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回白蟒塬

　　文／白金刚

　　白蟒塬，起源于临潼区任留乡塬头村，古人有“白蟒塬有头无尾”之说。历史上曾叫奉正原、降驾塬等。赵日睿先生有诗曰“关中灵气皆层台”，说的就是这里。

　　这里一年四季都是观赏关中八景之一“骊山晚照光明显”的最佳地点。同时，它与

　　这一日，我背上行囊又一次踏上生我养我的这片黄土白莽塬，去寻找那千百年来文化的沉淀，关中民间民俗遗物。中午时分，我站在高陵县张卜乡“王子坟”头（唐李晟墓）向南眺望，一望无际，天地合一，西禹公路上的汽车就像蚂蚁一样来回穿梭着，如同这里的百姓为了他们的幸福日子在不停地忙碌着一样。向下俯视，渭河犹如黄龙一般横卧在我的身旁。故乡的春风吻在我的脸上就像娘的双手抚摸着离乡的我似的，是那样的亲切，那样的舒服。温和的春光扑在我的身上使我感受到了故乡的温暖。记忆的信息猛地从现在回到了十五年前。

　　当年我上初中，背着破烂的书包，骑着除了铃不响全身都响的“二八大驴”，和一群伙伴生龙活虎地在蟒塬上飞驰。正值农历七月，走在渭河边上，看着清澈的河水，我们几个人没有一个不动心的。一边顺着岸边走，还不时地往河里瞟一眼。我憋不住说了句：“凫水不？”大家不约而同地笑了，把车子一甩，边往河边跑，边穿着湿了半截的衣服，扑通扑通……就跟下饺子一样，好像七八个月的娃娃吸到娘的奶水一样美。一会儿，就看见河面上一个个黑头像西瓜一样过来过去地游着。凫水的那一块清水变成了黄泥水，分不清我们是黄土还是黄土是我们。那种放松，那种心境是十五年后的我不能忘却的。

　　忘了是哪一年，我从深圳回乡，车还离渭河桥很远，我在位子上已经坐不住了，东看看，西看看。噢，看到了，白蟒塬，啊，渭河水。汽车在渭桥上闪电般疾驰而过，可能连一分钟都不到，但是，对我来说那一刻我永远也忘不了，满河滩的挖沙机器，河水从清澈的变成了黑乎乎的。我乘坐的汽车过去了，汽车里却留下了一股扑鼻的恶臭味。这是什么味儿？我想，这是文明人类的味道。现在，我确是看到了两岸城市的变化，白天街市繁华热闹，晚上万家灯火通明，但我也看到了两岸的堡子里有些人近几年得了不少怪病，为之付出生命的也不少。

　　我也看到渭河两岸堡子里的地下水跟以前比不但变了颜色，而且味道都变了。我看到了十几岁的蟒塬娃再也不想到河边玩耍。我看到河里的死鱼成堆……儿时的记忆永藏心底。久久站在崖畔，迎着春风，踏着麦青，心情久久不能平静。而同时随着高楼大厦代替“对四院六间”，人们忙于挣钱，这方水土的民风民情也同时消失。

　　背起包，寻拾蟒塬的民俗文化是我的心愿，但我更大的愿望就是顺从自然，使我的母亲河不再污染，让渭河两岸我们的后人永远看到清凌凌的水，蓝盈盈的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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