名委员秘密赴美与李昌钰会面，李明确告知，陈水扁的确受枪伤，且排除是自残，但该枪击事件不排除是自导他演、或他导他演的可能。

　　岛内民众对“3·19枪击案”结案也一直未能信服。“3·19民间真调会”表示，3月19日将公布一项新物证，是第一时间“接触吉普车且奉命找寻证物”的秘密证人所拍的照片，以证明官方版所称“子弹”射穿玻璃并非事实。研究“3·19枪击案”多时的中研院近史所研究员朱浤源也指出，这张原始弹孔照片证实他的分析，在枪击案打中吕秀莲膝盖的那一枪并不是铜弹，而是一颗钢珠。

　　就在一系列疑点混沌不堪之时，“3·19枪击案”还传出办案弊端。检调单位查出，“刑事局”侦一队部分警官涉嫌利用南下侦办枪击案的机会，集体虚报差旅费，其实并未南下查案，检调单位怀疑涉案警官甚至可能造假调查资料，使“3·19”结案报告公正性更加受到质疑。

　　蓝绿均有异议

　　蓝阵营一直积极推动彻查“3·19枪击案”真相，并从未承认结案结果。国民党主席马英九表示，从家属的质疑来看，全案应该重新调查，并在3月15日中常会明确宣示，国民党将联合友党，重启“第二届真相调查委员会”，不达目的绝不中止。亲民党主席宋楚瑜也指出，由于“3·19”真相未明，他要求即将接任“检察总长”的谢文定组成项目小组，让人民能够切实了解真相。国民党荣誉主席连战则呼吁“立法院”尽速成立“真相调查委员会”。“立法院长”王金平也表示，期待“三一九条例修正案”尽速通过，若国民党有意成立“第二届真调会”，他将依议事程序处理。亲民党、无党团结联盟及“反军购大联盟”则发起“3·19全民呛扁”活动，要求重新调查“3·19枪击案”，重组“第二届真调会”。

　　屡次对枪击案调查表达不满的吕秀莲第一时间以“枪击案受害人”和“总统府人权咨询委员会主委”的双重身份发表两点声明，表示她愿与家属商谈以了解实情，并建议谢文定另组项目小组继续侦查，以期真相大白。据了解，经过沟通吕秀莲会见陈义雄家属的时间将往后推迟。“总统府人权咨询委员会委员”杨宪宏表示，基于捍卫人权的角度，宣告破案的“3·19枪击案”应当“重新调查”。

　　结案并不代表破案

　　“3·19枪击案”疑点重重，社会各界要求重新调查的呼声再次高涨。据TVBS最新民调显示，67%的受访者赞成“3·19枪击案”应该重新调查，51%的人认为陈义雄不是凶手。去年8月李昌钰也表示，“3·19枪击案”结案不代表破案，不代表永远不调查，只要有新事证都可以重新调查。

　　然而，台当局企图完全反驳陈义雄家属的翻供。台“总统府”只表示“尊重司法调查”，陈水扁也未评论。“警政署长”侯友宜连开两场记者会驳斥家属各项指控，“3·19项目小组”则公布侦讯陈义雄妻子、女儿的部分录像带，试图厘清疑点，相关调查机构主要负责人也竞相在媒体上反驳案犯家属。

　　即将有望出任“检察总长”的谢文定承受来自各方的压力。谢响应，如“立法院”通过他的“检察总长”任命，他将尽速安排办案能力强的检察官组成特侦组，但“3·19枪击案”是否交特侦组重新侦办，还须视审查是否符合特侦组侦办的要件而定。由于“3·19枪击案”早已超出单纯刑事案件的范畴，政治力强力介入也已是不争的事实，能否查出真相仍难以确定。

　　（来源：中国网；作者：王君）

　　编辑：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