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大学子获卖花女童家长授权 今日将与老板谈判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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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www.sina.com.cn 2006年04月06日01:45 新京报 | |||||||||
刘艳、刘雪的母亲流着泪在观看江燕从北京带回的录像和照片。 刘艳和刘雪的母亲(右二)在授权书上按手印。 本报讯 昨天下午,在北大学生江燕叙述了孩子在北京的遭遇以及北大学子所提供的帮助后,4名卖花女童的家长,均爽快地答应了签定委托书的要求。 “能让孩子读书,还有不愿意的!”卖花女童王秀秀的父母说。在场的村民也都表示,如果不是因为家里困难,没有人愿意不让孩子读书。
10分钟获得授权 昨天下午两点半,经过20多个小时的车程,江燕来到了王秀秀曾经就读的安仁县华王乡东桥小学。 小学的老师对王秀秀和刘艳均有印象。曹校长说,王秀秀的家长告诉他们,秀秀转到别的学校里去了。“没想到是卖花去了。” 随后,对两家情况比较熟悉的贺老师,陪同江燕一道到了秀秀家。 秀秀的父亲见到江燕,就拉着江燕在自己的屋子里转。“我们家就这样,我该怎么办?”他指着破了的房梁,纸糊的窗户对江燕说。 而一提到刘艳家,村民的第一句话都是:“太穷了”。村民说,刘艳家的房子在去年已经倒掉了,邻居看着可怜,把房子借给她家住。房子里除了一张单人床和桌子外没有任何家具。 刘艳的父亲在广州做小工,据说一年挣不了一千块钱。家里只剩下母亲和弟弟。 见到秀秀的父母,江燕说明了来意,并代表北大“护花”小组承诺,将承担孩子从小学到初中的所有学费,每个月给每个孩子一百元的生活费。秀秀的父亲听说能够资助孩子上学,一直点头说“我愿意我愿意。” 闻讯赶来的刘艳母亲也说,一定让孩子回来上学。 之后,江燕拿出了起草好的委托书,委托书的主要内容是授权他从北京带回四个孩子。秀秀姐妹的父母、刘艳的母亲相继在委托书上按下了手印。从江燕开始叙述到协议签定,整个过程大约十分钟。 看孩子卖花DV父母流泪 签订协议之后,江燕拿出了在北京拍摄的孩子们的DV和照片。听说可以看到女儿,刘艳的妈妈立刻激动起来,挤到笔记本电脑的前面,一直盯着屏幕。秀秀的父母放下手中正在做的事情,坐在凳子上听江燕讲拍摄经过。 在看到DV里的孩子在深夜里追着行人叫卖时,秀秀的父亲眼睛里溢出了眼泪,他立刻低下了头;在看到照片里的女儿,伸出的双手满是皴裂的痕迹时,刘艳的母亲捂着嘴抽泣起来。之后在回家的路上,她一直在向村民念叨着:“我孩子的手冻裂了,我心疼。” 捐款交由乡小学监管 昨天晚上,江燕开始考虑如何来监督捐款的使用,“要保证我们从北大毕业之后也有人管这笔钱。” 昨日傍晚,湖南省安仁县教育局副局长欧阳先生特意与江燕见面,并向江燕建议,可以把捐款交给华王乡中心小学。他说,教育局下属的乡中心小学都有账号,捐款打到账号里面会有专人监管,每年都有报账。欧阳先生称,县教育局将每年都对这几个孩子的读书情况写成书面的材料,交给北大“护花”小组。 对此,江燕表示同意,并决定与乡中心小学签订协议,将相关捐款打到该校的账号上。江燕认为,这种方式能够对四个孩子的学习有帮助,而且保证了专款专用。 -调查 最多时一村十余女孩成花童 东桥村隶属贫困县贫困乡,女孩外出卖花成挣钱途径 湖南省安仁县华东桥村,位于湘南丘陵地带,属于省级贫困县贫困乡里的一个小村庄。该村支部书记曹先生介绍,村子里每人有4分地,只能种水稻,靠种地一年收入只有两三百块钱。平时生活的主要来源就是出外打工。 曹先生说,有壮劳力的家庭,通常会去广东打工,有的家庭实在没有办法,就会让孩子出去挣钱,补贴家用。