评论:教育贫血下的“霍金变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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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www.sina.com.cn 2006年07月28日17:27 国际在线 |
作者:王石川 作为语文教学的重要内容,阅读一直都深受重视,但中学语文阅读的教学却前景堪忧。在2003至2006年高考作文阅卷中,我们可以发现一些阅读错误的蛛丝马迹:霍金曾经是美丽的女孩,年轻的时候很可爱,后来瞎了眼睛,写了《假如给我三天光明》;宋江拜把子兄弟张飞把他从狱中救了出来,然后一起亡命天涯;鲁迅在“四人帮”攻击他的时候,拿起 手里的笔反抗,最后坚强地牺牲了;……(7月27日中国新闻网)霍金成了美女,宋江和张飞是结拜兄弟,鲁迅怒斗“四人帮”……这种张飞战秦琼式的荒诞让人忍俊不禁。熟悉周星驰的电影都知道,类似的无厘头在周氏电影中举不胜举。然而,我相信,许多忧患人士,尤其一些民狂爱传统文化的自尊人士,是不愿意把考生的这些错误当作无厘头的,他们会忧心忡忡,甚至痛心疾首,为这些孩子担心,为传统文化担心,还为中国教育的未来担心。这让人苦笑也让人不以为然。 可以说,每年的高考都会有类似的低级错误,从数百万的考生中翻检出数十例这样的低级错误,实在太容易了。推而广之,从硕士生、博士生考试中想找出几例类似的错误,也非难事。用有限的例子来否定整个考生的素质,继而作痛不欲绝状,我只能说这有点矫情。如果再微言大义,上升到传统文化薪火难续的高度,就实在有些危言耸听了。 须知,这样的低级错误不是近几年的高考才有,也不仅仅出现当今的考生中。在唐代,一考生参加科举考试,在文中引用了《尚书》中的一句话:“昧昧我思之。”该考生误将“昧昧”写成“妹妹”。主考官读后不禁莞尔一笑,提笔在旁边批道:“哥哥你错了。”在重要考试中,出现张冠李戴、指鹿为马、拉郎配等等可笑的舛误,有着多方面的原因。 许多论者一方面对大陆的年轻学子愤愤不平,以为这一代是无根的、垮掉的一代,不学无术,将断送传统文化,另一方面则对隔海相望的台湾地区歆赞有加,认为台湾地区的国文教育颇为成功。其实,大可不必厚彼薄此。国民党籍立委洪秀柱曾在立法院教育文化委员会,大叹时下的学生国语文能力太差。比如,“他为了要成功不折手断。(正确:不择手段)”“我的弟弟长得欣欣向荣”。由此可见,大陆学子出现类似的低级错误,无须上纲上线,要找出这些学生为何会出现这样的低级错误,才是正道。 日前,《中国青年报》刊发冰点文章,作者以新课标高中语文教材编写者的身份疾呼:中国语文丢失了什么?作者认为,如果我们的高考语文试卷中充斥着一些低劣的语言材料,那我们如何能测出学生对汉语的理解力、欣赏力和想像力?诚然,不科学的语文试卷和应试教育是一脉相承的,只讲究死记硬背和生吞活剥,哪会考虑理解、欣赏和想像?在如和尚念经般的念念叨叨中,考生记忆混淆出现错误也是正常。 1978年,75位诺奖得主齐聚巴黎,有记者问其中一位:“在您的一生里,您认为最重要的东西是在哪所大学、哪所实验室里学到的呢?” 这位白发苍苍的诺贝尔奖获得者平静地回答:“是在幼儿园。”这个答案不难理解,因为幼儿园时的教育是培养人的教育,比如要诚实要礼貌要互助。悲哀的是,越到最后我们的教育越是应试教育,越忽略了培养人性的教育,把成绩、升学放在首位,淡化了最重要的人格培养。因此,著名院士杨叔子说,教育的根本任务是育人,亦即提高人的素质。 “我们的学生从幼儿园到大学都被‘格式化’了。”这是华东理工大学校长钱旭红的感叹;“作为校长,我担心把人培养得像机器。”这是哈尔滨工业大学校长王树国的忧虑;“现在衡量和选拔人才的惟一标准就是分数,一次考试、一分之差真的就差很多吗?”这是中国人民大学校长纪宝成的质问。无须赘言,出现给霍金变性的笑话不仅仅是考生的尴尬,是应试教育种下的恶果,是教育贫血的表现。如果我们的语文教育不那么惟应试马首是瞻,回归传统文化的精髓,使人文性和工具性相结合,使学子心智健全、健康,即便不知道霍金是男是女又有什么大不了的呢?
审稿:刘恩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