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近大海

　　■文/周斌

　　从上海乘飞机到威海已是中午，前来接机的小车把我们拉到山东大学威海国际学术交流中心，它坐落在海滩边，旁边就是海滨浴场。我们下车后的第一印象就非常好：蓝天碧海，涛声阵阵，海水在阳光下波光粼粼；金黄色的沙滩，被游泳者五颜六色的衣帽所点缀，呈现在面前的是一幅令人赏心悦目的夏日休闲图。办好入住手续后，因下午没有安排学术会

　　沿着沙滩往海水里走，心里突然有点莫名的紧张和兴奋，多年没游泳了，技艺是否已经生疏？心里没底。记得小时候在外地生活，一放暑假就整天泡在河水里，人晒得黑黑的，但也无师自通，在实践中学会了游泳。后来回到上海，游泳则要去游泳池，池小人多，很不方便，于是游泳的兴趣越来越小，其次数也越来越少。海水渐渐漫过膝盖，再到胸口，人也感到一种由下而上的浮力，于是纵身一跃，完全浸入海里，匆忙之中手足并用，蛙泳、仰泳、自由泳都演练了一遍，顿时觉得身心放松，浑身舒坦，暗自庆幸技艺尚未生疏。但从浅水区到深水区，游了几个来回后，顿觉体力不支，有点气喘吁吁了。于是便回到沙滩，仰面躺下，听着海涛声和人们欢快的笑闹声，在松弛中不觉思绪万千。

　　在外省人看来，上海地处东海之滨，上海人当然可以经常见到大海、亲近大海。然而说来惭愧，自己虽然身为上海人，但平时亲近大海的机会却不多。细细想来，也就那么有限的几次。记得上世纪60年代末在农村插队时，曾去川沙海滨开河修渠，当时所见海水实为长江之水，并不如电影里所见到的大海那样美丽壮观，多少有点失望。80年代初读大学时，暑期曾随学校团委组织的考察团乘船去青岛，那是生平第一次乘船出海，坐在甲板上看着一望无际的湛蓝色的大海，心潮澎湃，浮想联翩。大海的壮阔，大海的力量，给了我不少生命的感悟。90年代有机会到海南出差，当然要去著名的“天涯海角”，在那里临风伫立，极目远望，海天一色，令人心旷神怡；同时，也真切地体验到曹操《观沧海》中的诗句：“日月之行，若出其中；星汉灿烂，若出其里”所描绘的景象，所蕴涵的意境……回想起来，似乎每一次见到大海都有一些新的体验和新的感触。

　　已近傍晚，天色渐变，海风增强，海浪也大了。远处乌云密布，眼看就要下雨了，大家便纷纷往回走。好在宾馆就在旁边，没几步路就到了。雨说来就来，透过宾馆大堂的玻璃，望着乌云翻滚的灰濛濛的海空，听着雨声、风声、波涛声，不由想起高尔基的《海燕》所描绘的海的变化和海的气势，也想起了海明威在《老人与海》里对海的描写。当然，在这些文学作品里，大海已不是纯粹的自然景观，作家已赋予其深刻的寓意。

　　平静的大海能给人以休闲的娱乐和审美的享受，而发怒的大海则会给人类带来意想不到的灾难，那一次次的海啸，往往会令人谈海色变。大海蕴涵着丰富的海洋资源，可供人类开发利用，但人类也要保护海洋，防止其污染而给人类带来的负面影响。我们对海洋的了解还不够，所以还无法完全驾驭它和利用它。

　　今天，走出都市，远离尘嚣，拥抱自然，亲近大海，已成为现代都市人的一种渴望，也是一种更健康的生活方式。听说上海金山海滩除了建有沙滩排球馆外，还将开辟“戏水区”，以供人们在海水中游玩；而奉贤海滨也已建成了“碧海金沙”乐园，这就为上海人亲近大海提供了许多便利条件。可以预料，在盛夏酷暑，会有更多的市民走出都市，在亲近大海中获得娱乐和享受。