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论：最该与“走鬼”对话的是政府

　　■石勇

　　据报道：7月29日，没有充满火药味的争执，没有处罚和被处罚的僵持与对立，广州白云区城管大队请来了11名无证流动摊贩（俗称“走鬼”）和群众代表进行面对面的对话。

　　这在广州还是第一次！

　　必须承认，在当前城管与“走鬼”处于紧张的心理对峙的情况下，城管领导能放下管治者的架子与“走鬼”和群众进行对话，是一种理性的表现。只有“对话”才是解决两者冲突的开端，城管部门早就应该这样做———但我们还是要说：这还不算晚，白云区城管大队的姿态理应受到肯定。

　　然而，只在这个层面进行“对话”是远远不够的，因为“走鬼”的问题并不在于他们天生就对城市秩序蔑视，而是为了起码的生存，他们不得不这样做。如果城管领导不能进入“走鬼”们的内心世界体谅一下他们的艰难，那这样的“对话”将不会收到好的效果。

　　“对话”要求城管不仅从权力运作的角度考虑问题，而应该将目光转向城市的清洁、秩序与“走鬼”的生存之间的矛盾上。

　　城管也许觉得自己的工作不为人所理解，是在忠实地执法，但仔细想一下，稍有点良心的人，谁能理解一个代表“国家”的人将一个人维持基本生存的工具收走？在生存面前，秩序和清洁都是第二位的，这种生存伦理基于人的直觉，可以说是人性的一部分。就此而言，在“宣讲政策”和“提供帮助”以后还要“执行罚款”，使这样的对话具有作秀的嫌疑。

　　城管应该意识到，他们在“对话”中所允诺的“帮助”并不能从根本上解决“走鬼”的生存问题。因此，不管我们如何评论这样的“对话”，它应该都算是一种错位。

　　最应该与“走鬼”对话的是政府。要解决“走鬼”们的问题，政府必须履行义务而向他们提供足以让他们像正常人一样具有公民尊严的社会保障。而即使只是从消除“无证、流动经营”着眼，也应该创造出一个让最穷的人也能在一个正规场所进行经营的制度空间。

　　（日京／编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