卖花,算是女孩一个比较好的挣钱途径。现在整个村里卖花的女孩只有这4个,但是在以前,最多的时候能达到十多个。 村民称,从1998年开始,很多贫困家庭的女孩被“老板”带走卖花。“一年大概都会带出三四个”。村民曹远峰和带走女孩的老板比较熟悉,他说,老板都是以两种理由来说服村民:在外面可以赚到很多钱,可以见世面让孩子们学到很多知识。 曹远峰说,村民们一开始都相信老板的话,认为孩子们在外面过得很好。但是慢慢地不断有孩子偷偷打电话回来,向家人哭诉很苦。有些村民觉得上当了,就让孩子回来,不让孩子再出去了。 村民口中的老板叫刘建国,在村民的眼里,这是一个神通广大的人。经常到各个村庄转悠,知道哪个村民家里困难而且有女孩之后,就会上门劝说。曹远峰说,这个老板手里有很多条线,他带走的女孩除了北京,深圳、广州以及福州等大城市都有。 “现在除了家里实在揭不开锅的,很少人愿意把孩子送到老板手里了。”曹远峰说这四个女孩子的父母“也实在是没有办法。” 文字 本报特派湖南记者张寒 本报记者耿小勇 王申 本报讯昨晚7时许,北大“护花”小组的成员得知了江燕拿到卖花女童父母的委托书的消息。他们将于今天联系海淀妇联等单位,将5名卖花女童从住处接出来,送回湖南老家读书。同时,为5名卖花女童募捐学费的工作也在筹备中。 今天接卖花女童回家 “拿到委托书就好办了。”昨晚,北大学生张海洋、闫翠翠、赖宇鸥得知江燕拿到委托书非常高兴。张海洋说,昨天凌晨1时,他又去海淀体育馆附近看望卖花女童。李月告诉他,前晚出来卖花时,5名女童都给各自家里打电话,告诉父母想回家读书。 张海洋等学生商量决定,让江燕将委托书传真到北京。加上此前“护花”小组成员谭之京已拿到卖花女童李月养父母的授权,今天,他们将联系海淀区妇联等部门,一道去西苑出租屋和“姑姑”儿子谈判,将5名卖花女童接出来,送回湖南老家读书。 5孩子6年需3.6万元 北大学生赖宇鸥说,下一步最重要的就是为卖花女童募捐学费。他称,同学们正考虑在学校内募捐还是面向社会募捐。明年中西部地区实现免费义务教育,单单按每个孩子每月100元生活费计算,现在5个孩子基本上都读四年级,资助她们到初中毕业需要3.6万元,“我们肯定会尽全力,但我们毕竟是学生。”赖宇鸥担心,短期困难好解决,关键是可持续性问题。 赖宇鸥称,理想的状态就是5个单位、个人或家庭与这5名孩子签订协议,资助她们完成义务教育。“资助一个孩子6年需要6000元,对于北京家庭负担不是太大。”他说,如果有热心公益事业的企业资助,会更好办。 赖宇鸥表示,他们肯定保证社会资助一分不少地用到孩子的教育上,希望全社会伸出援助之手救助这5名卖花女童。 -对话 “知道她想读书,我没办法” 秀秀父亲表示,孩子回来就让她们读书 此前王秀秀曾说,父亲是因为喝醉了酒才让她外出卖花的。昨天,王秀秀父亲的身上,有明显的酒气,村里人说,他天天喝酒。 新京报:想两个孩子吗? 秀秀父亲:想。怎么能不想呢。可是我们家就是这个情况,我没办法。 新京报:秀秀说你是因为喝醉了才送她走的,是吗? 秀秀父亲:孩子想错了,就是不喝酒也会送她去的。家庭这么困难,只能让她挣点钱。 新京报:听说丽丽走的时候,都要上5年级了,为什么不让她念完呢? 秀秀父亲:当时要让她念完就要贷款给她读书。孩子不乐意,她说家里穷就不念了,不让贷款。我知道她想读书,可家里这样的情况,没办法。 新京报:知道孩子在北京的情况吗? 秀秀父亲:知道。孩子有时候偷偷打电话回来,跟我们说老板打她。我也心疼。可是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新京报:孩子回来让她们读书吗? 秀秀父亲:让。原来是没钱。现在有钱了,咋不让孩子读书呢。 文字 本报特派湖南记者张寒 本报记者耿小勇 王申 摄影 本报特派湖南记者王贵彬 摄影 本报特派湖南记者王贵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